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稻谷,玉米也在刺目的陽光下,葉片泛著毛乎乎的柔光。玉米娃娃上的紅綠色頭髮已然乾枯成了熙攘的棕黃黑色。
這會兒不早不晚,正是吃煮玉米的時候。
天氣熱了,六月的蟬趴在綠蔭下“知了知了”叫喚。
葉忍冬穿著一身淺淡的月白色短打,滿頭是汗水地坐在臥房裡,縫著雙掌大小的衣衫。
天兒熱了,人懶得不想動,院子裡放出來的大黑兔子也不願意跑。
“相公。”葉忍冬連聲音都泛著懶。
程郎玉從炎熱的廚房過來,手上端著溫溫的酸梅汁。“夫郎,渴了喝點。”
果汁是大嫂拿各式各樣的水果搗鼓出來,又教給程郎玉的。
葉忍冬攀著男人手腕,湊近碗沿喝了幾口。心中的煩躁頓時消失了不少。
“相公,這天兒好熱啊。”葉忍冬拉拉自己的衣襟。
程郎玉火氣重。看自家哥兒唇紅齒白,又被養得面潤,忍不住湊近親親。
“現在還好,再過些日子,這日頭更烈。”
葉忍冬仰頭,額頭、脖子上掛著全是汗水。“相公,我熱。”
程郎玉看他紅著眼尾,眼巴巴看著手裡的碗。“你現在喝不得涼的,相公給你扇一扇。”
大手在臉上擦過,汗水順著瓷白的肌膚滑下。
葉忍冬坐著哪哪兒不舒服,心中的浮躁怎麽也止不住。
“相公,我想吃葡萄。要水井裡的。”葉忍冬乾脆將手中的東西放下,側身趴進男人懷裡。
漢子火氣重,程郎玉現在就跟個火球似的。“我身上熱。”
程郎玉大手貼著哥兒後腰,隔著只有一層的夏衫,手裡的溫度直接傳到腰上。“咱不吃那涼的,相公給你摘了新鮮的吃好不好?”
葉忍冬掛在程郎玉身上左扭右扭,急得跺腳。“我就要吃涼的。”
“我熱!”
戚九幾個小孩聽到現在每天都會發生的事兒,已經習慣地搖搖頭。
他三個還行,大夏天在外面跑跑跳跳也沒覺得什麽熱得受不了。家裡若是不舒服,還可以去元宵家裡,元宵娘還會做冰冰涼涼的冰碗,可好吃了。
程郎玉沒得法,只能將人抱起。“咱們出去看看,好不好?”
葉忍冬坐在男人手臂,衣袖被拉高露出手臂,懶懶貼著程郎玉的脖子。
從小院後面,葉忍冬被男人抱著上山去。
上山這一截常走的路已經被男人鋪了石板,甚至於在山間劃了一塊地出來建了專門可以躲雨跟乘涼的亭子。
每天中午最熱的時候,葉忍冬在山腳待不住,就會貪涼。
他身上已經是最薄的短打,入了陽光,葉忍冬整個人身上的皮膚顯露出一種瑩潤的白。
這些日子,是被程郎玉養得太好了。
“熱!”在太陽底下,葉忍冬趴在男人身上埋頭。
程郎玉加快步子,入了山中林子,上邊的太陽好歹被樹木擋住。
林中偶爾有風吹過,葉忍冬慢慢沉靜下來,像攤著肚皮的貓,泛著懶。
程郎玉大手不經意貼著柔韌的腰,暖玉般的皮膚滑滑的。
摸到前邊,以前瘦的皮包骨的身軀也被包裹在軟彈的皮肉下。尤其是小腹處,大手貼上去,能明顯感覺到微微的凸起。
“相公。”葉忍冬吹著林風,被男人抱著一步步往上。
“現在舒服了嗎?”程郎玉還是那般溫柔。
葉忍冬拍拍腰間的大手:“相公,放我下來。”
“別摔著了,慢點走。”程郎玉依著他。
這個季節,山中的野果熟了的也不少。野桃子,野杏,野李子還有野葡萄,各式各樣的漿果……
葉忍冬現在最喜歡的就是來找這些。
山中的野果不是特別甜,但水分多帶著酸,正好是葉忍冬現在喜歡的。
“相公,咱們上次看到的那棵杏樹呢?是不是可以吃了。”
杏很酸,但葉忍冬吃著恰好。
葉忍冬走在前邊,程郎玉在後邊張開手護著,像老母雞。
沿著筆直向上的山路,兩邊是移栽的果樹。葉忍冬走幾步就能摘下來吃幾個。
程郎玉道:“還沒洗呢,摘了回去吃。”
葉忍冬回頭笑道:“我就吃一點點。”說著,拇指與食指還比著一粒米般大小的空隙。
林間空曠,這最近的一座山幾乎是被程郎玉夫夫兩搜羅個遍。現在隨處能見到藥材,果樹。
程郎玉抓過那白爪子握住。“不是找杏樹嗎,還要往上走一點。”
這個時候正熱,山中出來的動物不多。夫夫倆走著走著,葉忍冬就站在原地不動。
他笑盈盈張開手衝著程郎玉:“相公,走不動了。”
程郎玉聽大夫說,哥兒現在也要適當鍛煉。“咱們再走走。”
葉忍冬嘴角一癟,回身繼續。
走了沒有十步,葉忍冬又轉身張開手。
程郎玉輕歎,站著的台階比葉忍冬低個兩級,正好彎下腰圈著腿重新將他抱起來。
葉忍冬身上細軟的棉做的衣裳輕柔,他笑嘻嘻抱著男人腦袋。
程郎玉無奈:“這我怎麽走,夫郎。”
“就這樣走啊。”
程郎玉蹭了蹭頭,葉忍冬的衣衫卻蹭開了些。
“唔。”葉忍冬耳朵紅紅。
程郎玉眼睛微彎,俊雅的臉帶著鉤子。唇一口咬下小珠子,懷裡的人就弓著身軟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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