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潰不成軍。”
蔣雲書不知道為什麽,白糖一直在哭。
omega面對面地坐在alpha的大腿上,蔣雲書握著白糖小巧的下巴離開了點自己的肩膀,他低頭看,omega的眼睛是閉著的,眼睫毛是濕的,眼尾是紅腫的,鼻子皺起來,嘴唇抿得發紅,眼淚不停地從閉緊的眼睛流出來,打濕了他的手指,臉蛋濕滑得差點捉不住。
不是發情期引出來的生理淚水,而是很傷心地、無聲地在哭。
蔣雲書問:“哭什麽?”
白糖不說話,心臟一抽一抽地發著疼,憋悶又酸麻,仿佛有什麽東西梗在心頭上,眼淚淌到哪裡都是,脖頸一片哽咽憋氣的悶紅。
蔣雲書想起來,發情期的omega是很脆弱的,所有悲觀傷心的一點點苗頭都會被無限放大。他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個alpha說他家的omega在發情期時,因為一個果凍掉到了地上哭了一天。
可白糖哭得實在是可憐,蔣雲書不忍,他不厭其煩地擦掉眼淚,不太熟練地哄道:“別哭了,乖。”
對於發情期的omega來說再柔軟的布料都是折磨,白糖難受地哼叫著,哭得更凶了,被摩擦過的皮膚像幾千隻螞蟻在啃食一般癢疼,他想去扯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卻壓根使不上力。
蔣雲書放開手,omega立刻像灘水一樣軟綿綿地垂到他肩膀上,他強迫自己心無旁騖地幫白糖脫了衣服。
哭著哭著漸漸沒了神智的白糖開始亂動,濕潤的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alpha的鎖骨。
在滿是煉乳甜味的房間裡,蔣雲書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不著痕跡地往後坐了點,他深吸一口氣,神情隱忍,按著白糖的後腦杓讓其低頭,露出裸露的後脖子來。
無論再看幾遍,腺體上的傷痕仍舊讓他觸目驚心,上次咬得那麽深的齒印都已經恢復了,那麽那個人渣到底用了什麽、用了多大力才能在上面留下那麽多重重疊疊的疤,蔣雲書一陣窩火。
他用指腹一寸一寸地摸過去,按住了最深的那條傷疤,現在他知道alpha一般是怎麽準確找到腺體位置的了,因為這裡的信息素最濃,僅僅湊近嗅一下就幾乎讓他發了狂。
“嗚!”白糖的腰肢猛地一顫。
蔣雲書的臉上閃過一瞬的不自然。
白糖枕著alpha的肩膀,迷迷瞪瞪地看到倒映在洗手間玻璃門上的剪影,兩人依偎地靠在一起,而蔣雲書一直盯著自己的後頸看。
他瞳孔一縮,突然掙扎起來,小聲嘶啞著:“別、別看!別看呃!”
脖頸上驀地傳來痛意,白糖痛呼一聲,視線漸漸模糊,他的指尖攥著alpha的衣服曖昧地撓了幾下,最終失了力氣,乖順地任由alpha標記。
煉乳的甜味再次爆發,腥甜的血流進喉嚨裡,蔣雲書突然意識到,貼著自己小腹的觸感一直都是柔軟的。
他側頭咬著,卻皺了眉,摁住omega的後腰讓其更貼近自己。
還是軟的。
反倒是白糖被他這番動作弄得發出貓叫似的悶哼。
標記完成,沒咬偏,蔣雲書用紙巾摁住往外湧的血跡,甩了甩頭,乾淨利落地給自己又來了一針。
白糖看起來累得不行,貼在alpha的胸口喘息著,身子軟得跟沒骨頭似的,全靠攔在腰側的手才沒摔下去。
蔣雲書忍得痛苦,即將潰不成軍。懷裡的omega光溜溜的,身上還散發著甜味,本能叫囂著,可他的大腦卻一直放不下剛剛那個不好的猜測。
可是,在對方不清醒的狀態下,未征得對方同意,做這種行為,不就是純粹地耍流氓嗎。
“白糖,”蔣雲書把omega放到床上,他目不斜視,難以啟齒地說,“你能,我、檢查下你的……?”
因臨時標記恢復了些許理智與力氣的白糖,聞言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推拒著蔣雲書的肩,雙腿使勁並攏,語氣滿是驚慌失措:“不要、不要你出去,我能自己解決的求求你”
白糖越這樣,蔣雲書就越篤定,可他看著omega滿臉膽戰心驚,宛如受傷的困獸一般把自己團在被子裡的模樣,還是選擇了妥協,“好,我就在外面,有什麽事我再進來。”
他拖了個椅子坐在門外,手攥成拳抵著太陽穴,想著靠意念消下去,5分鍾過後,他聞著甜味,認命地把手探下去。
又等了15分鍾,alpha的本能逐漸讓他焦躁起來,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自己的omega在發情。
蔣雲書敲了敲門:“白糖。”
沒人應答。
他蹙起眉,敲門的力氣大力了些,“白糖。”
還是無人答應。
蔣雲書推門而入,首先聽到的是潺潺的流水聲,目光所及之處並沒有omega的身影,他臉色立刻就變了,沒有遲疑地打開浴室的門。
白糖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黑發黏在臉側,嘴唇蒼白,臉泛著不正常的紅,花灑的水不停地澆在他身上。
蔣雲書一摸,水是冷的。
他關了水,又拿來一條乾燥的大毛巾,他不知他現在是什麽表情,以至於白糖遲鈍地睜開眼睛,看到他時,臉上空白的表情立刻變成了恐懼與瑟縮,“是是蔣醫生嗎?”
“是。”
冷水讓白糖渾渾噩噩的腦袋保持著一絲清醒,可體內的火卻沒有得到紓解,燒得他內髒都在痛,恨不得拿頭撞地。一開始還能難耐地去蹭,可到了最後,只能癱軟在地上,連動一動指尖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