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們都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
“就是,我們什麽也不知道!”
大家已經迅速統一好口風。
倒是靜平郡主的幾名侍衛不得不跟著綴了過去。
祁知年沒跑多遠,便被騎馬的靜平郡主給攔住。
祁知年不得不停下,他轉過身,冷漠問:“你要如何?”
靜平郡主沒想到他都已落到如此境地,還敢這麽跟他說話!
她氣道:“你還當你是從前的祁知年啊!你可是庶人,見到我是要下跪的!”
祁知年無動於衷。
“你!”靜平郡主打量他,見他不僅毫無狼狽,穿戴都很精致,更是氣憤與不解,她指著祁知年便道,“你為何會在此處?!你身上這身衣裳又是從哪裡來的?別是偷的吧?祁知年,我勸你要點臉吧!我——我知道了!”靜平郡主恍然大悟,“你是過來堵英國公的對不對?!”
靜平郡主眼睛亮起來:“我聽說英國公在此處養傷,你是知道這件事,想來堵他!你可別做夢了!就憑你跟你那不要臉的娘——”
祁知年打斷她的話:“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你要再這般說我娘,哪怕你是我表妹,我也不會跟你客氣。”
靜平郡主大怒:“誰是你表妹了?!你可真不要臉!你還要跟我不客氣?你怎麽跟我不客氣?!你還當是從前,有那麽多侍衛跟著你啊!”
說起這個,她就來氣。
她明明是太子的女兒,卻始終被祁知年壓著,憑什麽!
有次在宮裡也是,皇祖父賞給祁知年一隻玉麒麟的鎮紙,可愛非常,她不過拿來看看,不小心掉在地上而已,不就是磕破一點兒麽?
他的那些侍衛就敢圍過來瞪她!
後來皇祖父、皇祖母,包括父親竟然都訓斥她,說是她不對!還非要她當著眾人的面給祁知年道歉!
如今都到了這個時候,祁知年還敢跟她放狠話!
她知道侍衛們都跟在身後,伸手就指祁知年:“給我上去教訓他!!”
侍衛們很是遲疑,上回在燈市打架的事太子不知道,側妃卻是知道,將他們都給罰了一頓,若是在這裡再把祁知年給打了……
此處是英國公的地盤,他們本來就是誤入,祁知年出現在這裡,到底是因為什麽,他們並不知。
萬一打了人,英國公再為他做主。
郡主無事,他們可又要受重罰!
見他們遲疑,靜平郡主更氣:“我的話你們也敢不聽?!”
祁知年恰好又聽到小梅花的叫聲,也不想在這裡與她多廢話,轉身便往鹿鳴聲跑。
發現他要跑,靜平郡主從侍衛背上搶來弓箭,氣道:“你們不敢!我來!”
她直接拉起弓箭,瞄準祁知年,她恨死祁知年了,他乾脆死掉算了!
靜平郡主也是常跟著皇帝去狩獵的,手上準頭倒還可以,侍衛們卻是嚇得趕緊跳下馬去攔:“郡主,不可啊!”
“有何不可!此處本就無人,便是他真的死了,又有誰知道?現如今還有人替他做主嗎?!”
“郡主——”
“別囉嗦了!”靜平郡主正要放箭,“嗖”的破空一聲,空中飛來一支箭,卻不是她手中的箭,她身下的馬更是忽地高昂起頭,高聲嘶鳴後,竟是猛地衝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靜平郡主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她恐慌大喊,人已在馬背翻來滾去,好幾次差點滾下來。
侍衛們立馬看向靜平郡主,只見她的馬腿上不知何時多出一支羽箭!
有刺客!!
他們嚇得立馬往四周看去,不是樹就是山,哪裡看得到人!!
“快去追郡主!”
他們翻身上馬,立即去追,遠遠地就見瘋馬用力將尖叫的靜平郡主甩下。
靜平郡主的粉色身影如斷線風箏一般墜地。
“郡主!!!”侍衛們聲嘶力竭,從馬上躍起,猛撲上去,卻也沒能接住她。
靜平郡主在地上滾了幾滾,臉上滿是傷口,人已經暈死過去,倒在草地裡。
幾百步之外的某棵樹上,祁淮緩緩放下手中的弓箭,待到那粉色身影墜落,他才從樹葉間跳下來。
“郎君,這——”
祁淮冷笑一聲。
祁知年撞上靜平郡主的時候,程渠他們就已發現,不過對方畢竟是太子的女兒,且人又太多,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靠近,他便立即派人去告訴祁淮。
靜平郡主身邊的那些侍衛當然不如他們。
後來他們就一直悄悄跟著,若是靜平郡主沒有害人之心,想必祁淮會暫時放過她。
他們這一行人,身份都太過複雜,看似不過是幾個人,真要出事,牽一發動全身,能不動便是最好。
哪料靜平郡主竟還想要祁知年的命!
這已經不是任性,而是惡毒!
祁淮並不介意替太子管教這個女兒。
如今靜平郡主肯定要大病一場,很多事情又要重新安排,程渠他們也不多說話,腦袋低垂,站在祁淮身後,等他吩咐。
祁淮先道:“程渠你親自過去,繞路把他帶回來,不——”
程渠剛要應下,又聽他說“不”,納悶地看他。
祁淮沉默瞬息,又道:“他那處你們都不要管,你假裝是聽到動靜不對才出來打探,直接去找靜平郡主他們,將他們先帶去治傷,稍後把有刺客的事情傳出去,明日便把上元節時她將人打傷的事也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