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輕些。”黏黏糊糊的聲音輕輕的,聽著耳朵癢癢。
養得沒有一點繭子的指腹捏著男人耳垂,有一下沒一下地揉搓。“相公。”
程郎玉鼻尖貼著皮肉,全是葉忍冬的香氣。他呼吸沉沉,聲音沙啞:“夫郎,你別勾我。”
葉忍冬紅唇帶著笑,軟趴趴的。“我沒有。”
程郎玉看他眉眼全是笑意,叼夠了又圈著脖頸逮住。
最後,葉忍冬只能雙眼呆呆望著林子上空,被男人打橫抱走。
留下一地的香。
杏樹就在離小亭子的不遠處。
葉忍冬先被無知無覺地放在亭子,回神後,面紅耳赤看著男人的大手將樹上黃橙橙的野果摘下來。
這顆樹大,看著五六年了。枝繁葉茂,上面的黃色的雞蛋大小的果子滿樹。地上還落了不少熟透了的。
葉忍冬就眼巴巴地見男人隨手帶著樹枝往下一拉,另一隻手再撈幾下。
沒幾下,帶上來的布袋子就沉甸甸的。
可他注意到的是男人的手,修長還帶著粗糙的繭子。摸起來癢但舒……
什麽啊!
葉忍冬猛地低頭,面上飛著紅霞,指尖捏著衣擺不好意思再看。
來一趟山上,葉忍冬收獲滿滿一袋子的野果。接著才被男人牽著下山。
不管怎麽說,心中的躁意總算消解了些。
*
暑熱擾人,但鍾靈秀的生意卻做得紅火。
葉忍冬有時候會過去幫忙,只要程郎玉不在,就能貪得那麽一口涼。
天上的太陽火紅,將地裡的玉米杆兒曬得酥脆。程家的漢子都齊齊下地,該收玉米了。
清晨,天還沒亮,葉忍冬就被身邊的男人給弄醒。
他咕噥著翻身:“相公,去了嗎?”
程郎玉光著膀子從涼席上起來,身上的汗水將涼席濡濕出個人形的印子。
他全身麥色,肌肉大塊大塊的,看著不算特別誇張,是精壯的。
葉忍冬最喜歡的就是摸著睡覺。
清早還沒出太陽,現在有些涼意從窗外吹來。很是舒服。
程郎玉將小毯子扯著一角搭在葉忍冬的肚子上。“夫郎再睡會兒。”
他單手撐著涼席,一手拍著葉忍冬的後背輕聲哄著。
葉忍冬現在本就覺多,沒一會兒又呼吸平緩。
程郎玉悄悄穿好衣裳出門,戚九正穿戴整齊,乖乖站在外面等著。
“這麽早起?”程郎玉看著站得筆直的小孩道。
戚九抓著小籃子,等著程郎玉將幾個疊著的背簍甩到背上,再跟他一起走出門。
程郎玉:“不練功了?”
戚九這孩子自從厚著臉皮在這邊扎根,隨著與程家人越來越熟悉,小孩開始每天早早地練功,又監督程韶兩個寫字。
也給大人省了不少心。
戚九小臉放松,包子臉隨著說話一動一動的。他道:“幫阿爹乾活。”
“你夠得到?”程郎玉拍小孩的腦袋都要彎腰才能拍到,這不得不懷疑他能不能夠得著那一米多高的玉米娃娃。
戚九小白眼兒一翻,他道:“我不可以把杆子砍倒嗎?”
反正最後都是要砍了收回來的。
程郎玉點點頭,帶著小尾巴往後邊去。
現在天蒙蒙亮,但入了後邊的玉米地,也是能看清個大概。程郎玉道:“我從那邊收,你要砍,就別東砍一刀西砍一刀知道嗎?”
戚九認真點頭:“我知道的。”也不是什麽重活兒。
程郎玉一走,戚九抓著看刀揮得像廚子手上的菜刀,一壟豎著,手起刀落整整齊齊倒下一排。
戚九將玉米掰下來,精準扔進籃子。但沒裝上幾個,就滿了。
他背著小手思索片刻,接著飛快跑到家裡,翻出幾個空的簍子香。
一排完了繼續下一排。沒多久,靠近院子這一角的全給收拾完。
簍子裝滿,拎著籃子帶回屋。
天色已經亮堂,自東邊的一線躍動著金色的光芒。
葉忍冬這時候也在開始做飯了。
葉忍冬一家就二畝在院子後的地,全靠程郎玉一個人在地裡忙活。但是雖說山腳比外頭涼快些,但中午氣溫上來,那悶熱的感覺也不好受。
所以收玉米一般是早上趁著天不亮出去,在太陽完全出來前回家。若是著急的,晚上太陽落山後也會取來掰一些。
不過葉忍冬家地不算多,也費不著這麽拚。
“阿九,回來喝點水再去。”
戚九在這個家,做什麽葉忍冬基本上不管,小孩在做事之前都會跟大人商量。但從來時到現在,夫夫倆對他乾的事兒也沒說過不字。
畢竟在他們看來,戚九做事有自己的思考的。
戚九小臉紅撲撲的,除了鬢角沾濕了些,額頭也不見得有汗。他接過碗咕嚕咕嚕喝完。
“你慢些,別傷著了知道嗎?”葉忍冬叮囑道。
“知道的,爹爹。”說著,另外兩個孩子起來,葉忍冬見戚九將兩個還帶出去。
葉忍冬又回去做飯。
就一個早上,光是戚九就來回了五六趟。葉忍冬時刻觀察著他們的神情,見確實沒什麽事兒才放松。
收回來的玉米就堆在院子裡曬著,一兩天就能輕松脫粒。
這幾天家裡的漢子累,葉忍冬即使再不舒服也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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