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蘭點點頭,“當時我聽到那魔妖對他的爪牙說,必須要讓2十有八九的我取下它,然後再想辦法銷毀。他們自己應該無法靠近。”
“確實如此。不潔之物但凡靠近半分,都將體驗承受極刑般的苦楚。若直接被傷到······”
那便會向數十年前那般,將貓妖斬斷一分為二,損傷深至魂魄神智。
“我明白了。”穆雪蘭一臉明了,浮現出輕快的微笑,“現在的我們還有機會。”
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夏英哲默默祈求。但穆雪蘭還是說出來了。
“降魔杵現在可能在我身上,我碰到了它,它發光後就消失了。如果你有辦法把它取出來對付貓妖,我們就有勝算。永遠的殺了他,以絕後患。”
心如沉至海底,夏英哲低頭看去,衣擺竟被他攥出折痕,道道深似溝壑。
敏銳察覺到他的異樣,莫文姝及時轉移話題。
“可問題是,他也取不出來。既是陸景玉的神器,自然與隨拿隨放的普通物品不同,應該只聽從他的命令。”
上一世就是。
藏在她體內的降魔杵只會回應安博明。
穆雪蘭回頭望向緊閉的竹門,不耐煩地一歎,“就不能讓他快點醒來麽?”
“恐怕不行。”夏英哲終於出聲說,“我的治療只是針對他肉身上的愈合,對他來說等效於身體‘興奮劑’,必須要時間靜養。最快,大概半天。”
話已說清穆雪蘭也不揪著不放,起身拍拍裙擺。
“那好。就先等著他吧。我進去幫忙守著。”
看著門被她嚴實合上,莫文姝撇嘴暗自感歎。
這時候了還想著要完成原本的任務,靠近陸景玉努力培養好感,該說真不愧是她自己麽?
手把玩著茶杯,視線掠過無趣的花草山石,她最後停在夏英哲緊鎖的眉頭。
“你如果要繼續保持著這個意義不明的表情,我接下去就不知道怎麽配合你了。”
她有意壓低音量,夏英哲則揚手一劃,直接設下了容他們秘密談話的屏障。
“我們在這躲不了多久的。”他捂眼哀歎,“他肯定會找過來。”
然後呢?
又要上演一次無法挽回的悲劇嗎?
“先不提別的因素,你就這麽舍不得他受傷?真讓我意外。”
莫文姝的調侃讓他不解抬頭。
“你是被他要挾了麽?還是你們是生死之交,親緣關系?”
無法正面回答,他乾巴巴開口,“我跟他、其實非親非故。”
“既然非親非故那為什麽要顧慮?而且,雖然那家夥嘴欠自戀還神經質,卻不會做多余的蠢事。當然,真犯傻時除外。”
“我知道,我只是——”
只是不忍,又一次讓對方獨自承受堪稱折磨的‘死亡’。
如看好戲般,莫文姝抿下口茶追問,“我說你,該不會也跟某人一樣眼瞎喜歡他這種貨色吧?”
“絕對不可能。”夏英哲斬釘截鐵回得迅速,不僅坦坦蕩蕩,甚至還多了分躲避汙物般的嫌棄。
莫文姝:“······”
開玩笑不成的她選擇投降,起開倚上欄杆。
一輪圓月銀光如籠輕紗,寂靜的夜唯有幾聲蟬鳴作伴,安逸得不真實。莫文姝難得犯懶全身放松,邊喃喃輕語。
“以前,他問過我為什麽要進來。為一個可能不知道,甚至不想要我去救他的人。”
成為玩家前就和陸柳鎏一起獲得過‘莫文姝’的人生記錄,夏英哲很快明白話中提及的是誰。
“我如實回答他。他不出所料取笑了我,莫名其妙的。”
無論過去多久,說到這莫文姝仍會憤憤哼氣。然而回放當初種種,琢磨細枝末節,她不禁幽幽歎道。
“現在我會在想,為什麽他要問我,隻問我這個問題。”
“你跟他一起那麽久,你知道麽?”
青衫男人卻垂著頭,沉默不語。最後只剩他一人,連對方何時離開都不知曉。
就這樣懷著複雜忐忑的心情,夏英哲在走廊等到天開始放亮,聽到屋裡傳出動靜。他推門進去一看,竟是昏迷的陸景玉醒來了。
但情況卻同他們期待的有所差別。
陸景玉臉上的血汙被洗去,又因藥物作用恢復氣色,模樣好上許多。可他直挺坐著目視前方,眼神冰冷毫無波動,仿佛人與外界隔絕。
“怎麽回事?”穆雪蘭率先問夏英哲,“你不是說他修養夠就能清醒了麽,這到底好沒好?”
夏英哲搖頭,撇開其他人蹲在陸景玉跟前,輕握住對方的手。
生命特征正常,氣息神智無異狀,於是他又湊上前。
“景玉?”
面對他的呼喚,青年像尊靜止的石雕不為所動。
錢恆躲在角落觀望已久,瑟瑟發抖舉手。
“那個,我想插一句話,他不會是要那啥了吧、就是、就是失去理智徹底黑化,無差別毀滅世界的那種——”
扭頭用眼神製止錢恆以對方防說太多生事,夏英哲忽然想到什麽,動手扒開陸景玉衣服。
陸景玉所有傷都已愈合,肌膚平滑找不到疤痕,他掌心貼上對方胸膛,緩慢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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