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了嗎,麒啊,麒麟嘛。”
麒。麒為公,麟為母。若這個世界的神獸麒麟和他過去記下的文獻類似,那他是神獸中的瑞獸,強大而又仁慈。但從他入世時表現的模糊‘四相’身份來看,麒麟這一形態頗有爭議。更何況他現在也並不能很好的感知自己體內時穩時亂的神力。
傅雅南不解,“可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麒麟這種神獸。四相倒是有。啊······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我知道有個人可能會有關麒麟的事。”
他口中的那人,正是當天傍晚就氣勢洶洶殺到遊藝團駐地的偲龍。
當然,這次前來並不只是為了日漸衰弱的璘鳳。尚王鶴淙對‘四相’好奇已久了。他是有備而來的,帶領著平時出宮還要多三倍的隨從,珍寶靈果都預備著獻給兩位神獸。
走進陸柳鎏的結界時,鶴淙很是驚奇。
他的神獸偲龍是他目前見識過的最強神獸,屬性極陽,可吐火吐水,原身龐大擁有九頭。因此不得不將她定格在最年幼的時候,否則出去一趟就使地動山搖。然而面對陸柳鎏時,他竟看不透對方的實力了。
像是被濃霧遮蔽,難以捉摸。那中立陰陽的朦朧感,說不出的奇怪。
“你!你、你·······”
被鶴淙抱在懷裡,偲龍原本趾高氣揚的。可和笑盈盈的陸柳鎏對視後,她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快速,一點點示弱瑟縮起來,響亮的聲音愈發微弱下去。更叫鶴淙詫異。
看著偲龍這小媳婦作態,陸柳鎏揶揄地摸著鼻子笑,朝鶴淙擺手下逐客令。
“娘家人談話,夫家人避嫌。”
若是平時有人這麽調侃偲龍和鶴淙的關系,偲龍早就板凳一砸,擼袖噴火了。可這回她格外乖巧聽話,自己跳出鶴淙的懷裡,還主動推對方離開涼亭。
“你、我沒出來你別進來!知道了嗎?”偲龍煞有介事的警告對方。
而鶴淙剛消失在結界內,才成人腰高的她便朝陸柳鎏下跪,來了個大拜。她這一出完全超過傅雅南的認知,瞬間被嘴裡偷吃的靈果嗆到,狂咳不止。
陸柳鎏雖然不解,但依舊鎮定的說道。
“這是怎麽了,我可沒有零花錢給你。”
偲龍根本不敢抬頭看他,只是保持跪拜稍微挺起身體。
“偲龍恭候您多時,此次未能及時接應閣下,請責罰。”
她戰戰兢兢地說完,抬眼發現璘鳳還傻站在木挑上,一個勁的使眼色讓他也過來跪拜。見她這麽謙卑,陸柳鎏順著往下演。
“那,你等了我多久了?”
“回閣下,偲龍一直都在等您。”
陸柳鎏和傅雅南對視一眼,但彼此眼中都是茫然和迷惑。他們不說話,偲龍小娃娃也就安安靜靜的跪著。她的做法甚至動搖了傅雅南這沒心沒肺派,猶豫著是不是也該跪一跪大佬。
偲龍是現今神獸中最年長的,她和誕生在羲山神木的璘鳳不同,她也是天降於地,自然而成的神獸。但這僅有少部分人知曉,世人包括鴻地國的百姓都認為偲龍是流落在外的神木卵果。
“等我,然後呢?”陸柳鎏又問。
這下偲龍才意識到異樣,沒忍住悄悄瞄了眼對方。但她不會質疑,更不會發怒忤逆。她所擁有的天性在讓她臣服,這點的說服力足矣。
可遺憾的是,她除了‘臣服’也不知道眼前存在的使命。
“妖魔盛行,唯恐天變。偲龍今後將任閣下差遣,絕無怨言。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這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忠貞,與對自家選王的程度不相上下。可不同之處在於,與王之間是甘願交付和信任,面對他卻像是在面對狂熱的至上信仰。
【陸柳鎏:666,我該不會是萬獸之王吧,嗷~~】
遺憾的是,系統並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因為他的自嘲裡沒包含指令或詢問,不存在引發系統回復的因子。這邊對系統碰釘子,那邊又陷入未知怪圈,陸柳鎏略感惆悵。他最後邊伸懶腰邊浮到半空。突然倒懸和偲龍面對面。
“既然如此,我信你。”他不出意外看到偲龍透露出的欣喜,繼而說道,“那將你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告訴我。”
······
當三隻神獸在涼亭結界內交流得熱火朝天時,涼亭外正式見面的三名男子,卻陷入謎一般的寒冰死寂中。
鶴淙與燕潯上次會面不歡而散,這次都是便裝出行微服私訪,偶然再見雙方都有些措手不及。第三人是終於在外面冷靜夠才回來的仇風。
三人中兩人是王,一人是尚被隱藏的‘新王’,那碰撞的氣場和彼此間眼神的交戰,仿佛隔絕出了一個他人不敢涉足的恐怖空間。
“這位兄弟,怎麽稱呼。”鶴淙並不知道眼前的仇風是誰,笑了兩聲後搭起話來。
面具被沒收的仇風紅眼直盯著鶴淙的笑臉,注視時間久到燕潯都覺得窘迫時才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姓仇,單名風。”
鶴淙自來熟的繼續問,“原來是仇風兄弟。你是這遊藝團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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