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裝暈,打算等有人過來,他弄暈對方,換了衣服好出門去找祁知年。
聖女既已知道他是誰,自是不會輕易叫人來接近他,是以祁淮等到夕陽西落,竟是一個人也沒等到,而他聽帳篷外的人來來去去,更有鼓樂聲,便越發的急。
右側的帳篷中,祁知年簡直是絕望,這一天,他的帳篷外一直還是那麽多人守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逃走。
好在,天快黑時,有侍女進來,要帶他出去。
祁知年精神一振,立即跟他出去,卻又被她引著上了輛馬車,行了大約一刻鍾才停下,探出頭去看,面前是個大紅色,裝扮得很是喜慶的帳篷。
祁知年心涼了,這是那聖女為今夜洞房所備?
祁知年木訥地被推進去,果然裡頭裝扮得更喜慶,那張矮床四周圍得全是金色、紅色的幔帳,另有許多珠簾,華麗、奢靡至極,祁知年卻連心都冰透了。
一定要逃!
哪怕死在逃跑的路上,他也逃!
幸好這帳篷在外圍,又或者是終究是聖女的喜事,天黑後,帳篷外的人漸漸少了,有侍女進來,給祁知年送了身紅色喜衣,是漢服的樣式。
祁知年很配合地換上,在那名侍女轉身要走時,他咬咬牙,一掌劈到那侍女的頸子上。
侍女軟軟倒下。
祁知年一面說著“對不住”,一面慌忙換上侍女的衣裳,深吸口氣,他立馬溜出門外。
外面很忙亂,沒有人注意到他,祁知年順利逃脫,好不容易離那紅帳篷越來越遠,身後卻又駛來一輛馬車,車內探出頭的侍女竟是在用漢話問他:“這是要去哪裡?”
祁知年嚇得剛要跑。
侍女笑道:“瞧我,說忘記了,當你也是侍候江公子的了。”
說完,她們就要坐回去,祁知年卻是撲上去,撩開簾子問:“江公子?!”
“是呀,是個極為俊俏的漢人,今夜也要與我們聖女洞房呢。”
另有侍女笑道:“我們聖女好福氣呀,一下子得兩名美男子,今夜一個一個地寵幸。”
車裡侍女笑成一團。
祁知年腳都開始發軟了,江公子,該不會是祁淮?!
祁淮為了救他,也被那些人給捉住了?
那個妖女今晚還要與祁淮洞房?!
祁知年悲傷化作生氣,怒問:“江公子在哪裡?!”
“呃,在聖女的帳篷裡呀。”
其實細細一思索,便能發現其中不對,這些侍女們竟然沒有因為祁知年是個男子,卻穿了侍女服飾而覺得怪異,還與他說漢話。
祁知年怒上心頭,又如此焦躁,根本沒有發現。
他扭頭,又往自己好不容易跑出來的帳篷群跑去,這下可好,半路上就被守衛們給抓了個正著,不論祁知年怎麽掙扎,非把他扭送到那紅帳篷裡。
有個新的侍女站在床側,而床上已經坐了位蓋著紅蓋頭的人,想必就是那妖女。
祁知年氣得忘了風儀,一邊踢那些侍衛,一邊大吼:“休想我就范!我不會就范!我就是死了也絕不與妖女洞房!放開我!放開我!”
侍女便冷笑:“這位公子,能夠伺候我們聖女,那是你的福氣!快來喝了這杯酒,早些洞房吧!”
祁知年寧死不從,卻還是被那些侍衛們給拽到床的近前。
侍女拿起酒杯往他湊來,祁知年急得都哭了,邊哭邊喊:“我不喝!你們怎能如此!我有喜歡的人!你們再逼我,我也有喜歡的人!”
侍女卻叫人掰了他的嘴,往他嘴中灌酒。
祁知年哭得眼淚直流:“我不喝……唔……嗚嗚嗚……”
祁知年真的好絕望。
許言貼在帳篷上聽得怪難受的,他問聖女:“是不是太過了?”
“一生就這麽一次,活該叫他們刻骨銘心,我這是在幫他們呢~他們往後會謝我的~”聖女又睨他,“你那師弟的穴可是你親自點的,你已經上了賊船,別想溜!”
許言撓撓頭,他本來隻想逗逗他那個一本正經的師弟,哪料到這祁小郎君能委屈成這樣。
就怕祁小郎君如今哭多少,他師弟回頭就能給他雙倍,甚至是多倍的揍回來。
他話不多說:“這喜酒我也不喝了,臨牧城中還有事,再會!”
溜為上策!
說罷,許言就要溜,“等等!”,聖女一把抓住他。
許言著急:“姑奶奶,你快放我走吧!”
“你說了要賠我一個的。”
“下回,下回!下回給你找個更好看的!”
“就這回。”聖女抓住他的手腕,“就你。”
“……”許言傻眼,下一刻,他的腿直發軟,他才發覺自己中了這妖女的藥。
聖女笑:“你長得勉強湊合,本聖女給你個機會~~”
許言心中恨啊!這次真的是什麽都給賠了!
人也沒法跑了,明兒祁淮非得把他給揍廢了!
給祁知年灌過“藥”,又給他將紅色吉服換上,侍女們便退了,在外給他們把帳篷門堵得死死的。
祁知年絕望地坐在床前,伸手想去卡脖子,想把灌進去的“藥”給吐出來,口中還在哀哀地哭,也不知道這是什麽藥,他喝完全身就開始發軟,實際這就是普通的烈酒,侍女的話當然是在嚇他,只是祁知年先帶了偏見,便認為這定不是什麽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