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易又往後仰了仰,避開了這若有似無的觸碰,眼看著江逐眸色漸沉,顯然是要發脾氣了,才主動湊上去貼了貼。
然後又在那人想要狠狠碾壓回來時,磨蹭著他的唇.瓣,輕輕逸出一聲。
“疼……”
江逐收緊的手臂瞬間松開了一點縫隙,沒什麽焦距的眼睛閃過一絲慌亂,有些小心地開始在他身上摩挲,生怕被自己壓到什麽傷口。
時易心頭一暖,不閃不避地任由那隻大手將他全身揉捏了一遍,不管這家夥變成什麽模樣,眼下是個什麽狀態,對他的擔心都像是刻進骨子裡一般,高於一切。
永遠被人放在第一位的感覺實在是太過窩心了些,時易忍住亂了幾拍的心跳聲,又低喃了一聲,“好疼……”
江逐整個人都僵住了,目光終於落在了他的臉上,眼中是抑製不住的心疼,一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滿滿的無措。
“那群蟲子弄傷了我……”
時易說著,傾身用自己柔軟的側臉蹭了蹭他的,直勾勾盯著飛速往這裡靠近,距他們不到幾米的蟲子,眼神極冷。
然而轉頭看向江逐時,卻又是從未有過的柔弱模樣。
“所以,殺光它們!”
話音剛落,面前就沒人了。
醉了酒的江逐,原本五分的實力暴漲到十分,更何況他本就強大到令人窒息,時易都還需要借助匕首才能劃開的外殼,在他手裡就像是豆腐一樣,輕輕松松就被撕裂開來。
落到地上的時候還是新鮮的,四腳朝天地亂蹬,任由那黏膩的液體和髒器流了滿地,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一分鍾不到的時間,衝過來的那十隻就已經完全報廢了,屍體堆起高高的一層,散發出難以形容的惡心味道。
時易靠在樹乾上,看著江逐快到幾乎只能看到殘影的動作,終於松了口氣。
這家夥果然是強到變態。
憑他的實力,就算不能全滅,也不會被傷到,於是時易咬了口自己的舌尖,尖銳的刺痛讓他已經徹底脫力的手臂終於得以抬起來,看了眼上面的位置信息,大概三分鍾之後,救援就會到了。
真夠慢的……
等陳勇他們好不容易趕到的時候,近千隻蟲子已經被消滅了一半以上,高高地壘起一座小山,看得人心驚肉跳。
有了機甲的加持,剩下的那麽點蟲子根本不足為懼,幾乎在他們衝向戰場的那一瞬間,江逐就已經脫離出去重新回到了時易身邊,滿是佔有欲地將人圈在懷裡,敵視地盯著周圍所有人。
好不容易打掃完戰場,陳勇他們本來想跳下機甲,但想想外面可能會有時易的信息素,只能操控著這個大家夥,想湊近了仔細瞧瞧。
“老大沒事吧?傷得重不重?趕緊送回去讓醫師看看啊!”
江逐眼看著那群巨大的機甲向這邊圍攏,整張臉更臭了,毫不猶豫地將人打橫抱起就想離開,卻在最後關頭被時易握住了胳膊,“等等!”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情不願地停下腳步,卻依舊背對著陳勇他們,把時易的按進自己懷裡,不準他看他們。
“去查。”時易到底沒能露頭出來,些許微弱的聲音從江逐身前傳出,“控制住所有人,一個都不準放過!”
這麽明顯針對他,甚至連他出行的時間和地點都排摸得那麽清楚,肯定是手下的人!
他來嶺城時間這麽短,看來已經礙了某些人的眼了!
甚至還勾結了蟲族,真的是該死!
時易還在兀自發狠,腦中快速排查過所有可能的人員,就感覺眼前一花,被江逐抱著已經竄出去十幾米遠了。
眼見著時易說完這句就沒了下文,江逐便知道他該是囑咐完了,再也忍耐不了地將人直接擄走了,順便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將人整個裹了起來,無比霸道地宣示著主權。
聞著那熟悉的草莓味甜香,時易的神經稍稍放松,濃濃的疲倦感後知後覺地湧了上來,安心地閉上眼,整個人窩進了他的懷裡。
等回到基地,江逐帶著人繞開了所有人,鬼魅一樣地直接躲進了時易的寢室中,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又輕輕推了推他,卻怎麽都沒醒。
他呆愣了一瞬,明明知道眼下這情況,應該去叫醫師來,可一想到會有人在自己面前觸碰他,就暴躁到恨不得想殺人,可又怕他真的傷到哪了,所以猶豫了半分鍾,還是抖著手,解開了時易的扣子。
當瑩潤瓷白的肌膚出現在眼前,江逐的呼吸瞬間粗重了幾分,眼眶都開始泛紅,渾身的氣息躁動起來,一下一下轟在周圍的牆壁上。
他努力抑製著自己心頭瘋狂滋生的欲.念和佔有欲,屏住呼吸將人整個檢查了一遍。
還好,沒有什麽外傷。
他又貼上了他的額頭,將精神力探進去檢查一番,也沒有暴動的跡象。
看來就是累虛脫了。
確定沒有危險,江逐才算放下心來,然後視線凝在了他瓷白漂亮的鎖骨上,怎麽都移不開了。
他後知後覺出害羞來,扯過被子把人整個包了起來,又覺得他似乎不會喜歡這麽睡覺,便去他的衣櫃裡翻了套睡衣出來,好不容易給人收拾妥當了,才安心地連人帶被子抱在懷裡,就著這個極具佔有欲的姿勢睡了過去。
隨著深入睡眠,體力得以緩慢恢復,精神力也逐漸穩定下來,時易的信息素慢慢收回體內,屋裡只能聞到清甜的草莓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