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知年再被帶走,去的是臨近的另一個帳篷,門口守衛的人極多。
祁知年鬱卒地坐在床上,哪裡睡得著,煩躁地隻好一個又一個地拆小辮兒,想到這是祁淮給他編的,拆著拆著眼淚差點掉下來,祁淮恐怕來不及救他了。
什麽聖女啊!
就是個魔女!
他又如何才能逃出去?他就是死,也不會跟別人洞房!!!
聖女被叫走,是因為有人來尋她,來的人正是許言。
面對許言,聖女又是另一番姿態,她“哼”了聲,陰陽怪氣道:“什麽風把許大俠給吹來咱們這不毛之地來了?”
說這話自是有番緣由,許言小時候便與他師父遊歷至遊族地盤,他們江湖人與普通老百姓,抑或官場中人不同,許多人一生忙忙碌碌求的就是個武功精進,又或是個好對手。
遊族也有自己的獨門功夫,從來隻傳每一任的聖女。
這位聖女身世其實也很坎坷,雖是自小便被選做聖女,卻也差點被狸貓換太子,總之到了十歲時,功夫也只是一般。當時許言跋山涉水地趕來,想要與聖女比劃幾下,卻發現對方就是個沒有一點身手的黃毛丫頭,能不來氣?
自此二人便不對付。
不過後來,聖女為了大業,也不得不常與許言見面。先前她被大首領囚禁,其實也是許言謀劃好幾年才將她給救出去。
她感念許言救命之恩,卻也是絕不可能放下身段,每回碰頭必要冷嘲熱諷一番。
許言朗聲笑,毫不在乎,直接便道:“你這次可又惹上大麻煩了!”
聖女冷笑:“我能惹什麽麻煩?要我說,你們要我乾的事兒,我都幹了,而你們還欠我一件事呢!你就說吧,你那師弟什麽時候來履行諾言,與我再比一場!若非能贏了我,到時我可不答應再出手。”
許言並未回答,卻是道:“聽說明日是你芳辰,你又抓了許多漂亮男女回來?”
“錯!這可都是他們自願的!”
“嘖。”許言笑,“那你可知,我師弟的心肝寶貝也被你給抓來了!”
聖女一聽,立即怔住,隨後擊掌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原來是他啊!!”
許言不解:“這是何故?”
正待此時,有侍女進來,貼在聖女耳邊說了番話,聖女得意地挑起眉頭。
侍女退去後,許言問:“聖女大人是又遇到什麽得意事了?”
聖女滿面春風:“倒也沒什麽,只是聽我侍女說,有美男子對我自薦枕席。”
許言不屑地笑了聲,聖女起身:“就不留許大俠了,我得先去看看那位美男子。”
“裝了一帳篷都還不夠?”
“美人永遠都是不嫌多的!再說,我看中的那個,既然是不能碰的,我總要給我自己重新找一個吧!”
“也罷。”許言起身,“我與你同去。”
“你就不怕我欺負你師弟的心肝寶貝?”
“你不在這裡,人家才能落得好!”
聖女氣急,索性轉身出門,許言也果然跟了上去。
自薦枕席的美男子此時還在趕回來的路上,聖女與許言騎馬一前一後,半路上與之會合。聖女找人也有個傳統,看上的人必要將其迷暈,否則叫他們看到這一路的路線,便不安全。
哪怕此人是祁淮也不例外。
祁淮倒是沒那麽容易被迷昏,他早就備好藥丸,隻他眼睛也被蒙了起來,這也是雙重保險。
是以他暫時看不見外頭是什麽情形。
他察覺到他所坐的馬車停下,又聽到有人說話,猜測是那聖女來了。
他倒也不怕被聖女認出來,畢竟這十多年,他們從未見過,倒是另一道腳步聲,莫名有些熟悉,哪怕許言已經刻意隱藏,似他們這般的江湖高手,出門肯定有所隱蔽。
祁淮心中覺得怪異,也有些拿不準,聖女已經瞧見祁淮的臉,大讚英俊,很是滿意。
許言聽了覺得有些吃味,湊上前去看。
這麽一看,許言傻眼了。
許言收到祁淮的消息,就急急趕來,直接從一條近道進了聖女的地盤,還真沒遇上祁淮留下的人,這才出了個小紕漏。
聖女大手一揮,就叫將人給帶回去,馬車已經繼續往前行,許言這才回過神,拉住聖女就說不可。
聖女詫異:“為何不可?”又上下瞄他,“還是說,你窺探本姑奶奶多年,終於忍不了了?”
“我呸!”許言著急,“那是我師弟!!!”
聖女聽了這話也是一驚,細細一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更大聲。
許言來氣:“還不快把人給放了!”
“這可也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
“人家好好的一對,若非你,何必折騰這麽一茬?”
“這還怪我了?”聖女攤手,“要我放人倒也可以,你賠我一個,否則我仔仔細細找了這麽久,豈非白費力氣?!”
許言思索半晌,大義凜然:“我來替我師弟!”
聖女差點沒被嚇得平地摔。
後來祁淮還是被帶走了,因為聖女說她這次虧吃得太大,她要試一試他們兩人的真心,許言盡管覺得人家好好的一對兒,輪不到她操這個心,如今卻是在他人地盤,也只能配合。
天亮後,祁淮也被運到聖女的領地,他被抬下去,暫時安置在聖女帳篷左側的帳篷中,祁知年在右側帳篷內,實際兩人離得特別近,只是他們都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