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景象,觸目驚心!
地上,牆上,全是淋漓的血跡,有揮灑的也有噴濺的,一路延伸到暗道盡頭。
路明楓也被嚇著了,他快步跟著眾人往前走,駭然的發現,這血跡指引的路,正是破解他迷陣的路!
究竟是何人,竟能破解他的迷陣!?
暗道出口,楚冰桓第一個闖出去。
眾人尾隨而至,豁然發現,青山綠水,別有洞天。
慕啟年:“居然是上清仙門的後山?”
謝晚庭:“不對,是秘境。”
確實,這裡和後山一模一樣,卻並非真正的昆侖山,而是修士創造的秘境。
路明楓突然稱奇:“這暗道盡頭,何時有秘境了?”
“路掌教不知?”謝晚庭狐疑道,“那您又是因何緣故創造的暗道?”
“為了防止魔修入侵的。”路明楓說,“上清仙門乃焚情殿的眼中釘肉中刺,為了以防萬一,本座特意創了暗道,若殷無悔攻入上清仙門,此暗道迷陣可供門下弟子藏身。”
這話聽起來也有道理,謝晚庭點了點頭:“那這秘境……”
路明楓忙矢口否認:“這秘境,本座確實不知。”
慕容颯叫道:“那裡有間屋子!”
楚冰桓走到石室前,果然設有結界。
暗道裡是迷陣,石室外更有結界,且此結界異常高深,若他沒看錯的話,上面附著著三層太虛法印。
太虛法印,乃上清仙門的至高絕學,滿門弟子八千,怕是連資歷最深的乾陽長老都未能學得皮毛,也就是說,普天之下只有路明楓自己能打開。
楚冰桓心猛地一緊,對了,前世的花澈也能打開!
楚冰桓雖然也拜入上清仙門,但他的身份畢竟特殊,若將來繼承了雲天水鏡的掌門之位,那和上清仙門就存在了一種競爭關系。就算上清仙門再心系眾生,也免不得私心,不可能將自家至高絕學傳給外人。
而無根無緣孑然一身的花澈就不同了,他“身家清白”,有資格一探“太虛秘術”的神奇。
“看來這事情不僅跟令郎有關了。”莊田看了眼太虛法印,將矛頭指向路明楓,“血跡一路牽引著進了石室,不管路掌教知不知道此地,還是先請路掌教開門。”
路肴嚇得連牙齒都在打顫:“爹。”
路肴只是個未及弱冠的孩子,做不到臨危不亂處變不驚,他這個模樣,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察覺出問題。原本就心生疑慮的眾人更是非弄清楚不可了,七嘴八舌的要路明楓開門。
路明楓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渾身僵硬的走向石室,每一步都走的無比艱難。
那間石室,他進進出出近千年的石室,現在就如同通往地獄的鬼門關,正在朝他森森獰笑。
為什麽?
路明楓問自己,究竟哪裡出了錯?
九州之內除了自己,誰還能進來?
殷無悔嗎?
不可能!就算他能耐通天,也絕對打不開太虛法印!
怎麽辦,要怎麽辦才好!這麽多人看著,更有諸如楚長峰、謝晚庭這種同輩份的大能坐鎮,動手腳是不可能了。難道要滅口嗎?
更行不通!
且說他雙拳難敵四手,上清殿前數萬修士還在等待著結果,這邊出了事,那邊要如何交代?
自己苦心經營千年的名譽,要在這一刻毀於一旦嗎?
石室打開的瞬間,路明楓心涼了半截。
“花澈!”楚冰桓衝進去,小心翼翼的將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抱起來。
眾人都驚呆了。
震驚淒慘模樣的花澈的同時,更震驚於石室內擺設的物件兒。
那櫃子上碼的整整齊齊的瓶瓶罐罐,上面還貼著特殊的符咒,究竟是什麽東西?
“老八!”莊田心急如焚。
楚冰桓心驚肉跳的給花澈把脈,好在只是失血過多,並沒其他的。
楚冰桓喂了顆凝血丹給他,不過片刻功夫,花澈就“醒”了。
“師父……”他先軟糯糯的叫一聲,迷離的目光落到路明楓身上,整個人一激靈,直接往楚冰桓懷裡縮,好像一隻受了驚的小貓。
楚冰桓心裡一軟,下意識將人緊緊摟住。
慕容颯都蒙圈了,左看看右看看,隨波逐流道:“這怎麽回事?花兄,你是被路肴綁架了嗎?”
花澈清潤的眼底流過一絲水色,用我見猶憐,梨花帶雨八個字形容一點都不過分,他伸出手指向櫃子,沉默的偏過頭去。
不愧是花媚兒的兒子,裝柔弱裝可憐真是手到擒來,若把他送去后宮,僅憑一張臉就能橫掃千軍執掌鳳印。
謝晚庭拿起一個瓶子:“這是何物?”
路明楓忙製止道:“謝宗主莫要打開,我看這上面的封印特殊,好像是鎮壓的符咒,想必裡面封印著邪物,若讓它逃了去,定會禍害蒼生!”
謝晚庭試圖撕去符咒的手一頓。
“才不是什麽邪物。”躲在楚冰桓懷裡的花澈突然說道,“那裡面裝著的是,金丹!”
此話一出,眾人皆驚。
慕容颯大叫道:“金丹?什麽金丹?是修士的那個金丹嗎?”
花澈好笑道:“廢話,不然還是金子做的丹嗎?”
眾人陷入一陣討論。
“修士的金丹,為何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