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說正事的金毛犬格外不滿。
“你老看著他做什麽,白天也是,木頭一樣杵在照片牆前。這麽多年,你終於輪到腦袋報廢了嗎?”
“你才腦袋報廢,沒屁眼狗屎死狗。”
“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神經病巨屎混蛋。”
日常互罵後沉默許久,輕如囈語的一聲飄出他口中。
“我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張臉,但是······無論怎麽努力,卻都想不起來。”
金犬若有所思一頓,回道,“路加,你這個搭訕語句,實在太過時了。下次別在他面前說出來,會被嘲笑的。”
“哎?!真的嗎?”
路加驚詫翻身,總算是肯正眼看自家狗子。
“那我可不能說那麽掉價的話,和我的身份不配啊。”
“你還能有什麽身份。”金毛犬不解。
沒有夏莉·格爾林的幫助,身份ID遙遙無期著呢。
“嗯哼,以後人家是要拋頭露面的集團總裁夫人,怎麽可以那麽粗魯低俗呢。要高~~~貴,差不多六十九層樓那麽高吧,也不能太多,要比死人臉木頭丈夫顯得更平易近人。”
“······”
明白對方決心已定,金毛犬自認敗北放棄勸說,退下走向書房。
但在門邊,它又折返回來,音量降至最低。
“差不多要到那個時候了,你打算哪時回去。如果沒及時藏好的下場會怎樣,你還記得吧。”
沒有聲音回應,但床上的人右手一擺,算作答覆。
宛如操碎心的老母親,機械犬步伐沉重。它呆在書房角落,兩隻機械眼整晚泛著幽光,看著床中兩人陷入深眠,四肢微動,身體側翻,在彼此無意識地情況下緊緊依偎。
最早爬起的仍是凌禹諾,他抓上衣物匆忙出門,小心關緊房門才接起電話,貌似在和助理談論什麽。
凌禹諾前腳剛走,金毛犬後腳立馬起身活動,探查感知整片區域動向。
仆人,士兵在半徑五十米開外活動。
二十六個新出現的微型監視儀器,還是不包括在莊園監控內的,將這棟房屋團團包圍,全天候運作。
蹲地釋放隱秘信號屏蔽障前,它不由得感歎著。
“真是奇怪的人,奇怪的人類家庭。”
而作為神奇的半機械生物,日上三竿在屋內閑逛時,它立馬察覺到有人潛入。
對方身法並不高明,就是翻窗脫鞋這種稚嫩手法。它下樓一看,果然是那個男孩。
見到它,男孩仍鎮定自若問。
“我就是來拿我落下的東西。我哥他走了吧。”
“他是走了。不過······”
不過樓上還留著一個人。
話未說完,二樓便傳來驚天動地的聲響,接著樓梯口出現一道身影。
被路加目光鎖定猶如被猛禽追捕,男孩眼皮一跳,轉身就想跑。
“弟呀!——別跑!”
可憐男孩被高呼的人飛撲栽倒,滾了兩圈,眼前全是星星。
“你跟你那夏洛姐很熟吧?知道她愛吃什麽愛玩什麽愛聽什麽吧?告訴我!從今以後你想怎麽對你那便宜老哥造反,我都幫定你了。”
凌天雀雖然暈頭轉向卻也聽清他的話,奮力掙開他的手質疑。
“那是夏莉姐。你問我這些做什麽?”
“哎喲,他是你哥朋友,就是我朋友嘛,等我倆結婚了,我未來當然也要好好跟她相處嘍。”
凌天雀一臉不信,“你真是我哥未婚對象?你連標記都沒被標記。”
十三歲剛分化為alpha,凌天雀對生理知識有所了解,在家更分辨得出屬於凌禹諾的信息素。眼前這人身上固然有那氣息殘余,但稀薄得可忽略不計。
如果對方是omega,那不被標記就訂婚,還同居的情況絕無可能發生。不然現在他肯定會分辨出omega極富吸引力的信息素。
若是beta,兩人中的alpha屬於支配地位,也定會受本性引導,留下深深烙印宣示主權。
原本趴地看戲金毛犬揚起腦袋,只因自己忽然安靜下去的主人。
“小鬼,你果然······還是太年輕啊。”
開口打破沉默,路加同時挑起男孩下巴,俯身傾壓,眯眼笑得輕佻又魅惑。
“這世上還遠遠有比A標O,標B,這種爛大街玩意兒,更有趣刺激的事呀~”
說話間一口氣輕輕呼在男孩耳根,如若小舌舔舐,酥麻心間。經過幾秒的空白,凌天雀頓時臉色爆紅,宕機不知所措。
“你、你——”
兩人中最先破功的,卻不是語無倫次的男孩,而是起身退開,拍地狂笑的路加。
“嘎哈哈、哈哈哈!我記住了,這招對你有用,那說不定就對你哥有用。噗——你看你的臉、哈哈哈!猴子、好像猴子哈哈!”
他完全不顧及小男孩這年紀古怪的自尊心,指著人家鼻子,極盡嘲諷。
坐直腰的凌天雀臉更紅了。那是被氣的。
“瘋子!”又氣又沒轍,凌天雀撂下這話就起身走開,從小倉庫取來折疊梯。
在二樓,他爬回自己躲過的通風口,取出書包和一張通知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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