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風微微點頭算是默認了。絲毫不顧及旁邊站著的燕潯和月澤國的人。接下來無論鶴淙如何熱情客套,他依舊是那張雷打不動的冷臉。後來乾脆往旗杆上一靠,用閉目養神的方式告訴對方‘聒噪閉嘴別煩我’。
這麽多年來鮮少吃癟,鶴淙不禁懷疑起自己身為明君的親和力。
將仇風油鹽不進的姿態看在眼裡,燕潯想起了什麽,忽的冷笑一聲。
“這位仇風兄弟,貌似並非常人。和我手下的一批特殊將士很像。”
“特殊將士?”
鶴淙說完便想到死士的存在。他的國家裡也有,但規模不及月影。
原來這就是那個和四相神獸一同出行的死士?
將人多打量幾番,鶴淙依然覺得這不該是個死士會有的氣勢。死士們的太刻板單一了,沒有仇風這般宏大。
燕潯的暗含貶低的話在仇風聽來莫名可笑,他已不再是過去會受人哄騙擺布的愣頭青。假寐的他睜開右眼,略微思索後還嘴道。
“我看這位,倒比我更像我見過的某位不自量力又狂妄的君王,借口理由都冠冕堂皇。做的全是被人不齒的勾當。”
“你!?”
燕潯反被成功激怒,幾欲拔刀上前卻被鶴淙攔下。
“自重,燕老弟,這裡不是你的月澤。”鶴淙擋在燕潯跟前,轉臉對著仇風,“我這兄弟剛才多有冒犯之處,望諒解。”
滾!誰和你是兄弟。惱怒將鶴淙推開的燕潯簡直是把這話寫在臉上。他的不冷靜正是鶴淙所不喜的,而冷眼旁觀的仇風正等著燕潯出手。三人一時間劍拔弩張,在外等候的閔淑蕊終於按捺不住。
“好了好了,幾位休戰可好?”她頭疼的插手阻攔,“我們這小廟裝不下各位山大王,行行好體恤窮苦人家。”
之前被四相神獸拆掉的台子和道具,就夠她賠本的了。若是這三人在她這打起來,她怕是連底都賠光。
鶴淙正欲道歉,幾步外的結界一陣波動。偲龍肩頭站著璘鳳,神色嚴峻的出來了。
兩神獸的出現並非矚目的焦點,當偲龍在仇風面前止步,兩手作揖,含胸曲背而拜,璘鳳亦伏低身子做鞠躬狀,才是令眾人驚駭怎舌的原因。
傲然如神獸,他們只會向王低頭服從。仇風何德何能,讓兩個神獸同時對他行禮。
仇風亦是震驚迷惑的一員,但他很快就找到答案。
涼亭結界裡,陸柳鎏朝他走來。
這是四相神獸初次正式的在數量眾多的圍觀者見證下出現,依舊白發金衣,飄逸虛幻。行走時一直踮腳,以足尖觸地。在仇風半步外停下。
陸柳鎏莊重俯身跪伏於男人腳前,一字一句道。
“尊天奉命,迎接主上。”
“從此以往,不離禦前。”
“不違詔約,誓約忠誠。”
鶴淙和燕潯皆是駭然。身為選王,他們對這段短短二十四字誓言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和難以言喻的情緒。遙想當年登羲山,他們在千萬人中脫穎而出才終於被自己的神獸選中,一躍成為人上人。從此和神獸共生。
這是神獸立王的誓約啊。
身為萬眾矚目的中心,仇風依舊沒動,當陸柳鎏朝他跪下時,他腦中頓時亂哄哄的一片。四周的聲音仿佛都被放大了數倍,充斥耳中令他頭痛欲裂。
“說我準許。”
陸柳鎏輕輕提醒著。聲音對於混亂的男人來說如甘霖般清甜。
“我······準許。”
仇風鬼使神差地照做,話音剛落卻見眼前跪拜他的人身上光芒漸暗,隱約有煙霧湧起將對方籠罩住。
當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又將見證一個‘新王’的誕生時,煙霧消散,人形陸柳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隻白毛狗崽,蹲坐在地傻愣愣的看著仇風。
“嗷嗚?汪!”
站在偲龍肩上的傅雅南整隻鳥都不好了。
大佬啊啊啊啊!!
偏偏在這個時候力量不穩定變回去嗎?!
現在仇風倒是鎮定了,好像他真習慣了這堪比‘抽風’的變化。他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將白犬抱起。
果然,四相神獸的力量還不穩定。最初的淬煉雖然持續了十多年,但最關鍵的時候卻被打斷。與他同行時數次遭遇危險,被反覆刺激更是火上澆油。
太勉強了啊。
仇風憐惜的捏捏白犬的耳朵,無視跟隨著他的所有視線走向傀儡守著的帳篷。
這場前所未有的認王烏龍,就這樣平息下去了。但這件事也讓當時壓根不在場的他國君王知曉,才是兩天兩夜,他們都注意上了‘仇風’這號人。
同時被三隻神獸認可的‘王’,將會是什麽存在?
仇風這一名字所帶來的危機感,似乎與天災妖魔帶來的相差無幾。
第38章 好颯一隻狗18
相比於其他國君的忌憚, 尚王鶴淙卻對仇風看顧有加,視對方為座上賓想邀請人來他鴻地國的都城宮殿內。
起初仇風都果斷拒絕,因為他才從閔淑蕊那獲得了遊藝者的‘身份證明’——小小的一塊木牌。燕潯和離一對於他脫離月澤的行為沒有直接表態。其中估計有四相神獸認王的舉動間接給他保駕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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