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檸一臉欣喜:“剛剛蘭波打電話回來,說他帶楚哥回來了,孩子們都激動得要命,尤其那小兔子,滿教室亂蹦,我想著反正課也上不下去了,乾脆一起出去看看。”
“真的假的。”紅蟹半信半疑,卻也跟著加快了腳步,“楚哥不是……嗨,蘭波不會是帶著,咳,帶著盒兒回來吧,你問清楚沒,我怕孩子們空歡喜一場。”
“哎呀你真晦氣,快走快走。”
學員們小螞蟻似的從教學區湧了出去,一路跑過訓練場,跑過操場中央豎立飄揚的自由鳥旗幟,跑出特訓基地外緣的椰子林,踩著金黃松軟的沙粒向海邊跑去,跑得鞋裡灌滿沙子,眼睛也迎著風慢慢被水霧泅濕模糊。
住在新建公寓的實驗體從窗外看見他們,也不明所以跟著跑下樓來,匯進地上瘋跑的孩子群裡一同往海邊飛奔。
陸言跳上了海邊最高的岩石,舉起八倍鏡向海平線望,搜尋許久,一艘海洋考察船出現在倍鏡中:
“來了來了!我看見蘭波了!”
金縷蟲也有點激動,擠在人群裡小心地踮起腳向遠處張望,身邊的人太多,金縷蟲個子又不算很高,木乃伊於是蹲下身子,把金縷蟲放到自己脖頸上再站起來。
科研考察船上的船員也在甲板上用望遠鏡觀察蚜蟲島,科學家們十分納悶,雖然得到了IOA的允許,破例讓他們靠近蚜蟲島進行調查研究,但也不至於舉行這麽大陣勢的歡迎儀式吧。
經過短暫的旅程相伴,他們已經習慣了蘭波的存在,尤其是在發現他會打電話之後,兩個種族之間的隔閡戒備一下子放松了許多,中途他們還一起分享了午餐。
考察船緩緩靠岸,雖然得到了IOA的批準,允許他們研究蚜蟲島附近水質,但不準上岸,因為特訓基地也屬於軍事機密,私自上岸與非法登陸入侵罪名相同。
岸上的學員們一看見蘭波,立刻沸騰起來,口中激動地大喊“白教官”和“老涅”,忍不住踩進水裡,趟水過去迎接,訓練服褲子和鞋襪濕透了也不在乎。
一群孩子朝考察船湧了過去,卻只看見蘭波,沒看見楚哥,有點疑惑。
“楚哥呢。”陸言仰著頭踮腳在甲板上尋找,豎起的兔耳朵搖搖晃晃,到處不見白楚年的影子,激動的心一下子冷了半截。
兔耳朵慢慢耷拉下來,陸言垂著手,失望地望向坐在欄杆上的蘭波,眼睛裡鍍了一層水膜,眼看就要哭出來,別提有多委屈。
可蘭波卻拍了拍欄杆,一個雪白的影子從背後竄出來,陸言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朝自己撲過來,便被猛地撲倒了,直直躺進清澈透明的淺灘裡,濺飛大片的水花。
陸言邊吐海水邊坐起來,頭髮都濕漉漉貼到了臉頰上,一隻圓頭圓耳的毛絨小白獅崽威風凜凜蹲坐在陸言頭頂上,身上挎著蛛絲網兜裝著自己的塑料奶瓶,亮出自己鋒利的猛獸尖牙,對著學員們威嚴咆哮:
“嗷——嚶——!”
……
熱烈的歡迎隊伍突然鴉雀無聲。
可小白獅身上散發的獨特的白蘭地信息素又有力地證明了,這就是他們那位有食人魔獅涅墨亞之稱的魔鬼教官,千真萬確。
紅蟹教官噗嗤笑出聲:“這小玩意……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你的噢。”
“唔,我可以摸一下嗎。”金縷蟲有點想摸,但還是先抬頭看向蘭波請求允許,但蘭波已經不在考察船上了,而是遊到了稍遠的地方,枕著一塊水化鋼浮冰仰面漂浮在海上,閉眼休息,似乎默許了他們的久別重逢,不想打擾。
金縷蟲小心地摸了摸小白獅的頭和下巴,臉頰慢慢紅熱起來:“好軟,毛是絲絲軟軟的。”
小白獅驕傲地挺起胸脯,身上挎的奶瓶跟著晃了兩下。
“我也要摸!讓我也摸摸白教官!我也要我也要!”
學員們一擁而上,爭搶著要擼教官,場面一度失控。
“住手,住手。”陸言把小白獅抱進懷裡,“這麽多人一起摸他會難受的啊,你們把他頭毛都摸炸了,排隊排隊,一人只能摸三下!”他見過白楚年的白獅本體,立刻就接受了白楚年現在這個狀態,一點也不意外。
“憑什麽你能抱著教官,我們只能摸三下?”
“你們摸我哥……不對,”陸言轉念一想,這小東西還掛奶瓶呢,當哥也太不合適了,於是理直氣壯道,“你們摸我弟弟,當然我說了算了,快,排隊。”
小白獅掛在陸言臂彎裡倒也不掙扎,仰頭用肉粉色的爪子夠陸言的頭髮玩。
學員們擼獅心切,自動站成一排,一個一個摸起來。
教官們在一旁看著,無奈相視一笑,紅蟹看著那毛絨小家夥一會兒舔爪子,一會兒打滾露肚皮撒嬌,心也有點癢癢:“你別說,看著是挺好玩的,嗯要不咱們也去……”
“哎!洛倫茲已經混進去了!”戴檸一眼看見擼獅隊伍裡多了個混子,狙擊教官早就排到隊伍裡等著摸小獅子了,五大三粗的蛇雕alpha,一身腱子肉,兩條花臂的大猛男,此時抱著小白獅一頓猛吸,嘴裡還念念有詞:“哦咪咪乖,好乖好乖,哎呀。”
一百來號人從下午摸到了天黑,小獅子有點困了,躺在陸言懷裡打呵欠。
陸言拿起它背著的奶瓶,喂到它嘴邊。
小獅子餓壞了,嗅著奶瓶想喝,陸言逗他:“你叫我,叫哥哥,就給你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