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書失笑:“好。”
白糖攥緊了手裡的透明筆袋,裡面除了準考證和身份證,還有蔣雲書考研用過的筆、橡皮。
7月,公布高考成績。
依然是那部電腦,依然是那張桌子,依然是蔣雲書坐在前,白糖站在後的站位。
白糖彎著腰,臉埋進alpha的後背,聲音悶悶的:“蔣醫生,多少分啊?”
蔣雲書的喉結動了動,手拿著鼠標,食指要點未點的:“等下。”
兩分鍾過去,白糖等得心臟都快炸了,“蔣醫生!怎麽樣?很差嗎?你怎麽、不說話啊?”
“哢噠”一聲輕響。
蔣雲書的瞳孔微微擴大,緊盯著屏幕,頁面跳轉。
“621”蔣雲書低聲念出來,聲音又突然大了點,“白糖!過了。”
白糖這才敢睜開眼,他幾乎是瞬間從alpha寬闊的肩膀上蹦起來,跳到屏幕面前,看清楚數字後,轉過身來猛地抱住了蔣雲書:“哇啊———!”
白糖這才終於放松了。
當晚就不知節製地做了一頓大餐,放言道:“蔣醫生!敞開肚皮吃!”
最後兩人雙雙站在廚房裡,用保鮮膜包起一碟碟菜放進冰箱。
白糖是真的有點興奮過度了,跟著黑糖從二樓跑到一樓,又從一樓跑到花園。
蔣雲書不得不中途截獲,攔腰抱住瘋狂衝衝的白糖,“白糖,冷靜點,先去洗澡,很晚了。”
哪怕再亢奮,蔣醫生的話,白糖還是會乖乖聽的。
只是當白糖在浴室呆了快半小時還沒出來,而蔣雲書又遲鈍地發現黑糖好像不見了很久時,他才深感大事不妙。
上了二樓,走近了,聽見浴室裡一陣哐啷聲與笑聲,偶爾還傳出幾聲黑糖叫。
算了,蔣雲書搖搖頭,白糖高興就好。
就連他都沒發現,明明自己的嘴角也是勾著的。
一直耍到了12點多,狗都睡了,白糖才意猶未盡地進了房間。
蔣雲書正在備考執醫證,頭都沒抬:“洗漱了嗎?”
“洗了!”白糖整個人撲到床上,身體還彈了彈。
蔣雲書說:“睡了,很晚了。”
白糖嗯嗯著上了床,很乖地躺下蓋好被子。
很安靜很美好的學習環境,如果不是旁邊有一道熾熱得能把人灼穿的視線的話。
蔣雲書無奈地停下筆:“白糖。”
白糖立馬閉上眼睛:“蔣醫生早點睡!”
進入狀態的蔣雲書注意力簡直無敵,做完一套卷後,牆上的鍾表時針已經快接近2這個數字了。
蔣雲書習慣性地往右看,結果直接愣住了。
白糖見蔣雲書望過來,便微微仰高了脖子,眯著眼睛朝alpha笑,能看到幾顆潔白的牙齒。
蔣雲書:“……你啊。”
白糖拍了拍身邊的床:“蔣醫生快來。”
蔣雲書去樓下把杯子裝滿水放到床頭櫃上,然後走到另一邊,“關燈了。”
房間暗下來。
白糖側躺著面向alpha,他發現蔣雲書最常睡的姿勢就是平躺,而且臉還是扭到另一邊去的。
他雙手蜷在胸前,小聲說:“蔣醫生晚安。”
蔣雲書也是第一次和沒睡著的白糖躺在同一張床上,他莫名覺得有些不自在,“嗯,晚安。”
眼睛逐漸適應了黑夜,白糖眨了眨眼,alpha的輪廓顯現出來。
很好看,看多少遍都不夠。
他的目光像掃描機一樣,從alpha的額頭看到了下巴。
蔣醫生的下頜線真的好鋒利啊,鼻梁很挺,嘴唇也特別是和自己說話時一張一合的時候就連耳朵的構造都那麽帶感。
想親一下能親一下嗎?
煉乳味有點飄出來了,當事omega還不知道。
蔣醫生應該還沒睡,要不要等睡著了親一下?就一下,很輕的。
白糖動了下,膝蓋碰到了蔣雲書的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要不牽一下手?想牽手
可以的吧?平時他們在外面也牽手啊睡覺牽手也可以的吧?
在黑夜,人總是大膽、多愁善感又衝動的,特別是當這個對象是一個興奮的、剛考完高考且成績還不錯的omega時,情況就更為嚴重些。
白糖屏住呼吸,指尖繃緊,一點一點地挑開第一床被子,手感受到了一點冷空氣,休息了會,再次輕輕地挑開蔣雲書那床的被子。
白糖臉上都在用力,沒幾秒就舔一下乾燥的嘴唇。
快、快碰到了……白糖緊張地咬緊牙關,剛剛、剛剛是碰到了嗎?
兩隻手若即若離,要碰不碰的。
可惜真的快貼上時,白糖又退縮了。
萬一蔣醫生甩開了自己的手呢?萬一蔣醫生對自己其實是沒有好感的呢?萬一蔣醫生發現自己的心意後決定遠離呢?
還是慢慢來,謹慎些好。
白糖抿了抿唇,頓時就失落了下來,正打算悄悄撤離———
手突然被握住了。
蔣雲書閉著眼睛,說:“乖,睡了。”
第66章 “決定權。”
白糖幾乎是瞬間就緊緊回握住了。
當晚,蔣雲書就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獨自一人躺在這張床上,兩邊站著他的父母。
他的媽媽永遠都扎著一絲不苟的單馬尾,抱著雙臂,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我的兒子怎麽可以差過別人?不是站在頂峰的人,憑什麽要求別人溫柔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