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他,也已是十八歲的他,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更能令人信服吧?
祁知年充滿期待地,一心在家中等著祁淮凱旋的消息,等了半個多月,卻也一直沒等到。
祁知年難免有點焦心。
這天,祁知年準備去書局看自己編畫的那本草藥書,事先約好了時間的。小武趕著車,帶他進城,祁淮回來的日子一拖再拖,此時已是初冬,外面的風很大很涼,祁知年從窗戶往外看,來回路人都縮著脖子,團成一團,走路也都很快。
興許也是因為天太冷,城門處的人也不多。
接近過年,城門處的守衛嚴厲許多。
祁知年的馬車雖不是什麽貴族規製,但那馬一看就知是好馬,守衛們並不為難他,只是撩開車簾子看了眼,又盤問小武幾句,便放他們進去。
小武跳上馬車,剛要趕著馬車走,忽地聽到城門外傳來極快的馬蹄聲。
小武立即往後看,不止是小武,城門邊上的百姓都很好奇,只見那馬快得都起了殘影,馬上騎著名侍衛,手中高舉一卷卷軸,如風一樣往城門衝來,守衛們趕忙要去攔。
那人高聲喊:“臨牧有急,國公爺身遭暗算,我要進宮面見陛下!!!”
守衛們唬住,侍衛已經衝進城門,守衛們再回身看,也只能看到殘影。
身邊的百姓們也終於回過神,紛紛驚慌失措地議論起來。
“那人說什麽?!”
“國公爺被暗算?!”
“哪個國公爺?”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英國公了!”
“天爺呀,可是被那些個土匪暗算了?”
“不是說國公爺已經回來了?”
“怎會如此!!國公爺那樣的人,怎會遭人暗算?!”
小武回過神,趕緊爬上車,把這事告訴祁知年。
祁知年早就聽得一清二楚,他已經滿臉煞白,坐在車裡動彈不得。
小武急道:“小郎君!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祁知年回過神,立即道:“我們趕緊去長公主府!”
“是!”
小武二話不說,趕車立即去長公主府。
祁知年到長公主府,長公主得知此事,也趕緊派人進宮打探,打探的人剛進宮門,就撞上來報消息的汪順,遂又回頭,與汪順一同趕來長公主府。
汪順淌著眼淚道:“稟長公主殿下,確有此事,方才有國公爺的親信來報,國公爺遭了暗算,被那遊族十八支的大首領阿克漢給捉回去了!如,如今,生死不明……”
長公主聽了這話,腳下一個趔趄便昏了回去。
“殿下!!!”廳中頓時大亂。
離長公主最近的祁知年趕緊扶住她,與林姑姑他們立即將長公主抬到後頭,剛安置好,祁知年著急地正準備出門去等禦醫來,袖子冷不防被人捉住。
他回頭看,“昏過去”的長公主睜眼看著他。
林姑姑立即帶人下去,故意道:“你們快隨我在這裡等禦醫來!裡頭有小郎君看著呢!”
又去與汪順寒暄。
長公主坐起身,再沒有暈過去的模樣,她冷靜道:“興許只是他做的一個局。”
祁知年慌亂的腦袋也逐漸清醒,他點頭:“對!他臨走前,告訴我,關於他的事,不要輕易相信!”
“如今我們也只能以不動製動,先看後頭還會發生什麽,再看宮中反應。”
“是!!”
祁知年聽到長公主說“我們”,激動得臉通紅,長公主似乎也開始承認他了!!
這天之後,也不知道為何,很快京中幾乎人人都知道英國公祁淮被土匪給抓過去,生死不知,每天各大茶館、酒樓裡,都在議論這件事兒。
不知真相的薑七娘都跟著擔心,還想去廟裡給祁淮上香,又怕被人誤會,祁知年一再地安撫她沒事。
趙初瑾也托人給祁知年帶消息,叫他別擔心。
祁知年這才鎮定許多,或許真的只是祁淮的一個局而已!
也是此時,朝中不時有人上書請派人前去營救英國公祁淮。
皇帝聽說祁淮失蹤一事,其實真的非常高興,本來談判就已談得差不多,後頭誰接手都成,祁淮若真沒了,這能省他多少事?回頭,祁知年娶了八公主,祁知年與長公主已經徹底沒了依仗,豈非就只能依靠他了?
他越想越樂,當然在人面前還要保持哀傷,並怒斥遊族首領的強盜行徑,當庭就派人去往臨牧,還帶上聖旨,試圖給對方施壓。
至此,祁知年依舊鎮定,長公主也依舊在裝病,宮裡每天都派人來看望長公主,祁知年近來索性就住在長公主府,就近“照顧”長公主,薑七娘也來看過幾次,若不是身份實在尷尬,她也確實能力有限,自己都需要別人照顧,否則她也想留下來。
而京中關於祁淮的消息則是每天不絕,像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每天放消息一樣。
皇帝也明知是有人故意與他作對,甚至他也知道這個人就是趙初瑾,偏偏他又抓不住明顯的把柄,還真不能把趙初瑾怎們樣。
皇帝心中放狠話,等祁淮死了的消息確定後,看他怎麽收拾趙初瑾!
又是半個多月過去,祁淮生死依舊不明,就連祁淮的親衛也沒有找到他,京中再次迎來自西北而來的快馬侍衛,帶來一個更為驚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