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過去,白糖坐在客廳上看著一本課外書。可短短半小時之內,他看蔣雲書上下走了三趟,分別拿上去了些不重要的小東西。
“寫完了嗎蔣醫生?”白糖問。
蔣雲書穿著珊瑚絨家居服,站在樓梯間,“嗯,組織的部分工作也做完了。”
於是兩人約定好看一部電影,但白糖注意到,alpha總無意識地蹙著眉,指尖反覆點著大腿,有些煩躁焦慮的模樣。
白糖摁下了暫停。
蔣雲書這才驚醒,意識到在看電影時不專心是一件讓人很不舒服的事,他握住白糖的手,問:“抱歉,是不是我影響到你了?”
“不是,沒關系,”白糖搖搖頭,本來就是為了轉移蔣雲書注意力看的電影,他說,“蔣醫生,你現在在想什麽?可以告訴我嗎?”
蔣雲書沉默片刻,坦白:“有點煩,我今天什麽工作都沒做就寫了一封信,覺得自己很,沒用。”
他說完也沒看白糖,把自己的缺點和毛病暴露在喜歡的人面前,讓他更焦慮了,連帶著有些忐忑。
白糖卻說:“但是我覺得你今天做了很多事情啊!”
蔣雲書頓了下,看過去。
“你看,”白糖一件一件地給他數著,“早上去見了心理谘詢師,下午我們去接了阿姨和貓貓,緊接著回來休息了下,我們就開始除草了呀,你忘了嗎?現在花園外邊乾淨了很多很多!看起來就跟新的一樣!然後晚上我們商量了很久要怎麽改造我們的花園,你不僅寫了一封信,還做完了今天的組織工作,現在又一起看了快一半的電影。而且!我很開心。”
組織現在也不發任務給他了,只有一些用腳趾頭都能做的驀地,聽到最後一句的蔣雲書神色有些怔愣,喉間發出一聲:“嗯?”
“你一直在陪著我,所以我覺得很開心。”白糖陷在沙發裡,在周圍暗淡的燈光下,柔軟的米白領子襯得他越發乖順,“雖然之前我也很開心,但是今天特別特別開心。”
蔣雲書看著他,焦躁的心莫名地被安撫了。
他今天讓白糖很開心。
白糖開心比什麽事情都要重要,他忙死忙活,不就是為了讓白糖過得開心嗎?
蔣雲書的喉結滑了下,“好。”
可這只是暫時的,臨睡前,他的心又變得躁動了。
白糖一遍又一遍安撫著自己的alpha,但效果甚微。
蔣雲書吃了顆安眠藥,他現在有些睡眠障礙,是醫院給開的。
距離關燈已經過了半小時,白糖躺在alpha的懷抱裡有些困,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好,今天做的事已經讓他很疲憊了。
他甩了甩腦袋,問:“蔣醫生睡不著嗎?”
在黑暗中,蔣雲書的眼睛很亮,裡面毫無睡意,他“嗯”了一聲,“你快睡吧,待會安眠藥就發揮藥效了。”
白糖坐起來,擰開燈,他說:“要不,我哄你睡覺吧?”
蔣雲書看著他:“怎麽哄?”
白糖穿上毛套和毛拖鞋跑了出去,沒一會拿著一本書進來了,他立起枕頭靠著床頭,說:“來,我給你念念思想政治的概念。”
蔣雲書又好笑又無奈,他笑了下,“別,你快睡吧,你這身體還熬夜。”
“不行,”白糖斬釘截鐵地拒絕,他坐在躺在的alpha旁邊,伸手掖了掖alpha身上的被子,說,“我開始念了。”
蔣雲書感受著被人放在心尖上關心的感覺,心裡仿佛被打翻了蜜罐子,他表面上無奈,可嘴角都是上揚著的:“就半小時,我還沒睡著你就先睡。”
白糖不理他,自顧自念道:“哲學基本問題有兩個方面,第一個方面是思維和存在誰是第一性的問題,這是劃分唯物主義和唯心主義哲學派別的依據”
蔣雲書閉著眼,強迫自己去聽白糖念的內容,哲學啊討厭,怎麽感覺這內容似曾相識聲音像泉水滾在竹子裡,聽著很清爽很舒適白糖的聲音好聽。
白糖連打了幾個哈欠,頭一點一點的,聲音越來越小,“人能動地改造世界的對象性活動,實踐是人與世界關系的中介,是自在世界向人類世界轉化的基礎,實踐是人”
“不行,”白糖打斷自己,深深深呼吸了一下,“這樣下去我得先睡著。”
蔣雲書忍不住低笑了一聲,“真的,你讓我抱著,很快就睡著了。”
白糖吸了下鼻子,把書放在櫃子上,重新鑽進被窩裡,alpha的氣息和溫度撲過來,他小聲說:“你現在是不是想去找些工作乾?”
蔣雲書承認道:“嗯。”
燈光還沒關,白糖側躺著,抬起頭來,發現alpha不知什麽時候起,就一直在看他,“那你除了想工作,還想幹什麽?”
蔣雲書和他對視,沒說話。
白糖被盯得有些發毛,從鼻腔裡哼了一聲,催促道:“嗯?”
他聽見alpha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想親你。”
下一秒,嘴唇被咬住,白糖感覺到alpha的手從他的肋骨下穿過,攬住了他的腰,滾燙濕熱的舌尖舔過他的嘴角,在他想開口的瞬間頂開了他的牙齒,鑽了進去。
白糖順從地揚起脖子,閉上了眼,長而黑的睫毛偶爾輕顫。
一開始,香軟的omega還會去含蔣雲書的嘴唇,去咬alpha的舌頭。但親著親著,他的意識漸漸地有些發沉,舒服得快要睡著,隻半張著紅透了的唇,任由alpha越發地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