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與願違,韓天鏡抬眸追問:“為什麽不一樣?”
自知不擅長撒謊的蟲族豁然起身,準備戰術性告辭,然後攔腰撞上橫過來的浮遊炮。韓天鏡順勢欺身向前,雖然沒有精神力,但一樣有十足壓迫感,尤其那額前白發半遮著的墨色雙瞳,透過發梢無端顯得陰森森。
東萊弱弱道:“天鏡啊,你怎麽今天格外關注這個……”
他和夜皇勢同水火的傳言也不是一天兩天啦!
“我們不會打起來!“韓天鏡語氣生硬地強調。
東萊努力了半天,回答:“是是是,你們關系賊好,你們是一起為聯盟打拚的生死之交,一定是永結同心百年好合!”
有那麽一瞬間,蟲族敏銳地捕捉到人類蜜色的肌膚下透出的淡紅。
韓天鏡:“……滾回去學成語!”
作者有話要說:
元帥:我不會去打夜皇的!
夜皇:已錄音。
第5章 球x5
然後東萊就乾脆利落地滾了,直接開艙門跳出去滾球的那種,反正蟲族又不是不能用星能短暫飛一會兒。
東萊是一個很好看透的戰友,不僅僅是他個性使然,也是蟲族這個種族天生腸子直,他們尚武,所以連爭權奪勢都是純靠擺台正面互毆,是種絕對不會玩陰謀詭計或者大規模說謊的生物。
因此,韓天鏡不會懷疑東萊對聯盟的忠誠,卻也不打算把他加入知情者名單,畢竟腦子直,對這種不上明面的角力幫助太小,保不齊還會因為嘴巴大而把情報灑得滿地都是。
從東萊的回答看,這真的只是一次突然發生、但正常無比的自然虛弱期。
不是都吹星靈種堪比“神明”嗎,這怎麽還能虛弱!
韓天鏡想著,心情更加煩躁,回個家飛船都給他開成飆船了,作為久經戰陣的元帥,他很少會有控制不好情緒的時候,往常就算心裡怒得像原子爆炸,外在也能保持有條不紊。
但今天真的很失控。
他意識到這一點,於是給洛夏發了個簡訊:【我心神不寧,精神力攻擊會帶來這個後遺症嗎?】
醫生顯然是把韓天鏡加在了特別關心列表裡的,秒回:【會的,如果情緒起伏過大也正常。】
韓天鏡開著飛船,低頭看了一眼,剛要回復問一下怎麽緩解,洛夏的下一條消息已經來了:【不要壓製,這段時間隨心所欲一點,對精神力恢復有好處,要是像正常狀態時那樣克制,容易把自己憋得傷上加傷。】
這樣的啊,韓天鏡眼角余光掃完這段文字,決定適當放縱,隨手給元帥府邸的智能AI發消息:【晚上做全魚宴,要有炸魚。】
炸得外焦裡嫩,酥脆金黃,顏色類似秘書長的那種。
AI貼心回答:【好噠~】
那邊洛夏卻沒完了,還在一條一條長篇大論,叮囑一些諸如不要勞累早點睡覺多喝熱水般的廢話,提示音叮叮當當,加劇了難以遏製的煩躁,韓天鏡再次遵循醫囑,果斷地先對醫生來了個“鳥盡弓藏”,直接給拉黑了。
放下通訊器,韓天鏡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間迅速過了一邊今天還有什麽工作,但過到一半,又是一陣沒由來的憤怒。
這破飛船操作杆為什麽是黑金配色?雖然說,墨黑的底色上散落著金色星痕,就像是偶然抓住了璀璨天河的一個邊角,但……韓天鏡收回思緒,怒氣上漲:銀色飛船弄個黑金操作杆,美術設計是瞎子搞的嗎!
黑金色……最大那個黑金一坨的玩意兒,還在那裡舒舒服服趴窩!
生氣!
韓天鏡給了操作杆一巴掌,然後飛船被拍得在空中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回旋。
有時候人是會賭氣乾一些明明不該、但就是沒法忍住的事兒,所以雖然理論上這時候應該把飛船拉回正軌來,但韓天鏡就是瞪著那根操作杆,又來了一巴掌。
受傷的人為什麽要按照理論做事。
元帥慣用的這艘飛船叫“辰極”,辰極,北鬥古稱,這種文雅的名字並不是一位整日刀鋒血雨裡廝殺的戰將自己要求的,韓天鏡懶得管此類小事,這是那位窩裡趴陛下取的,甚至這上面的不少設計,也都是窩裡趴陛下鼓搗出來的。
比如,自動開啟的防禦模式。
當飛船的飛行軌跡過於不平穩,辰極號就會自動打開作戰防禦系統,邏輯是這樣的:畢竟她的主人是一位人類,人類耳朵裡有種東西叫前庭,管平衡系統的,只要這玩意沒有異變,那就不可能喜歡飛成一個滾筒洗衣機,除非是遭遇險情,需要進行戰術動作。
設計初衷是很合理的,但星靈種顯然沒有考慮過一點,人類駕駛員居然有一天因為無理由生氣,對操作杆發火。
好吧也不算無理由,理由不就是趴窩的黑金配色星靈種自己嘛。
於是,星系防禦系統的雷達檢測到了元帥座駕的信號,下一秒,監控雷達的戰士眼睜睜看著元帥座駕開啟戰鬥模式,在星系裡瘋狂加速衝刺。
“這是……難道有、有敵情!?”戰士下意識拉了紅色警報。
辰極號呼嘯而過,沿途所有哨卡內的廣播全都開始嗚哇亂叫,銀色的飛船繞著小北鬥來回盤旋,仿佛障礙滑雪似的,又因為時不時左右突進和回旋轉圈,搞得很像野蜂飛舞。
“敵襲!敵襲!”
“在哪?感知者沒有發現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