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臻卻是全然不在意了,他手上微微用力,便直接將葉鴿抱入了銀紅的床帳中,輕笑著點吻過對方的眉眼與唇,留下低低私語:
“管他們做什麽,只要鴿兒知道,先生比那些……都厲害就行了。”
溫熱的氣息瞬間軟了葉鴿的身子,殘余的醉意微微泛起,他終是又在仿若無盡的吻中,拋去了種種煩憂。
作者有話要說:搬家啦~
小謝宅的仆人們表示,這邊待遇可好了,頓頓狗糧管飽[1]是北方諺語,百度上查的,也不知道是哪的感謝在2020-02-05 03:28:25~2020-02-06 01:46: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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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枯木學堂(二)
第二日清早,床頭櫃子上的小鴿子鍾剛剛叫過六聲,謝臻便醒來了。
小鴿兒還緊緊地黏在他的懷中,被鍾表的聲音吵得將醒未醒,直往他的肩頭蹭腦袋。
“天還早呢,鴿兒繼續睡吧。”謝臻伸手輕輕拍撫著葉鴿的後背,又在他想要睜開的眼睛上落下一吻,這才把葉鴿再次哄睡過去。
這樣的早晨,謝臻著實不舍得起身,直拖到平時程六來送公務的時候,才悄聲下床,披了件毛褂,來到外間的書桌前。
“三爺,”程六早早地就在書房候著了,一見謝臻出來,立刻將手上的各類文件遞了上去:“這是西邊廠子剛送過來的,請您的示下。”
謝臻處理工作時向來並不多話,只是對著程六“嗯”了一聲,就接過那摞東西,皺眉翻動起來。
這些生意上的事,原是是需謝臻親去辦公的,但眼下他和葉鴿才剛剛遷入新居,家裡頭的事大大小小還有的忙,故而這幾日謝臻便暫讓程六將要緊的東西撿出來,送到小謝宅中。
所幸如今剛進二月,廠子復工沒多久,事情攢的也並不多,謝臻很快就理順出了個章程,一樣一樣與程六分說起來。
處理完了廠子中的事,前頭的小管事又送來了近來幾日的拜帖。
謝臻本就不喜這些應酬,於是隨手擱在了案邊,不甚在意地翻動起來。只是這麽一翻,他的目光卻頓住了。
“程六,最近西邊吉華街上的鋪子是誰在管?”
程六還在整理著工廠的文書,冷不防被謝臻這麽一問,乍沒反應過來,思索片刻後才說道:“您手下鋪子地產的事,年後都交給了老趙,前幾日他才往我這邊送了份出租明細。”
謝臻將手中的那份拜帖拆開,程六暗暗一瞄,恰是瞄到了封上的半個“葉”字,心中立刻生出了一堆想頭,緊接著便聽謝臻又說道:“吉華街28號,興隆布坊掌櫃葉茂--”
“給我去查查這個人。”
“是。”程六心知這事八成與那位有關,不敢耽誤什麽,利索地應一聲,快速整好手中的東西後,便匆匆退出去了。
書房中安靜了下來,謝臻看看牆上的鍾表,此刻還不到九點,葉鴿應該還沒睡醒。
手中的拜帖被他撂到了書案上,窗欞的影子恰恰印在那落款的“葉茂”二字上,謝臻緩緩地挑起了半虺杆。
眼下他並不能確定,手中拜帖上的這個“葉茂”,是否就是當年將小鴿兒賣進戲樓的那位。
但,若真的是呢?
淡淡的煙霧從虺頭溢出,葉鴿之前的過往,謝臻也曾派人查過。知道他老家原不在滄城,家中父親尚在,還有個兄長。前些年鬧饑荒的時候,他們一家才遷到附近,估摸著也是因為家貧的緣故,將葉鴿送到了福月班中。
如今鴿兒對他那些家裡人是個什麽態度,謝臻怕惹他難過,卻是從未問過。
正在這時,書案右側的抽屜中忽地泄出點點黃光,謝臻眉頭一動,隨即將抽屜打開,卻見那黃光正是從之前樺老給他的紙上散出的。
謝臻用手中的半虺杆往紙上一敲,那紙上的黃光立刻匯聚起來,集成了個虛虛的人影。
那影子大體像是個老人,只是頭上卻頂了兩根似牛似鹿的角,見到謝臻便古裡古氣地作揖說道:“老朽名喚蹄角,前日剛回陰市,便聽得那樺老給我攬了樁生意,不知究竟是何病症?”
“勞煩老先生跑這一趟了,”謝臻將手中的半虺杆一收,心知這就是樺老替他約的那位大夫了,於是十分客氣地向那蹄角回了禮,而後說道:“要說病症,應該也不算,是家中親眷被人毒啞了嗓子,不知老先生可有法醫治?”
那蹄角聽後,倒也並沒有一口應下,只是捋著胡須說道:“是毒也須分種,有可治得有不可治得,究竟如何,還需老朽親自診斷才可知。”
“這是自然,”謝臻早知事情不會太過簡單,若這位蹄角大夫一上來就有什麽百病能醫的“靈藥”,他反而不能信了,“病人就在隔壁,老先生隨我過去看看吧。”
說完,謝臻便將那黃紙拾起,蹄角的影子就跟到了他的身邊,兩人一起向臥房走去。
葉鴿這時候依舊睡得迷糊,他依稀聽到房門響了,想要睜眼看看是秋喜還是謝臻,卻不想還未等掀開床帳,就被熟悉的懷抱擁住了。
葉鴿打了個哈欠,眼睛還未全然睜開,轉頭又想往謝臻懷裡蹭,卻被謝臻點了點額頭:“鴿兒該起了,我請了位大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