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爾希一臉失望加遺憾:“你這人真不浪漫,我好受打擊。”
鍾糖冷哼一聲。
司輕從座位上離開,走到車頭去,想去問問司機還有多久。
車開起來搖搖晃晃的。
司輕走到車前,剛要開口詢問,卻在看清司機位的這一刻啞口無言。
司機位上,空無一人,只有方向盤在自顧自地轉來轉去。
涼意順著脊背爬上了後頸。
位子旁的換擋杆往前一掛,油門慢慢往底落了下去。巴士一頭衝進了一個隧道裡,車廂霎時被黑暗籠罩。
司輕看向前面。
隧道遙遙無光,黑暗無邊無際。
過了半個多小時,巴士到了地方。
這一路上沒人說話,黎放的臉色在肉眼可見地往下沉,就好像這個巴士一旦到了終點,他們所有人都要去死似的。
終點是個醫院。比起說它是個醫院,療養院更為合適。這裡裝修豪華,像個莊園,建築物前面一片馨馨草地,門口的金字即使是在雨天裡也顯得奢華,醫院通體銀白,窗戶瓦藍,整整十層樓高,得仰著頭才能看到頂。
巴士上還配備了傘,眾人下車時人手拿了一個,撐著傘走進了雨裡。
他們沒在門口多逗留,撐著傘進了醫院。
醫院裡面和外表一樣豪華。
眾人走到前台前。護士抬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眾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護士就從手邊拿起了一個文件板子。板子上有厚厚一遝紙,第一張紙是個表格,羅列了許多人的名字。
“科弗裡爾醫生的預約患者,是吧?稍等啊,我聯系一下他。科弗裡爾醫生是我們醫院的院長,他可能在開會,我確認一下。”
說完她就拿起電話給科弗裡爾醫生打過去了,連個能讓眾人插針進來的縫都沒給留。
眾人在護士“下午好,院長”的電話聲裡面面相覷。
護士打完電話以後,拿起文件板領著眾人走了。
她帶他們走到大廳的一個電梯裡,按下了六樓。
“我們醫院專治各種疑難雜症,正如我剛剛說的,各位預約的科弗裡爾醫生是我們醫院的院長。院長已經治好了許多患者,並且,我們院長不僅學術上是一個天才,還非常心地善良,完全不收取任何費用,保證能讓各位滿意。不誇張地說,大多數患者在這裡治療完成之後,都不願意出院,在後面的療養院裡住下來了呢。所以請各位放心,科弗裡爾院長醫術過人,各位能夠健康出院的。”
“看來我們這次名義上是帶著病來的。”虞瑞雨說,“不會那個院長真的要治我們吧?”
“不知道。”
電梯行到了六樓,護士帶著他們走出電梯,進了門診室。
門診室裡,一個頭髮花白了些的精瘦男人坐在那裡。他戴著一副眼鏡,盡管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但眼睛卻和鷹一般銳利。
看起來不怎麽像個好東西。
護士把文件板交給了他,退了出去。
余下八個神選者站在屋子裡,和院長醫生面對面。
科弗裡爾院長翻閱著護士送來的文件,緊皺起眉來,好久都沒吭聲。
過了半天,科弗裡爾才放下了文件,掃視了他們一圈,道:“情況我都了解了,各位的情況非常緊急。我馬上會讓護士給各位安排床位,後天開始我們就輪番來進行手術。”
鍾糖無語:“為什麽緊急啊,我沒病啊,末日前單位剛安排的體檢啊,我全部合格好不好。”
“你跟他要什麽理由呢,畢竟你本來就沒毛病。”弗爾希道,“他只是想弄死你而已,親愛的。”
不一會兒,就有護士上來了。
護士帶著他們出了醫院,往院裡走了一段距離。
醫院後面是住院區,不過因為這裡環境幽美,他們都管這裡叫療養區。
護士把他們安排在了一樓,給了他們一人一身病號服。
“虞小姐,您的手術在後天早上。”護士對虞瑞雨說,“因為您是1號病患。病人編號在各位病床床頭,請各自確認,做好準備。那麽,請各位跟我來。”
眾人跟著護士去了。
這裡的病房很高級,一人一間。關卡裡司輕和黎放就沒那麽幸運了,中間活活被隔開了五個人。
護士還補了一句:“請不要互相串房,有違醫院規定,會被抓到的。”
“被誰抓到?”
“晚上會被抓到,然後被吃掉。”護士隻說,“醫院裡是這樣傳說的,詳細的我也不清楚,總而言之,請不要互相串房。”
護士說完就走了。
眾人都站在走廊裡,目送護士離開,誰都沒進自己的病房。
“她說會被吃掉哎。”
“還說我後天早上做手術哎。”虞瑞雨看他們,“我現在是不是該喊救命?”
“沒關系的,我們會想辦法的。”弗爾希笑了起來,“而且,多半用不著後天,明天就要出事了。”
鍾糖:“你不裝了啊?”
弗爾希立刻可憐兮兮地裝了一句:“我是朵憐花。”
鍾糖:“……”
眾人也早就察覺出來弗爾希不太對勁了,闞溫博便心急道:“你倆要不別裝了,攤牌算了。”
“就是啊,都進這種要人命的關了,瞞著我們還有什麽意思啊?”
“到底怎麽回事,你倆說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