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麥三四月就可以種了,正好去上邊看看,能不能找著些,移栽下來。”
程郎玉:“好,聽夫郎的。”
葉忍冬拍拍身側的凳子:“相公坐。”
程郎玉本打算喂豬的,但耐不住火光下的人眉眼柔和與期待,順從坐下。
葉忍冬笑,窩靠著男人,與他閑聊。
“相公,我們現在進山,可以邊采藥邊收集種苗拿回來種,但若是真的種藥材後,咱們的地是不是不夠啊?”
葉忍冬腦袋磕在男人身上,眼巴巴望著他。
程郎玉道:“後邊的地需要種些能吃的,若要在底下種藥材,那還要開荒才是。”
“相公,那林下不可以種嗎?”
“山裡就適合生長,我們將它分株,移栽不久好了。”
程郎玉刮刮他臉:“但山不是我們的山,種下去別人想采就采摘了。”
“不過,夫郎的想法是好的。”程郎玉沒完全否認自家夫郎。
“要不,”葉忍冬倏地抓住男人的手,“要不我們今年先試試在山裡邊直接分株種,只看它能不能活。”
“明年咱們……”說到這,葉忍冬猶豫了。
程郎玉接話道:“咱們租山或是買山。”
“相公。”葉忍冬蹙眉。“咱家沒那麽多錢。”
程郎玉道:“慢慢來,夫郎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咱先看看哪些好活好養,若能行明年就包山。”
葉忍冬火光中的眸子亮得驚人。“好,相公!”
程郎玉摟緊人黏糊:“好夫郎。”
葉忍冬:“不是。”
程郎玉:“不是好相公?”
葉忍冬急著擺手:“也不是?”
程郎玉咬住葉忍冬耳垂:“是不是?”
葉忍冬掌心抵住男人跑肚子上的手:“是!”
“乖。”
*
雲山腳下,春意正濃。
枇杷費勁兒長個。山櫻桃一夜開花。在綠意盎然的林間,各色野果樹的花就像婀娜的美人梳妝打扮,風姿綽約。
田間地頭糧食生根。豆子探頭,玉米抽條,秧苗抬胳膊甩水兒。
空了一冬的地上,又是一年春來到。
最忙的一時告一段落。夫夫兩這些天一直在雲山裡度過。
此時日正當午,樹林陰翳,陽光只能從樹縫中落下幾道。
相比於外邊,林子裡還有些涼意。
葉忍冬一件春衫,細腰柔韌,雙掌可握。短打的衣裳往下,修出挺翹的幅度。
程郎玉不經意瞅見,長睫顫了下,又默默移開視線。
“相公,你來。”葉忍冬道。
葉忍冬正趴伏在樹根底下,用小鏟子將發現的丹參挖開。
“看看我找到了什麽!”葉忍冬側身挪開點,留程郎玉看。
程郎玉道:“這是什麽?”
“丹參啊。”葉忍冬一邊是樹乾一邊是自家相公,他手臂貼身,擠擠挨挨地將還窩在地裡丹參分根取出來。
“相公,你認認這種。”葉忍冬幾乎貼在樹乾。
每每葉忍冬找見了認識的藥材就要叫程郎玉來認,並做好標記。
“這葉子兩邊都有毛毛,我見過他開花好像是在四五月……”
“相公,看這兒!”葉忍冬巴掌撐開自家相公的臉,耳垂紅潤。
“嗯,然後呢?”程郎玉順著力道偏頭,眼前杵著葉忍冬挖出來的分根。
葉忍冬眼尾紅潤,浸著水意。“花……花是紫色,相公你手!”
葉忍冬一下子撲倒男人躺在草堆上,張牙舞爪地將他的雙手捏住禁錮在胸前。
程郎玉乖乖順著力道躺倒,貼心弓起膝蓋,護著夫郎。
他神色溫柔,眼神輕纏。
葉忍冬看男人這樣子,磨牙道:“相公……花是紫色的。”
“嗯,紫色的。”
“根是棕紅色的,葉子是怎樣的?”葉忍冬磨牙。
程郎玉被自家夫郎騎躺著,聲如清泉道:“葉片前後有毛,花紫色,根棕紅呈柱狀。”
程郎玉坐起。“夫郎啊,我記住了的。”
葉忍冬被男人逼近,背脊後退靠在程郎玉膝蓋。他這幾天就帶著相公采藥,不知道多少次被相公調戲了。就連晚上也沒停歇過。
就跟家裡大黑一樣,每晚上“喵嗚喵嗚”叫。
葉忍冬憂心:“相公,你是不是病了?”
葉夫夫二人鼻息交纏。程郎玉心中一梗。“這怎麽說?”
葉忍冬摸摸男人額頭,男人的手就纏上了自己的腰上。
葉忍冬被摸得癢癢。捧著男人臉硬氣道:“相公,陸大夫說了,丹參現在正好可以種,將分根分離出來在邊上栽種就可以。”
“夫郎啊,你這樣見到一樣弄一樣,到時候不好種的。”程郎玉道。
葉忍冬脖子被啃得癢癢,癟嘴道:“為什麽?”
程郎玉聲音悶悶從脖間傳來:“你看啊,你找到哪種就是在就近分個幾株出來,丹參、黃金、百合你現在分了不下於十種藥材。”
“到時候要種子時,你每樣都能拿出來一點,但每樣都不夠。”
“你賣的時候每種都有,但每種都不上稱。”
“而且各種藥材的習性不同,若一直這般找見一株分一株,等咱們需要大量種時,豈不是哪個的習性都知道一點,但哪個都沒摸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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