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們要那什麽呢。
他倒不是多麽急色,他就是好喜歡那種完完全全與祁淮融合的感覺。
祁淮笑出聲,祁知年不悅:“你笑什麽呀。”
“你猜?”
“哼。”祁知年撇了他的懷抱,轉身想走,又被祁淮拽回來,自他身後摟住,在他耳邊輕聲道:“從前入了山林,一閉關便是半年起,時光卻過得仿佛指縫裡流出的沙子。這兩天四個時辰,才叫我知道,原來時間也可以過得這樣慢。”
祁知年的身心全都軟了、酥了、化了。
原來他們倆都清晰地記得沒有見面的時間,不止是兩天,還有四個多時辰。
祁知年翻轉過身子,手臂攀住祁淮的脖頸,與之交換親吻。
越親越濃時,祁淮推開他,笑道:“快打住,否則今兒咱們可就看不成燈了。”
祁知年當然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這個時候倒也沒有更羞愧,反正又不是一次兩次,他踮起腳,用力在祁淮的腮幫子咬了口,丟下個“哼”,這才站回去。
祁淮撫著臉頰連連感慨:“真是牙尖的小家夥。”
祁知年瞪眼睛:“你說誰呀!我是小家夥,你就是老家夥!”
祁淮失笑:“真不得了,如今越發不把我當長輩了。”
“你本來就不是我長輩!哼!”
“那你說說,你是我什麽?”
“我,我——”祁知年說不出來,轉身就準備跑,被祁淮及時撈了回來:“小家夥賞臉陪老家夥去看個燈會,好不好?”
祁知年“噗”地笑出聲,這才點頭:“既然你如此求我,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祁淮抱著祁知年躍上牆頭,直接悄悄帶著人出門看燈會去。
還是去年的護城河邊上,祁淮想起去年祁知年的那盞燈,便問他:“你那字條上的‘他’是誰?”
祁知年當然還記得,驚訝道:“你怎麽會知道?!”
祁淮絲毫沒有乾壞事的感覺,反而得意笑道:“你的那盞燈,被我給截了,那張字條至今還在我那兒放著呢。”
祁知年怔了半晌,氣得不行,卻又不知該如何發泄,最後隻好狠狠踩他的腳:“你太過分了!”
祁淮另一隻腳也遞過來:“這隻也踩。”
祁知年當然是立即踩上去,這下他兩隻腳便都踩在祁淮腳面,祁淮正好把他抱起來,祁知年低聲驚呼,河邊其他人詫異看來,祁知年摟住他嚇得不敢動,渾身僵硬。
待到祁淮抱著他離開,他才吐出氣,找不到法子,隻好又用力咬了祁淮的耳朵一口,倒惹得祁淮又笑出聲。
祁淮將祁知年抱到人少的陰暗處,將他抵在樹乾上,高高抱著,仰頭看他,問道:“告訴我,那人是誰。”
“……”祁知年不說話。
“不說,我就要當眾再親你了。”祁淮嚇唬。
祁知年還是不說話。
祁淮便真的來親他,祁知年想著親就親好了!卻剛好有幾位小娘子提著燈嬉笑經過,祁知年不想被人看到他,一股腦兒地往祁淮懷中鑽,祁淮不讓他鑽,非要問他是誰。
祁知年都快要被他氣哭、急哭了,最後低聲吼道:“還能是誰!還不是你!當時趙蕪跟你搭話,我生氣總行了吧!我不希望她嫁給你!才寫了這些話!”
祁淮微愣,手也軟了,祁知年將臉藏進他懷中。
幾名小娘子經過,沒有看到他的臉,祁知年大舒一口氣。
祁淮則是感慨道:“我沒想到,那時候你便已對我如此一往情深。”
“……”祁知年抬頭看著不要臉的他,終於被氣哭,卻也沒有真流眼淚,只是嗚咽幾聲,順便,祁知年又用力咬一口祁淮的頸子。
祁淮笑出聲,祁知年越是哭,他越覺得高興,他就喜歡看祁知年哭。
當下,祁淮也不看花燈了,抱起祁知年就走,祁知年生氣:“放我下來呀!這又是要去哪裡!”怕引起他人探視,他動作又不敢太大,臉被祁淮藏在毛披風中,祁淮抱著祁知年直接上了馬車,丟下所有人,他將馬車一路趕到城外的一片野林子。
四周一片靜謐,偶爾能聽到落雪聲。
祁知年正要問來這裡做什麽,祁淮自車外進來,將車門堵得死死的,祁知年嘴巴半張,已經被祁淮狠勁吻住。
祁知年明白過來,驚道:“這是在外面!是在車上!”
祁淮卻是抬眼看他,微笑道:“那又何妨。”
那一眼,滿滿的侵略性,卻又格外的魅惑與明亮,祁知年被嚇哭,這次才是真正的哭:“你太可怕了,嗚嗚嗚……”
祁淮還在笑:“那你還喜歡嗎?”
“……嗚嗚嗚嗚,我好喜歡。”祁知年將自己送到了他的懷中。
幸好這馬車是特製,穩當得很,否則這樣折騰,遲早得散。
馬車中祁知年已經哭得嗓子沙啞,祁淮問他:“我是你的誰?”
“嗚嗚嗚……”祁知年哪裡知道什麽啊,他已經聽不清楚話了。
“說,我是你的誰。”祁淮逼問。
“嗚嗚嗚……”
祁知年無力地哭。
“回答我。”祁淮繼續逼問。
祁知年茫然中,想起腦海深處最清晰的回憶,他喃喃道:“是爹爹。”
祁淮頓住,黑暗中的眼神似餓狼。
祁淮放低聲音,循循善誘:“我還是你的相公,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