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做什麽。”
以瓶作凶器,路加笑容猙獰, 說話更不客氣。
“我還想問你, 你要做什麽呢, 大老板。”宛如凶獸被激怒,暴躁邊緣的他拿瓷瓶在凌禹諾腦門上敲了敲。
聲音還挺脆。
“我是答應跟你簽合同玩過家家的扮演遊戲哦, 但你要來真的,就不能怪我辭職投訴, 罷工抗議了。喂,結婚可不是輕松工作, 那玩意兒跟進墳墓沒差別,我跟你簽字, 是在簽長期賣身賣春合約啊!”
胸腔內仿佛燃著烈火, 過去從沒有哪次他會這麽生氣。
他特地等著解釋, 然而凌禹諾雙唇緊抿, 完全沒有要開口意思。
當路加忍不住要揮瓶砸人腦袋時, 凌禹諾終於出聲。
“事發突然, 除了先答應我祖父,暫無應對之計。我說盡快結婚, 也不過是先辦手續, 做給一些人看而已, 未來隨時可解除。對你影響不大。”
真正影響至深的, 只是他這堂堂金霽集團的凌禹諾。
“可是, 他的身份證明怎麽辦。”
另一道聲音響起,金毛犬悠悠從拐角出現說道。
“若要去機構辦理手續, 個人必須提供ID、歸屬地及出生證明。這家夥別說履歷了,哪年哪月哪裡生都不知道。”
在外出行、進出各大場所,必須提供ID卡或編碼記錄。混跡劣等區與禁忌之地的居民,多在黑名單榜上有名,全是警戒肅清的對象,沒有ID的無藉戶更甚。
這也是為什麽它與路加進出尼赫爾,全靠徒步或搶車。
仿佛早料到會有這問,凌禹諾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幅度。
“很簡單。只需我提供一個足夠乾淨的,全新的ID,無論去到哪都不會被查到,隨心所欲,自由自在的出行。”
與偽造不同,這仿佛是將被世界遺忘拋棄的人重新撿回,賦予完整且真實的存在。
壓製肩頭的力量有些松動。
他知道,面前的人被說動了。
而他也如實補充。
“唯一的問題是,這方法必須要借助夏莉的幫忙。”
就變相要向她承認,目前被她視作眼中釘的路加·金就是個不法分子。
暴怒的人收斂氣勢,沉思後追問。
“那只要她幫忙了,就成了?我就有自己的,貨真價實的身份了,以後只要犯罪被追捕,就能被寫進檔案成為通緝犯了?”
凌禹諾點點頭。
危險花瓶遠離腦門,鉗製他的力道松開,對方已徹底陷入未來成為通緝犯的美好憧憬。
“印著我帥臉的紙貼滿大街小巷,電視大屏幕上轉播的都是我,天啊~~想想就忍不住高興!”
因為太過興奮,路加竟忘我地在客廳跳起踢踏舞。
另外一人一狗彼此對視,從對方那看出了深深無奈。
“你準備怎麽說服她。”金毛犬趁機問。
凌禹諾臉上浮現愁容。
“說實話,很難達成。夏莉與我交情好,可一旦觸及原則問題,就算與我對立她也會堅持自己到底。除非,發生了超出她處理上限的意外。”
金毛犬尾巴輕快搖動,“那不是巧了,我這畜生飼主製造各種匪夷所思意外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他敢自認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凌禹諾苦笑著不做感想,褪去濕漉漉的上衣。
腦袋經衣領遮擋一瞬,他察覺到某人又猛撲而來,將他雙肩擒住。
“但如果我成功讓那夏令營幫我搞定ID,怎倆就要登記了,是不?”
談及結婚路加仍不苟言笑,顯然,還帶著濃濃的抵觸。
脫衣服到一半被打斷,凌禹諾欲言又止,最後無奈回道。
“······她是夏莉,不是夏令營。”
“你要這樣想,路加。你們正式登記了的話,你跟他,就能有共同財產了。”
要說出殺手鐧,誰都比不過其貌不揚金毛犬。經它提點,鬧脾氣人瞬間醍醐灌頂,態度一百八十大轉變。
“親愛噠,我們蜜月去哪選好了嗎。婚房定在哪,三層還是四層呢,哎呀!面向大海的最好了。”
盯著這張燦爛笑臉,凌禹諾深感無語,又低頭看向自己腰間。
這人兩條腿如老樹盤根,緊緊將他圈住,說話間又勾出他脖頸,整個身體掛上來。
搖晃得厲害擔心會一起摔,他不得不伸手摟住以助固定。
但如此親密,他未免感到尷尬臉熱。
“你這······做什麽。”
“我在盡職盡責嘛,萬一你家有人全天二十四小時不要臉監視我們,我們就一分鍾沒做甜蜜恩愛戲,豈不是暴露了吖。”
剛才威脅他,敲他腦門算什麽?
凌禹諾哭笑不得,而後幾次示意對方下來,卻屢屢遭拒。
“走一圈!走一圈!你不抱我走一圈,我扭斷你脖子也不會下來。”路加高聲強調,兩腿和雙臂越箍越緊。
被吵得頭大又甩不開人,凌禹諾不得已邁開步子在廳中繞行。
“嗚呼呼!”
“烏拉!”
“籲~~”
······
耳邊充斥著興奮呼喊,凌禹諾不禁感慨某人真真頑童脾性。
神遊想著別的事,他們正好繞至正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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