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體內容我無法得知,”馮明意拿起一個文件夾,“我們現在只要做好我們能做的,關於下下周的遊行時間已經確定,首先15日7區,16、17日2區接上,19、20日13區,22日9區收尾,期間可能會發生許多意外情況,到時候大家靈活變通,及時上報。”
然而晚上,猝不及防的,各大網絡平台再次崩潰,被迫加班的各政府部門和程序員摔筆摔鍵盤:“媽的還有完沒完啊!”
一位知名畫師更新了個人作品:那是一張油畫,整體顏色只有黑白灰,衝擊性極強。一個高大的、沒有五官的白色男人站在前方,而他的身邊,有三個黑影如影隨形,一個眷戀地趴在男人的背上,一個依偎在男人的手臂旁,一個乖巧地枕著男人的鞋面。黑影身後流出的黑顏料無限延伸至整個背景,無數條手臂從黑暗中伸出手來,而男人的白衣服被扯得亂七八糟,全是或深或淺的黑手印、黑痕。
作品上只有一行字:他們永遠在你身邊。
被各大媒體引起瘋傳,各種轉載,廢話,現在涉及AO話題的就是財富密碼,先轉就對了。
“別回頭。”
“小心身後。”
“血。”
“有沒有感覺身體像被什麽東西壓著?”
柴警官很累,他這幾天接到無數“報案”,說家裡可能有髒東西,晚上掛在牆壁上的相框無緣無故掉落,門無緣無故關上,剛換的燈無緣無故炸掉。房醫生也很累,這幾天掛號的人突然激增,“症狀”無一例外就是覺得身體很重,有點喘不過氣和容易疲憊,流鼻血,還耳鳴。而生意一直慘淡的王大師,突然來了許多單,全都讓他來驅鬼,驅鬼嘛,他最在行了,拿點柚子葉撒水,神神叨叨地繞著房子跳一下舞,賺錢真容易!
周朝雨和秦終南約好下班去看電影,之後便打算直接在商場解決晚飯,可不過9點多,一眼望過去,alpha的人數卻比平常少了一大半。
周朝雨的手心被秦終南捂得全是汗,他疑惑地問:“怎麽感覺最近alpha少了很多?”
秦終南“哼哼”笑兩聲,“虧心事做多了,晚上哪敢出門啊。”
另一邊,蔣白兩人都忙了起來。
“白糖,”蔣雲書把電話打過去,“我這邊可能要7點才能下班,你先在學校呆一會好嗎?”
“好像有點歪了,左邊左邊……”白糖接起電話時正站在食堂展示櫃的面前,指揮著唯一超過180cm的萬繪貼海報,他連忙說,“沒事的!我也沒那麽快!”
“好,”蔣雲書說,“先掛了。”
白糖的宿舍成為了“根據地”,除了熟稔的幾人,謝安琪還拉個5個omega幫忙,總共有11人。海報是設計好打印出來的,但手幅就需要omega們自己製作了,他們佔據了桌子和床,用馬克筆在白卡紙上描著字。
手幅和海報上的內容,主體全是“我們”———beta和omega。
這是衛思域說的,要給beta一種大家都是拴在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大家都是命運共同體的感覺。讓beta認為,幫omega就是在幫自己,雖然從宏觀上來說,也的確是這樣的。
而白糖作為“東道主”,自然把比較適合寫字的桌子讓給了別人,他自己則手肘撐著身體,趴在床上。
謝安琪盯了一會,突然用力掐了一把白糖的屁股,嚇得後者幾乎要蹦起來。
“白糖,”謝安琪露出一個色老頭的笑容,“你屁股好翹哦嘿嘿……手感也很不錯,嘿嘿……”
白糖捂著自己的屁股,羞憤欲死,“安琪!你是女孩子!”
謝安琪仍然嘿嘿笑,手指攤開,猥瑣地蠕動著,她理所當然道,“女孩子怎麽了?我們女孩子可最喜歡掐你這種男孩子的屁股了。”
“你這種”三個字還特意咬重了。
晚上的學校操場是最多人的,夜跑的,圍成一個個圈坐在草坪上團建的,許多正在進行社團活動的,而自從白糖這個“omega小團隊”進入操場之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
他們分成兩組,一組擺攤,一組去派發海報。
謝安琪去派時恰好那個社團有兩個alpha,一看就不幹了,仗著自己是alpha就打算惡聲惡氣教訓人時,兩三個健壯的beta擋在了謝安琪面前,淡淡地拿過海報看了一眼,說:“這是我們beta和omega的活動,關你們alpha什麽事?”
謝安琪躲在beta後邊,“就是就是!”
攤位上圍著許多人,白糖聽謝安琪說完後松了一口氣,“安琪,下次可以把就是就是四個字省略了。”
兩口子雙雙忙完已經是八點多了,嚴重超時。
蔣雲書洗完澡出來,看見飯桌上攤了兩大遝白長條白卡紙,因為字要描得很大,所以白糖只能站起來,手肘撐著半趴在桌子上,低頭認真寫著,柔軟的睡衣貼著肌膚,後脖子上的骨頭微微突起。
“白糖,”蔣雲書捏了下那塊骨頭,聲音響起,“你是要去參加遊行嗎?”
“嗯?”白糖直起身來,alpha正坐在對面望著自己,“當然要去啊!本來omega能參加的就不多,肯定要去的。”
“但是很危險,”蔣雲書不是很讚同,“人很多很雜,我要上班沒法護著你,你還記得上次的beta遊行嗎?警察強製鎮壓,還射殺了人。”
白糖剛描完一張“站起來!”的手幅,說:“我知道的,但是omega連一個遊行都害怕得不敢到場的話,怎麽談站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