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不想回家。”陸言垂手站著,額頭貼著他胸口,“我去你家住。”
“我也不想回。”
“那我們去酒……”陸言脫口而出,被畢攬星捂住嘴:“去楚哥辦公室睡,你睡沙發床,我打地鋪。”
“?不去酒吧嗎?我同學家開的,冰球水果茶超好喝,還能加脆啵啵。”
“……”
“……”
“你以為我想去哪?”陸言歪頭問。
畢攬星忽然彎下身,掌心遮在陸言嘴唇上,輕吻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陸言瞪大眼睛,兔耳朵開始向上卷,最後把滾燙的臉包起來,悶在裡面突突冒煙。
——
第二天清早,白楚年把車開到總部地下車庫,和蘭波分別從駕駛和副駕駛座下來,車尾卻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了一個站立的布娃娃。
“剛剛倒車的時候還沒有的。”白楚年打量四周,附近如果有人,他一定能聽到腳步聲,這個布娃娃似乎是憑空出現的。
娃娃有30厘米高,身上穿著法蘭絨的紅裙子,背著一個與裙子成套的斜挎包,五官栩栩如生,盯著他淺藍色的眼睛看,總覺得她也在盯著自己。
蘭波想走近看一看,被白楚年拉回來:“萬一有炸彈呢,別去。”
那人偶娃娃像是有靈性似的,機械地轉動雙手的球形關節,從自己的斜挎包裡拿出一件東西。
是一個透明的安瓿瓶,裡面裝著橙色的液體。
兩人對視了一眼,他們都認識這款藥劑。
“NU營養藥劑(nutrition)。”
人偶娃娃將安瓿瓶平放在地上,朝前輕輕一推,圓柱形的安瓿瓶便滾到了白楚年腳下。
任務完成,人偶娃娃一蹦一跳地從車庫正門離開了。
白楚年撿起安瓿瓶,在衣袖上蹭了蹭灰塵,對著光確認了一下裡面的橙色液體,的確是他們曾經在培育基地經常注射的營養藥劑。
“用人偶當信使,怎麽看都是人偶師在操縱。”
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一輛寶馬760緩緩開了進來,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錦叔平時如果只是送會長上班是不會把車開進車庫的。
陸上錦給言逸開車門的時候顯得很愉快,恰好看見白楚年,又看見從背後摟著白楚年脖頸纏在他身上的蘭波,愉悅的表情又變得有點不爽。總覺得自己乖兒子處了個狂野男孩當朋友,帶著他抽煙喝酒紋身打耳釘戴項圈,還要把頭上的玩意染成白的,就是不學好。
“你乖點。”白楚年悄聲囑咐蘭波,“記得叫叔叔。”
蘭波輕聲嗤笑:“我叫了,他受得起嗎。”
“哎你,別老是惹長輩不高興。”
蘭波點頭附和,擼起手臂的繃帶:“好,我去告誡那個小子不要惹我不高興。”
“……回來!”
盡管陸上錦再怎麽看不慣蘭波,臉上也不會表現得太過火,四人還算和諧地乘一趟電梯上了樓,陸上錦和白楚年站在前面,言逸小臂上掛著自己的西服站在靠後的位置,蘭波從背後掛在白楚年身上,相當於與言逸並排。
蘭波雙手親密地摟著自己的alpha,魚尾偷偷纏繞到言逸腰上,撥弄他發絲間柔軟的灰毛兔耳朵,言逸沒在意,稍微甩了一下右邊耳朵。
陸上錦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氣氛,回頭冷淡地瞥了蘭波一眼,見他大庭廣眾之下整個人嫵媚地纏繞在自家小白身上,不由得皺了皺眉。
但蘭波先開了口:“我摟我的小A,你有什麽意見嗎。我不光在這兒摟,等會我還要親哭他。”
他的聲音本身就不像omega一樣溫潤柔軟,而是磁性低沉的,帶著一種與身份匹配的威嚴在裡面。
白楚年掐了蘭波的尾巴側面一把:“說什麽呢!”
“哼。聽說陸言昨晚就回來了,居然不回家,翅膀硬了真是。”陸上錦懶得跟一條魚一般見識,看了眼表,“也不知道打個電話,還是小夏特意囑咐了一聲他落地了,我才知道。”
“沒事,攬星有我辦公室備用鑰匙,他倆丟不了。”
畢攬星和陸言打出生起就在一塊玩,有攬星照顧,陸上錦還是放心的。
路過白楚年的辦公室,陸上錦讓白楚年把他們叫出來。
白楚年發現門沒鎖,只是虛掩著,輕輕一推就開了個縫,只見沙發墊被卸下來鋪在地上,畢攬星睡在墊子上,陸言只剩條腿在沙發上,大半個身子都扣在畢攬星身上,睡得像隻死兔子。
白楚年立刻收回邁進門檻的腳,說裡面沒人,哄錦叔先去會長辦公室等他們,好說歹說才把錦叔勸走。
等錦叔走了,白楚年才抹了把汗開門進去。
倆小崽子還睡呢,踢都踢不醒。
蘭波從白楚年肩上探出頭:“咦,度蜜月。”
“嘖,哪個憨包教你這個詞,別亂說。”
地上扔了好些打包的快餐盒,還有四個rio罐子,白楚年彎腰撿起來掃了一眼:“這倆小孩,偷喝酒都隻敢偷這個度數的。”
“起來了起來了。”白楚年蹲下來推推陸言的腦袋,“口水都要漏攬星臉上了。”
畢攬星一下子驚醒,陸言還昏昏沉沉,蘭波趴到沙發上,專注地玩陸言的兔耳朵。
白楚年沒工夫理他們,坐到電腦前,給從地下車庫拿到的營養藥劑拍了張照片給韓醫生發了過去,然後讓畢攬星送到樓上檢驗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