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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師死後第三年_道玄【完結+番外】》第100頁
  兩方車駕匯聚,大臣們的車馬跟在後方吊著。童童站起身想要爬起來看看後面的那駕車,被身旁的郭謹拉了下來,大太監笑眯眯地照顧她,給小公主更換了一個溫暖的手爐:“外邊兒冷,殿下跟禦貓進去休息吧。”

  童童道:“我看看我爹……哎哎、等會……”

  年幼的女童身軀被照料著送進了車內,她踩著名貴的地毯,對桌案上的果脯和凍梨發呆,賭氣似的狠狠挼了一把長毛白貓的腦袋。

  “喵——”玉獅子抬起上半身,瞪著她跟她吵起架。

  而在後方不遠處,雪白神駿宵飛練陪同這輛馬車向前行進,它低頭拱了拱車窗,烏黑純淨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往裡探,然而它的主人卻不允許,唰地一聲合上大一半窗子,隻將小簾卷開一個縫隙。

  飄雪落在這截窄窄的沿上。

  蕭玄謙一天得有七八個時辰守著自己,謝玟已經習慣了。對方一探身過來,他就知道是要握住他的手,兩個人曾有一段闊別、有一段糾葛不清的冷戰時期,直到今日,彼此的掌心才終於又熟悉對方的溫度。

  他的骨架很寬闊,勁瘦而勻稱,騎射極好的人似乎都是這樣,手臂和腰部都充滿力量。而蕭玄謙又自恃身強體健,穿得並不厚重,所以靠過來時,總是讓人率先感覺到這股身體上的生命力……而並非他岌岌可危、極度依賴別人的精神。

  車內的折子有的在桌案上,也有的散落在地。筆墨伺候到一半,又撂下擱置在那裡。在太醫的指導之下,蕭玄謙捧著謝玟的手給他按合谷穴和神門穴,動作非常認真,好像這件事就算是他的終身大事了。

  謝玟看了他一眼,道:“你讓人把聖旨擬好了?”

  “嗯。”蕭玄謙道,“散騎常侍溫瀚宇草擬。我看了一遍。”

  若是在京中,這事應該得有中書省中書監的參與,但畢竟不在皇城,一切從簡。謝玟聞言起身,坐得更端正一些,他的暈車症狀在路途中慢慢消退,也許是剛開始暈得太厲害,反而適應了。

  他道:“講給我聽聽。”

  蕭玄謙道:“寫得大概意思是,我為皇子時,在外遺有一女,這個消息傳到京都之後,您作為本朝最受信任、我最珍重的大臣,領密旨尋找皇室遺孤,所謂病終,是為了保密和隱蔽、不讓皇女受到反叛勢力的威脅……老師覺得可還圓得過去麽?”

  謝玟一聽就知道這人是在這兒蒙傻子呢,但這說辭應對一些離政治漩渦很遠的地方官員、或是平民百姓來說,已經算是可以搪塞過去了。他瞥了小皇帝一眼,道:“童童跟我長得這麽像……你讓那群善於揣測的文官們怎麽想?”

  “我的態度還不明顯麽,我說是皇家血脈,就是皇家血脈。”蕭玄謙摩挲著他的手指,“他們的想法,並不重要。”

  謝玟道:“果然是聽不進去諫言的暴君。”

  蕭玄謙立即改口:“你覺得不妥嗎?我聽你的。”

  謝玟並不是童童真的親生父親,他對這個小女兒在外的血脈歸屬沒有意見,而系統自己也對此沒什麽感覺,她又不是人類,對這方面根本不關心,反正她也只會粘著謝玟。

  謝玟對小皇帝這種忽略群臣百官的過分行徑稍稍不滿,耳提面命地囑咐了幾句。

  小皇帝乖乖低頭,誠懇至極地聽從教訓,只是距離卻不知不覺地越靠越近。等謝玟說完,忽然發覺對方已經從安全距離突破防線,近至呼吸可聞了。

  謝玟無奈道:“你怎麽……”

  眼下蕭玄謙的黏人程度比玉獅子還要高,他已經探索出謝玟不會抗拒的距離和方式,於是百般接近、變著法子地消融他的底線。蕭玄謙低頭很輕地吻了吻他——這動作在過去的兩天裡發生太多次,總是不知不覺靠近、偷偷摸摸親了一下,都要被他演變成一種可以接受的習慣了。

  謝玟也從一開始的陌生詫異、到現在完全被磨熟了,他抬手擦拭了一下唇,數落道:“不務正業,沉溺情愛,很不成個體統。”

  蕭玄謙照顧他的面子,不提對方縱容自己、形同共犯的事情,隻道:“反正我們也是那種不成體統的關系。”

  謝玟盯了他一眼,微妙地想起一些舊事,沒有過多思考便道:“你在別人面前可沒這麽說過,一口一個恩師,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原來只在我這邊鬧事撒潑。”

  蕭玄謙用一種很難以形容的目光看著他,帶著點試探地道:“我是可以不規矩的嗎?”

  謝玟:“……好好說話。”

  小皇帝果然收斂。車內的空氣跟外面置換過片刻。溫度稍降,蕭玄謙合上那道車窗縫隙,將小簾落下,然後又用一種理直氣壯的態度抱住謝玟,說是讓他困了靠在自己身上休息,可以免除一些晃動,減輕眩暈感。

  謝玟懶得跟他掰扯,他在這種無關大局的事上常常態度柔軟,再加上對方說得並非沒有道理,他人又不軸,也就任由對方做主——並且沒說出口的是,他也隻對這人的懷抱有熟悉感。

  對方的身上總產生兩種矛盾的氣質,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他一面能感覺到那股濃烈到窒息的愛慕和渴求,與這多年相識的熟悉感一拍即合,不可分離,一面又因為小皇帝的舊疾難愈、腦子裡裝得除了自己就剩下病,而感到猶豫徘徊、自保意識強烈。

  舟車勞頓,車內小榻上的幾案推到了一邊,連同那些不重要的奏文也都堆到一起。蕭玄謙安安穩穩地抱著他,即便冰天雪地,他也覺得自己仿佛是一隻飄搖的風箏,風箏線終於塞進了對方的手中——形同有了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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