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崇宴:“……”
駱崇宴對著上了車還不忘帶粉色牌牌的卡爾,直接沒收那辣眼的玩意兒。
卡爾笑眯眯地說他受導師囑托,要來看看他,順便把查到的資料給他。
卡爾對這裡已經好奇很久了,特別是這裡的某個人,非常好奇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讓駱這麽牽掛了多年。
駱崇宴不信他的屁話,什麽關心他學業,明明就是找個機會來看人的!
他真的是防都防不住。
“我帶你去吃火鍋吧。”駱崇宴無奈道,不能直接把人帶回去,不然以師兄的尿性分分鍾要在晝哥哥的面前把他底褲都掀得底兒都不剩了。
……
時家這邊,時晝到了飯點兒等不上駱崇宴回來。
程東接到嶽銘的電話後,走得很慢才過來。
“先生,小少爺國外的朋友來了,他帶人去外面吃。”程東說完,順手將嶽銘拍來的照片給他看。
照片裡,駱崇宴跟卡爾挨得很緊,笑得很開心。
“是嗎?”時晝聲音很輕。
“是,而且……”
時晝抬頭,等他的下半句。
“嶽銘說他還曾是小少爺的追求者之一。”
第87章 你跟先生都錯了…………
火鍋店內的包間裡, 長條形的桌子中央放著鴛鴦鍋,周圍擺著各種菜品。
卡爾跟嶽銘兩人坐清湯這一側,駱崇宴一個人霸佔了辣鍋那邊。
卡爾知道駱崇宴著急, 等服務員上完菜便將包裡的資料遞給他看,資料內容百分之八十的德語摻雜著英語,一定程度上杜絕了路人的識別性。
駱崇宴拿過資料袋,沉默著抽出一小遝圖文並茂的資料。
雖然是卡爾的人幫他查的, 但裡面的內容他並沒有過目,更不清楚駱查這個人做什麽。
他切換到英語,跟嶽銘小聲閑聊,不打擾駱崇宴。
資料首頁就是一張祁滸小時候的照片,小孩子的臉很圓,巴掌大的小臉, 小嘴巴蒜頭鼻其實看不出來多大區別, 最明顯的就是眉眼處。
小孩子的駱崇宴淚痣還沒長出來, 而且兩人眼睛非常像, 當他看到這張照片的第一感覺像是在看他自己。
他一瞬的恍惚,多少塵封著的記憶因手裡的舊照片而被重新喚醒。
十五年前的夏天,盤山大道出了一起連環車禍。
一輛奔馳越野車牌356的黑色車子出現在盤山大道的入口處, 祁滸坐在車邊扒著車窗看風景,舔著手裡的冰激凌。
爸爸開著車, 媽媽坐副駕駛打開裝著水果的便當盒子, 笑著邊吃邊與駕駛座上的丈夫聊天。
突然,車子身後出來一輛勢洶洶的麵包車,麵包車速度不低,眼看著就要追上前方的奔馳。
奔馳司機為拉開距離被迫加速,後面坐著的小祁滸手拿不穩冰激凌掉了, 等他雙腳落下想去撿的時候,身後突然一聲巨響,劇烈的衝擊力將他摜出去。
祁滸感到天旋地轉整個身子被迫摔在車座與前面椅背的中間後,又是一陣刺耳的刹車聲輪胎聲尖叫聲與無盡的旋轉黑暗接踵而來……
而在反方向拐彎盲區過來的同款黑色奔馳車子,在兩車追擊之瞬猝不及防地加入了這場死亡晚宴。
後來加入的奔馳越野猶如一把利劍,破開奔馳與麵包車的交纏,推著兩車往路邊劃去,其中一輛奔馳當場被撞出防護欄,翻車滾入溝底。
深藍色的公路被拖出長長的幾條輪胎急速摩擦的痕跡,被麵包車撞翻的另一輛奔馳,前頭凹進去缺了一半,車頂與地面相貼,四隻輪胎仰面朝天。
滴答的汽油混雜著血珠發出哀嚎聲,無言啼哭著這場毀掉兩個家庭的天災人禍。
同樣的車子,年紀相差無幾甚至容貌都六分相似的兩個男孩,被無形的兩條線牽引在一塊兒打結,從此糾纏一生。
陰差陽錯的認錯與苦心經營的張冠李戴。
在場混戰中,誰又真的欠了誰的。
麵包車司機當場死亡,在路面翻了面的奔馳中,司機位的男人被鋼架當胸刺穿,副駕駛的女人亦已邁入忘川河,只剩後座沾滿鮮血被歪曲掉車座卡住雙腿的小孩。
那天晚上,長相相似的兩個男孩同時成了孤兒,又各自在不同時間段找到了他們所屬的歸宿。
被命運的大掌推搡著背道而馳,背負著仇恨與鮮血,永不回頭。
“老爺,現場疑似試驗品的孩子還沒死。”一名穿著黑色素衣的男人對前面背向站立的男人道。
男人轉過身,用僅剩的那隻真眼望著門外沉默不言的小孩兒,從他眼裡看到了刻骨銘心的恨意。
男人點了點頭:“留著他。”
事發幾個月後,與撿破爛為生的祁滸被人帶著邁進四合院,他回望身後的過風胡同,與之前的生活做了無言告別。
……
駱崇宴只看了幾頁後,整個人都忍不住地在打冷顫,嶽銘見狀直接抽走他手裡的資料。
“少爺?!少爺!”
駱崇宴回神抓著嶽銘的手,動了動嘴唇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祁滸跟他同一天、在同一個地方出的車禍,甚至他跟自己一樣死裡逃生苟活下來。
而且過了段時間還被人帶走,成了別人家的養子。
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要不是上面的名字是祁滸,他都懷疑卡爾查的是他駱崇宴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