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軌跡?”夏英哲側身一擋,插入兩名女性的敵對場中,“這麽說,本來是該由你來······拯救陸景玉的?”
他實在找不到恰當的詞。
可惜對他的詢問,穆雪蘭仍持有高度警惕,一句‘差不多’的回答模棱兩可。連對莫文姝都變得沉默起來,不露半點馬腳。
但如今穆雪蘭是唯一與他們不同的存在。通過她找到遊戲的突破口,十有八九。
這種時候,我該怎麽做?
頭腦發脹發燙,恍惚間像看到誰的身影,夏英哲深深吸氣,將兩手背到身後。
“穆小姐,看來真正愚鈍的人,該是你。”
少女蹙眉,面露不解。
“你——應該是不知道任務失敗後的下場吧?否則你也不會氣定神閑的跟我們兜著圈子,獨自打小算盤。”聽到自己刻意拉長音調,嘲諷又譏笑,夏英哲頓覺手心涼得厲害,“嘖嘖嘖,蠢,愚蠢至極。”
“你什麽意思?”
被挑釁的少女果然變化。他亦乘勝追擊,佯裝無奈道。
“事到如今告訴你也沒意思了。反正我們本質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無論怎樣爭鬥廝殺,現在都會落得個跌落深淵的終局。”
猜不透夏英哲變臉的用意,甚至嗅出其中似曾相識的瘋癲氣味,莫文姝出於擔憂上前,輕碰他的手臂。
夏英哲趁勢點頭,立馬轉向穆雪蘭。
“給你任務系統就沒告訴過你麽,要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或稱‘核心’死亡,我們所有人都將體驗一回刪檔重來。人生的刪檔重來呢,不止是按下重啟鍵或馬桶衝水鍵那麽簡單的。”
“我的系統······”
穆雪蘭陷入沉思,終於為她的現狀焦急起來。
自她愈發靠近任務失敗起,777系統就再也沒出現過。而她從沒在系統那得到任務信息外的回答。
“你是說,如果現在陸景玉真的死了,我們也會跟著······死去?”
開口前夏英哲一瞥錢恆,內心頓時哭笑不得。
原來如此。
某人說的居家旅行解悶必備的用處,竟在這。
“並非如此,你會失去得比你想象得更多。”他一手搭住錢恆肩膀道,“你自己真正的過去,想法,訴求,所有應屬你的,都將在你不知情時消失,變得像他一樣。到頭來,只是個困於框架的記錄接收器。”
比起穆雪蘭,腦筋直的錢恆更先恐慌,瞪大雙眼。
“什、什麽?你說我——”
從難以置信到怔住後的空白,錢恆雙唇沒了血色,求救般看向夏英哲。
“我是真的忘了,怎麽辦!我有意識時就已經是十幾歲的錢恆了,而且還知道那滅世大魔神的前後呃啊啊!我這次要是又死翹翹了,我會不會、我會不會下次變成豬或者驢、變成屎殼郎都不知道?!”
激動之下,語無倫次的他還是指著陸景玉說出大boss專稱。
在錢恆他們背後,莫文姝笑意一閃而過。
真是敗給你了。她搖頭於心中對誰說著,架起陸景玉緩緩出來。
“沒錯。我就已經失去過‘自我’了,不止一次。而且實話實說,如果我早點恢復意識我也懶得插手你的任務,我這便宜表哥給你當漂亮新郎也好,當端茶送水捶腿洗腳的小弟也罷,我壓根不感興趣。我又不是董梓玥。”
她雙目直視穆雪蘭。
正如她能看出對方說謊與否,穆雪蘭亦能辨別她話中的真假。
沒有理由和任何解釋,但就是知道。
穆雪蘭垂眸不語,身側的手逐漸攥緊成拳。
最後五指松開,定神抬眼道。
“莫文姝,這是我的名字,我唯一知道的事。”
“裘子晉。”
莫文姝第一時間報出她的‘名字’。遺忘所有的錢恆沉浸在他來生可能會變成蟑螂的恐懼裡。
在這節骨眼,夏英哲本想編個假名或者就用夏英哲,可他喉中仿佛卡著棉花,發不出聲。
腳下的晃動和遠處的咆哮解救了他,讓他再次向穆雪蘭發出邀請。
“看來我的障眼法拖延不了多久,現在我們唯一的目的就是保住陸景玉,和我們自己的命,為此暫時放下其他成見敵對立場而合作。你做得到麽。”
穆雪蘭別無二話,跳下亂石堆加入隊伍。
通往隱秘園林的入口,就設在當初陸景玉找上門的破院,他們一行五人終於踏入遠離貓妖的土地。
因為有咒術加持,陸景玉失超量後仍吊著命,被夏英哲用秘藥療愈後,呼吸很快平穩,臉頰恢復血色,被安置在閣樓裡間。他邊上,還躺著過度驚嚇後呼呼大睡的錢恆。
於外間席地而坐,仍見百花齊放馥鬱芬芳,可今日之‘客’卻無心賞景品茶。
穆雪蘭特地等到夏英哲出來,才將她這些天的經歷所見一一坦露。
“那貓妖囚著我,卻不讓我死。剛才又把我轉移上山,到那間古怪的寺廟。可那裡面什麽都沒有,除了牆上一柄三佛像金剛杵。”
再聽到降魔杵,夏英哲不會輕易失控。他隻點頭道。
“降魔杵,那應該是屬於景玉的東西。斬妖除魔的千年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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