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自己也說不下去了,心中也開始泛酸。若是她家公子能在這王府有一席之地,而不是一個借住的過客就好了。
只是,那熙陽王心中隻容得下一個玉傾之,外人想要再插進來,怕是沒那麽容易。
☆、20無中生有煩惱多
再說,熙陽王的生母當今的皇太后也擔憂他太過專情。
熙陽王下了朝,順道去看望她。今日太后剛好頌了經從佛堂裡出來,手裡還撚著一串佛珠。與熙陽王在祺寧宮中假山旁的石桌前相對而坐,一開始還是說些問安的話,而太后便提起了要納側妃的事。
“哀家身在宮中,平日裡管不了你的家務事,但是,皇兒,你年紀也不小,該是時候考慮一下子嗣的事了。”說著,又拿了那個比南宮煦夜小兩歲的皇帝來說,“你看,皇上比你年歲還小,但是膝下也有兩位公主了,你也不能落下太多不是。”
當今皇上如今二十二,后宮之中便有皇后一名,皇妃兩名,貴人兩名。那兩位公主一個兩歲一個也還沒滿周歲,各出自那其中一位皇妃和一位貴人。
聽聞本是還有一個皇妃也懷上了的,只是因為太醫一句“看這脈象絕對是個龍種!”,而後,不到三日,那位皇妃便流了產,背後的玄虛后宮裡頭比皇后小的嬪妃心裡都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只是不願說罷了。
最後,皇太后才說了一句較為直白的,“哀家看吏部尚書的千金就不錯,長得亭亭玉立的,也正當是碧玉年華,上門求親的也多,樣貌上絕不輸你府上的那位王妃,保你看著滿意。”
南宮煦夜對於納側妃和子嗣這一層倒是沒多考慮的,也只是回道:“母后,兒臣這一生只要傾之一人。”
說起這話,太后眉頭又皺了起來,隨後又逼不得已說好話,“哀家沒讓你納了側妃就趕他走,自古王侯家哪個不是妻妾成群的,你府中的王妃還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你要怎麽和他過就怎麽過,外人也不能左右,等你納了側妃,不過就是你王府多了一副碗筷罷了。”
南宮煦夜道:“請恕兒臣不能應允。”
太后眉頭皺得更深,看著南宮煦夜,他光明正大娶一名男子為妃,這事她依然退了一步原諒他了,現下連納個側妃他都不應允,讓她怎麽不發怒。“納個側妃,生幾個孩子,府上也熱鬧些,日子過得也充實些,你怎麽就是不聽哀家勸啊!”
南宮煦夜理直氣壯,“母后,兒臣既然娶了傾之,就不能讓他受委屈!再說,與自己不愛的人誕下子嗣,那只會讓兒臣愧疚。”
太后曉得今日是跟他說不成了,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眼睛看著旁邊的花花草草,歎了一氣,“罷了,這事你過些日子再好好想想,子嗣一事關乎祖宗,你若是想清楚了,那再納個側妃也不遲。”
太后的話是這麽說,而南宮煦夜心中早已篤定,這一輩子不會再納側妃。
今生,他注定要為那名絕世男子而傾盡一切。
距上一次朝廷撥下官餉犒勞徐州開鑿運河的力役還不到一個月,便又出現了大問題。朝廷撥下的官餉一共是二十萬兩白銀。而徐州開鑿運河的力役有一萬名左右,去掉給力役們改善夥食和修建臨時住的草房之外,每人還可有五兩銀子收入囊中。
只是,卻聽到老百姓們說,“我呸,五兩銀子,老子口袋裡就裝了一兩碎銀子,都是前幾日官差們發的,說是朝廷犒勞撫慰民心的!”
“夥食?夥食改善到哪去了?每天就一個小米粥加個菜頭湯,昨天算好了,還多了個饅頭!今天饅頭都不多發一個。”
“修建草房?我怎的就沒聽說過,咱那草房還是兩年前剛來的時候修的,一間破舊的草房住了二十來號人,晚上熱起來,要到半夜才睡得著,下了雨,那水就跟瀑布似的往下漏!”
這百姓一抱怨,朝廷又知道了。立即讓禦史台的人去查,那些官餉到底是花去了哪裡!
這官餉到底去了哪裡,這是不好說的,但是,誰心裡都清楚,這銀子正在哪個朝廷命官的口袋裡呢。
當朝國丈爺尚書令大人在禦書房覲見皇上的時候說:“皇上,依臣看,這剩下的官餉九成是入了那忠國候的囊中,您看,這請求朝廷撥下官餉犒勞力役是他提出的,如今雖然表面上也算是把銀子花在了力役的身上,但是實際上卻只是抽了點鳳毛麟角,做做樣子給朝廷看。銀子和帳本都在他手中,就算是徐州的地方官也得看他臉色行事,除了他,微臣想不到還會有誰能做手腳。”
年輕的皇帝一雙透著戾氣的眸子泛著冷光,聽信了尚書令的讒言,一手拍在案桌上,怒道:“這忠國候未免太大膽了,連朝廷撥下的官餉也敢貪汙,虧朕還這般看好他!”
“雖說他忠國候是開國功臣的後裔,但是這般無法無天將來必定禍亂朝綱,為了大睿的天下蒼生,請皇上定要嚴懲不殆啊!”尚書令深深做了一揖,彎下腰的時候分明見他唇角露出了得意之色。
正在怒頭上的皇上也立即派去了禦史台的兵差,要將忠國候百裡奕禎押回了京城,以貪贓枉法的罪名將其打入天牢。
皇帝這麽做有失明察,而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大多都是沉默了事,剩下一些官員平日裡和忠國候有些交情的,便站出來說幾句。倒也不是說情,一說情,等會自己也被安個同流合汙的罪名,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