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仲墨州便直接去了府邸帳房,將府中的財產全部清點出來,屆時好全部充公。
方塵棲全程看下來,竟是半點毛病都挑不出,且開始為自己之前胡亂猜測,誤會仲墨州的事感到十分抱歉。
唯一慶幸的一點就是,還好當時他什麽都沒嘣出口,不然可就太尷尬了。
從曇州太守府中清算下來的財物,幾乎都要比朝堂撥下來的賑災銀兩還要多。
於是,解決坦洲災情一事便也解決了很大的一個財物問題。
關於買糧之事,宸景六皇子此前便就廣發通告,要花以重金求購救命米糧。
各州各地的商戶米販紛紛聞訊而來,於是數日之間曇州便就集聚了數十個販賣米糧的商賈大戶。
所供大於求,那些商家大戶才發現原來自己的競爭對手竟有這麽多。可米糧已經運輸過來,若再千裡迢迢地運送回去,其成本算下來必定不劃算,甚至還會虧損。
在此情況下,那些商賈大戶隻好紛紛降下價格,好將米糧販賣。於是在惡性競爭下,米糧的價格自然就被壓得很低。
而買方可是王室的皇子,對於米糧價格被壓之事,他們也不敢過多指責。
於是六皇子以極低的價格購得大批糧食,按戶分發給災民群眾,並組織他們一道興修水利工程。
此次災情控制得很好,城中但凡有高熱發燒狀態的人,立馬便就送至醫館診治。
於是本該爆發的疫情在前期便就被很好地防護了。
兩個月後,賑濟救災的官員們徹底結束完成了工作事宜,準備回都。
對於此次的曇州賑災之事,百姓們口口稱讚,六皇子也直接收獲了一大片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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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救災結束後,一行車馬浩浩蕩蕩地回了王都。
仲墨州還要同六皇子入朝述職,方塵棲一個人回將軍府也落得一個逍遙自在。
以後仲墨州便徹底站在六皇子的陣營中,助他奪嫡為其謀劃時常晚歸。
有時方塵棲十天半個月都難見到他人,沒了氣人大魔頭的在身旁,少年便日日招貓逗狗聽書賞曲,當一個快活閑散之人。
有時在仲墨州那裡摸來裝了滿滿當當碎銀子的荷包,救下了被伢子賣到青樓為保清白欲自尋短見的苦命女子贖身。結果人家姑娘為報恩情甘願當其婢女為其服侍,驚得方塵棲連連擺手說自己救人並非要挾人報恩,叫姑娘好好生活切莫再做傻事。
有時方塵棲不知自個哪兒得罪了大魔頭,被扣下了銀子不給他亂花。他生氣過後倒也沒再放於心上,用泥土捏出個金元寶的形狀,變作真金白銀扔水裡聽個響也能樂半天。
有時在外玩得野了,月上高懸都未回將軍府,大忙人仲墨州竟還會親自來抓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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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仲墨州因朝中之事晚歸,還未到書房門口便就聞到了一股酒洌醇香。果不其然,小狐狸又偷喝他的酒,醉得一塌糊塗,充分發揮喝醉後便就要上房揭瓦的本性。
於是大將軍一進書房,便就看到少年醉臥橫梁的那一幕畫面。
方塵棲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一手枕於後腦杓一手搭於曲起的膝蓋前,另一條懸空的纖細長腿正浪蕩地晃著。
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酒杯玉壺,倒了一地的瓊漿玉液,簡直是沒眼看。
明明酒量就不行,還偏偏就愛偷喝他放起來的酒。偷喝也就罷了,還偏偏是個酒品不行的醉鬼。
仲墨州看著醉酒後睡到屋頂橫梁上那個少年,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真是個處處不讓他省心的小狐狸。
在聽到梁下傳來的動靜時,醉酒的方塵棲便就有所察覺了。他停下了口中哼著的不知名的曲調,睜開半眯半醒的眼眸,望向門口出現的熟悉身影時,醉紅了的臉上便就洋溢出了幾分笑意。
少年側過身來,彎著眉眼笑道:“大魔頭~你回來啦!”
他這一句話還未說完,便就因側身的動作而一時不察沒枕上梁木,半邊身子都懸空了要掉落下來。
紅影在半空中劃過一抹緋色流雲,仲墨州眼底神色驀然一動,下一秒便就閃過了身形,也幸得他反應迅速,在少年即將掉落在地的那一瞬間,穩穩地接住了他下落的身子。
仲墨州無奈道:“你這是覺得自個有九天命,夠你隨意折騰嗎?”
小狐狸雖然是九尾靈狐,可並沒有九條命呀~
“嘿嘿~”小狐狸早已醉到腦子裡一塌糊塗,根本就沒意識到他剛剛的行為有多危險,此刻只是在大魔頭懷裡傻乎乎地笑。
他睜開醉意朦朧的眼,癡癡地看著仲墨州輪廓分明堅硬俊朗的面容半晌,然後不著頭腦地說一句:“你是誰呀?怎麽長得那麽好看呐?”
面對喝醉後便就“六親不認”什麽都不記得了的小狐狸,仲墨州選擇不予之計較。
他不在時,小狐狸要喝酒撒歡胡亂鬧騰,他想管卻也管不了。
可如今既然他回來了,且正好抓到這醉酒的小狐狸又在上房揭瓦胡亂鬧騰,就必須得好好管教了,必須給他乖乖地睡覺去。
於是仲墨州就這一方便,直接抱著某隻不安分的小狐狸給送回了他的房間。
替少年把靴子脫了外衫除去被子一蓋,動作一氣呵成不說有多熟練,至少在照顧喝醉酒的小狐狸這一方面,仲墨州也算是有了好幾回經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