他頓了頓,心口輕輕一動,伸手揉了揉江凌的烏發,神色罕見的柔和下來,聲音放
緩,誇讚道:“你做得很好,這次謝謝你。”
江凌臉頰一紅,說道:“應該的。”
“看來我要請你吃的飯又多了一頓。”謝澤溪眼中閃過一絲笑,說道:“出去吧。”
他看見門了。
江凌拿著盒子點頭,沒有松開謝澤溪的手,主動上前握住門把手,邊說邊扭道:“我來我來。”
他用力扭動,手都發紅了,卻怎麽也打不開。
“這個門把手好像壞了。”江凌尷尬地說道,心想絕對不是他力氣太小!
“我來試試。”謝澤溪目光鎖定門把手,松開江凌的手,握住門把手重重用力。
“啪嗒”一聲,一整個壞掉的門把手被卸了下來。
江凌:“!!!”他倒吸了口冷氣。
果然惹誰都不能惹謝澤溪。
“沒關系,會有人來修。”謝澤溪淡淡道。
江凌乾笑了一下,沒說他擔心的不是門鎖。
光明從門外投進來,謝澤溪走出密室,正打算離開,江凌忽然在踏出密室前停住了腳步。
“怎麽了?”謝澤溪轉頭,看著隱在門內陰影當中的江凌問道。
“我的答案。”江凌攥著小盒子,手心滲出一點緊張的汗意,長睫不斷撲簌顫動,故作輕松地說道:“你……還沒有給我。”
謝澤溪微微一頓。
似乎怕謝澤溪忘記,江凌抬手拽住謝澤溪,眼眸緊緊望著他,喉嚨緊張到乾澀的地步,張了張口,好半晌,緩慢又鄭重地重複道:“你能不能不要再喜歡陶元白,喜歡我好不好?”
空氣似乎隻寂靜了一瞬,又好像過了很久很久。
謝澤溪垂眸,看著陰影中那雙眼也不眨、滿是忐忑認真的桃花眸。
他沉默許久,如果說不行,眼前的人會怎麽樣?
這雙亮起的眼睛是會灰暗下去,會幾天都打不起精神,還是會難過到眼眶紅紅,亦或者會艱難地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沒事?
謝澤溪薄唇動了動,說不出是心軟還是其他,他輕聲道。
“可以試試。”
試試?
那就是說他有機會?
江凌驀然睜大眼,眼眸爆發出極大的光亮,滿是雀躍,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唇角止不住得高高揚起,笑容燦爛,顯然驚喜至極。
“對了。”謝澤溪不自覺勾了下唇,忽然正色道:“我不喜歡陶元白,早就對他沒有任何感情,這句話的前半句可以去掉。”
江凌愣了一下,傻傻地問道:“你不是說他救了你……”
“錦耀資助了他十幾年。”謝澤溪眉宇布了一點寒霜,說道:“人情早就還清,我跟他兩不相欠。”
“我已經通知他的經紀人,綜藝結束陶元白就會離開錦耀。”謝澤溪淡淡道,他甚至越來越厭惡陶元白,總是掂量不清,跑到眼前做戲把他當傻子。
他斂眉,又想起了那股怪異的力量。
“真的嗎?”驚喜從天而降,胸口溢滿了喜滋滋的甜,江凌抿著唇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高興,還是忍不住彎出笑,眼角眉梢都是歡喜,比剛剛喜悅隻多不少。
“謝澤溪。”江凌突然喊了一聲。
“嗯?”謝澤溪眼神問詢。
“我好高興。”
謝澤溪還未應聲,唇上忽得一軟,江凌把手塞進他手中,與他十指相扣,隨即一步踏出陰影,吧唧啄吻了他一口。
“我要開始追你了。”青年笑容燦爛明亮,彎彎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笑吟吟地問道:“在你同意之前,我先貸款一下,你不介意吧?”
謝澤溪嘴角一抽,眼底漾開一點無奈的笑意。
還能怎麽介意?也不能讓他還回來,這樣說他或許反而求之不得,會非常高興地再來一次。
“走吧。”謝澤溪沒有松開江凌的手,默認了他霸道的行徑。
江凌用力點頭,心滿意足。
謝澤溪收回眼角余光的視線,嘴角噙著笑,去往其他有冰雕花的地方。
在他移開視線的下一秒,江凌側眸,臉上的笑意慢慢消散,注視著恢復如常的謝澤溪,眼神逐漸轉為堅定。
這一刻,他可以確定,謝澤溪不是單純需要拯救的書中人物,而是一個人,一個有時貼心、偶爾腹黑、時而溫柔,強大到好像什麽都懂一些,又有自己的弱點,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不止是這間密室,他還要和謝澤溪離開年少時那個雜物間。
他會和那個被困在逼仄狹小陰暗的地方、無助地縮在角落抱著自己的小謝澤溪一起出來,迎著光,走出那片陰影。
他們找到了十四朵冰霜花,怕江凌的腳真的出問題,決定先出去休息。
在出去之前,謝澤溪望著一路上眉飛色舞、臉上笑容沒下去過的江凌,忍俊不禁,說道:“我有一個問題想問。”
“你問吧。”江凌樂呵呵地大手一揮:“放心大膽地問。”
“你剛剛為什麽阻止我回去找陶元白?又是怎麽知道我有幽閉症的?”謝澤溪停下腳步,凝視著江凌,嘴角掛著微笑,說道:“我想聽真話。”
江凌笑容僵住。
糟糕。
第25章 反派夫夫25
霎時間, 這片空間內只剩下了兩人輕緩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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