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忍冬抬頭瞪他一眼。“那怎樣才叫吃!”
前些日子,自己一天都沒能下過床。甚至於小崽子都被他抱到隔壁屋去睡了一覺。
“這樣。”程郎玉盯著葉忍冬,不動聲色地低頭。猛地一咬,叼住獵物的後勃頸。
葉忍冬一抖:“唔!”
程郎玉捂住程元卿小崽崽的眼睛,優哉遊哉品嘗得手的獵物。
半響,葉忍冬眸子全是水色,張著紅唇輕喘著靠著人。“相公,你欺負人。”
程郎玉捏捏他耳垂,眸光瀲灩:“我隻欺負夫郎。”
葉忍冬:“哼。”
“走了,出去了。”葉忍冬將小程元卿塞到程郎玉懷裡,自個兒出去。
“喵嗚!”大黑從廚房的柴垛裡出來,細軟的毛發沾得全是灰塵。
“嗷。”小狼豎著耳朵從院子外跑進來,跟小黑擠擠挨挨著想跟它玩兒。
“呋——”
“嚶!”小狼躲開大黑的爪子,側頭捂著自己的嘴。
“身上都打濕了,快進來!”
“嗷嗚嗚。”聽了葉忍冬的聲音,小狼吚吚嗚嗚跑過來扯葉忍冬的褲腿。
葉忍冬被拉著帶到院子,他疑惑道:“怎麽了?”
“相公!狼怎麽了?”葉忍冬褲腿的拉扯加大,他險些站不穩。
程郎玉幾步過來,大腳踢踢小狼屁.股。“你松開,帶我們去。”
“松開!”程郎玉強調。
小狼悄悄看他眼,又甩甩尾巴。帶著人往外邊走。
雨還在下著,綿綿細雨像掛在半空的蜘蛛絲,小了些。
葉忍冬將懷裡的娃娃放進屋,自己又轉身跟出去。
戚九站在屋簷,聳了聳鼻尖。隨即目光凝重一下子躥出去。
程韶跟程寶兒抱著小兔子回頭。程韶歪著頭迷惑:“人呢?”
安靜的雲水河邊,程郎玉將葉忍冬護在身後,戚九幾下踩著台階站到程郎玉身邊。
只見清澈的雲水河中,垂落在水面的樹乾上勾著一個人。隔著一兩米的距離,看不太清這人長什麽樣。但那浮動在水中的血紅,也能知道這人沒準兒是死了的。
“夫郎!你先回去!”程郎玉肅著臉起身,牽著葉忍冬進屋。出來時順帶從自家柴房拿出個棍子。
葉忍冬站在門後,將兩個想要跟著出去的小家夥擋住。
“阿嫂,大哥去哪兒了?”程韶仰頭問道。
葉忍冬拍拍他兩個的小腦袋。“沒什麽事兒,咱們在家等著。”
過了會兒,程郎玉推開門道:“這人我先送到塗大夫那去,天快黑了,你在家好好待著,門鎖好知道嗎?”
葉忍冬看了看男人,點點頭。
趴在男人肩膀上的人面容藏在烏黑的長發下,撕開的衣裳露出的傷口發白。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背上,能看到他輕微的呼吸。
“相公,你等等!”
葉忍冬飛快跑進屋,找了程郎玉乾活的舊衣裳蓋在人身上。“相公,你快去吧。”
“好,那你等我回來。”
話落,程郎玉就飛快往村子裡趕。戚九跟在他身邊,像個小鹿一般守在左右。
葉忍冬擰著眉將兩個小孩拉進屋。
“小狼,快進來,我關門了。”葉忍冬說著,一道灰色的影子躥進來。他將門關上,落鎖。
雲水河裡的人,那應當是從上流扔下來的。或者是直接扔在這裡的。
但不管怎樣,現在不適合跟著程郎玉出去。
天色暗淡,小院亮起了燈。
程郎玉將人放到塗大夫家後,自己就往家裡趕。那人身上的傷口很深,看著像是刀砍出來的。最致命的傷在腹部。
不過好在他掉進河裡沒多久,求生欲又強,塗大夫能救。
程郎玉擔心的是那人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家前面。
“嗷嗚!”這聲音是在威脅,嚇退敵人。
程郎玉心中一緊,瞬間宛如脫弓的箭飛馳,直往家裡跑。
破門而入,驟然對上葉忍冬的視線。
葉忍冬笑著對他張開手。“相公,你回來了。”
程郎玉喘著粗氣:“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葉忍冬慢慢閉眼。“我沒看見,不過狼叫得聲音大。”
戚九落後一步進門,眼睛掃過門外邊的劃痕,眼神一暗。“蛇?”
葉忍冬覺得他倆神色凝重,不解地讓開路道:“先進來吧。”
程郎玉斂了神色。“夫郎,我餓了。”
“煮好了,就等著你回來吃飯呢。”葉忍冬盛飯,“相公,來端菜。”
揭開鍋蓋,熱氣順著縫隙爭先恐後冒出來。
程郎玉道:“我來,你別燙到。”
葉忍冬順勢去端菜。“相公,那人是誰啊?”
隔著朦朧的天色,程郎玉溫聲道:“不認識,不過有些像南邊的武將。”
“武將?”葉忍冬放下手裡的碗,“咱們跟那邊隔著雲山呢,怎麽會有武將跑這麽遠?”
程郎玉將飯盛滿,擱到葉忍冬的身前。“沒聽說南邊的戰事怎麽樣,但他那身打扮一看就是行伍中人。”
程郎玉給葉忍冬夾了菜:“先吃飯,咱們明天過去看看就是。”畢竟是自家救上來的人,光扔給塗大夫也不道德。
葉忍冬小口小口塞著米飯,默默點頭。
第二天一早,夫夫倆先在地裡忙活了一陣。接著又往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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