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焦屍貪婪地吸了口馬校長的氣運,這才繼續說道:“老子都死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被人叫醒了,當然還想再過過活人的日子。”
大量氣運的突然流失,讓馬校長幾乎暈厥過去,而謝臻卻仍在毫無間隙地發問:“是誰叫醒的你?”
焦屍仿若未聞,低頭再次吸食著馬校長的氣運,葉鴿握緊了手中的鋼筆,目光從他們身上微微抬起……
“你不說?”謝臻用半虺杆輕敲著手心,眼神一點點變涼,嘴角也現出了冷漠的笑:“那便沒有留你的必要了。”
焦屍抬起頭來,一把將馬校長扯起,對準了謝臻:“怎麽,你不要他的命了?”
馬校長艱難地喘息著,使勁搖頭,但是已經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謝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揮出手中的煙杆,盤踞在教室中的虺龍霎時間扭過龍頭,向那焦屍直衝而去。
那焦屍驚得眼珠都要爆裂,虺龍噴湧而出的烈氣幾乎讓他感覺要被再次燒化,他只能一邊後退,一邊死命將馬校長擋在了身前。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人注意到,章節序號標錯了hhhhh
中間少了個(七)
另,三爺沒有不顧馬校長~
第56章 枯木學堂(十四)
葉鴿手中的鋼筆越握越緊,虺龍轉眼間便已衝到了馬校長的面前,而就在這一刻,焦屍頓覺一股大力重重地落在他的後頸,直將那焦炭似的脊骨擊了個粉碎。
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音,腦袋就已跌落下去,咕嚕嚕地滾到了一旁。
而噴吐著白煙的虺龍,也在即將撞上馬校長的那一刻,戛然散去。
葉鴿趁機撲上前,一道符咒閃過將挾持著馬校長的手臂直接斬斷,馬校長徑直墜落下來,卻還不忘將提燈緊緊抱在懷中。
是龔先生,他站在焦屍的身後,手中還握著已然折斷的板凳,眼神中是極為複雜地搏鬥,就在剛剛,他短暫地掙脫了施法之人的控制,再一次保護了他的學生。
焦屍的頭滾落在地後,竟好似還有意識,徒勞地張著殘爛的嘴巴,掙扎呼痛。
謝臻眉目微垂,信步走到了那顆焦屍腦袋邊,右手微動,虺龍便已抵到了焦屍頭前。
“現在可以說了吧,是誰將你叫醒的你?”
那焦屍如今已再無反抗之力,隻好求饒似的回答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根本就不像是個人!”
“這是什麽意思?”謝臻稍一顰眉,虺龍便威脅這更近了幾分,嚇得那焦屍趕緊說道:“別,別,我說還不行!”
“他整個就是塊鐵疙瘩,身上穿的跟廟裡供得佛像似的,根本看不清模樣!”
鐵疙瘩,佛像……葉鴿猛地想起孟管事最後說的話:“是鐵羅漢?!”
焦屍生前就是土匪一個,哪裡分得清什麽菩薩羅漢,聽到葉鴿那麽說,立刻就應和起來:“對對對,就是個鐵什麽,鐵羅漢。”
“他突然來了,然後突然又走了……把我叫醒後,就告訴我,要想活命就去吸活人身上的氣。旁的,再沒什麽別的了。”
“再沒別的?”聽到鐵羅漢三個字,謝臻其實並不意外。不到半年的工夫,便接連遇到兩起與氣運有關的異事,若說其中毫無關聯,那才是真正的有鬼。
“真的再沒有別的了,您就饒我一命吧!”那焦屍咬定了知道的事,已經全說盡了,只是不住地向謝臻求饒。
“饒你一命,留著繼續害人?”謝臻冷言相對,此刻該問的都問完了,也需送這本不應存在的穢物,上路了。
他淡漠地後退幾步,並未再做什麽動作,懸於空中的虺龍便傾身而下,噴吐而出的白色煙霧猶如烈火,將那焦屍腦袋焚燒起來。
焦屍還在拚命地求饒,聲音越發淒厲,但謝臻卻不為所動,可就在馬上要燒成灰時,葉鴿卻忽然發現,他口鼻的位置竟竄出了一縷血紅的絲線。
葉鴿想都沒想,白色的小鴿子便從他的筆尖衝出,眨眼的衝進了白煙中,揪蟲子一般,用它的小喙緊緊地捉住了紅絲。
“這是什麽?”小鴿子叼著紅絲飛回到了葉鴿的身邊,葉鴿剛想去碰,就被謝臻拉住了手。
“鴿兒別動,”謝臻握著葉鴿的手,轉而用半虺杆將那紅絲挑起,解釋道:“這與上次孟良五身上的白絲是一樣的,都是用來吸取人氣運的東西。”
不過顯然,這紅絲更要陰狠,能直接要了人性命。
“那要怎麽辦?毀了它嗎?”葉鴿想想這些東西也曾用在自己身上,就有些發怵。
謝臻也極為厭惡此物,安撫地吻下葉鴿的額頭,用一縷白煙將它包裹起來,收入了虺頭煙鬥之中:“能捉到這東西,咱們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留著吧,以後指不定能有什麽用處。”
解決完焦屍的事,葉鴿哦視線又重新落回到了提燈上,此刻燈中依舊燃著矮矮的火苗,葉鴿卻想不明白,究竟該如何才能用它回到現實中去。
這時候,一直在與身體中的禁製掙扎的龔先生,忽然又艱難地開了口。眾人立刻仔細聽去,只見他嘴唇微動,說出了零碎片語。
“燈……打碎,打碎!”
“不,不能打碎,”馬校長聽清龔先生的話後,緊緊地抱著懷中的提燈,一個勁地搖頭:“打碎了,你們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