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帝侯戰獲勝條件——
第一,殺死其余選帝侯。
第二,登基為帝。
“……那為何,周天子長著一張除夕的臉?難道它早就認定我會贏?那未免過於抬舉我。”
哪怕是在外界,賭加文勝的人也沒幾個。
想不通這個問題,加文也就不想了。
反正現在連中原都還沒統一,操心其他事情未免太早。
“這個世界,還剩下隨秋冬和沈郗在外。”
根據上個月位置的顯示,這兩人一個在科爾沁大草原,一個在燕國。
加文已經對兩人的身份有了推測。
他站在整個大周的輿圖前,輕念出了兩個名字:“鐵木真,白起。”
傳聞欽察汗國的天可汗鐵木真宛如銅人,刀槍不入;縱橫學派傳人、燕國大將白起用兵如神,身輕如燕,可憑空登上城門。
——
秦王宮內,五位選帝侯聚在了一起。商討如何把剩下兩人說服。
丹舒歌道:“沈郗本來是我親叔叔,雖然已經叛離波旁家族,但我對他有些了解,他本人天生反骨……恐怕很難遊說。哪怕是表面上相信,指不定背後也想著反將一軍。”
“而隨秋冬現實裡本身就是將軍,身上積累的軍功分數量恐怖……王道碑允許兌換源力,他的修為境界恐怕遠超於我們。難以降服。”嵐初歲神情不太樂觀。
見青山嗓子疼,用手比劃了兩下,不再言語。
別經年:“嵐初歲說的對。”
“王道碑允許兌換源力……”這本來是加文早就知道的事情,然而在這一刻,他的神情卻有些怔然。
加文突然猛的一拍桌子,驟然站了起來——
“身為器靈,他可以提供軍功讓選帝侯兌換源力。為何不直接對其他人灌頂?”
“也就是說——這裡肯定也有它不能違背的規則!身為器靈,就像是人工智能AI,它本身也受到源代碼約束,不能直接乾預賽程。只能用相對公平的手段影響賽況。”
“而在這個世界裡,根據我們的了解,‘它’自己也有固定形體,不會變換。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人、還是動物。”
室內燈火通明,加文目光沉沉:“現在我們這裡已經有五人;我猜,為了增強自己的力量,‘它’很快就會出現,用自己的方式乾預比賽。”
——
隨秋冬去年冬天放話,說“白起如若願意歸順欽察汗國,願以半壁江山拱手相送。”
他使出的離間計,雖然沒有當即作效,但是終歸在燕王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白起現在看上去是忠於他,但是真的會一直忠於他嗎?
更何況,雖然遠在燕國王都,白起“屠城”與“殺俘”的凶名卻依然傳到了燕王耳邊。
這種人間兵器實在是過於凶殘。
燕王老邁,不日就將傳位於燕國世子,世子年輕而軟弱,燕王並不認為自己兒子能降服白起。
但另一方面,白起的確對燕有大功……
就在燕王猶豫不決之時,燕太子丹呈上了一封書信。
這封信來自大周的王城。
信上說,周天子很賞識白起,同時認為燕王狼子野心,早有不臣之心。他許諾,只要白起殺死燕王,周天子就讓他下令,封他為新的諸侯王,燕國就是他的封地。
這封信的末尾,那位大太監還寫到:[老奴本是燕人,實在不忍故國滅亡。故暗中派人送來此信。我無顏見天子。信與不信皆在大王一念之間。]
“……可信嗎?”燕王看向了太子丹。
太子丹沉默數刻,道:“陛下身邊的大公公名為開陽,的確是燕人。”
——
一日,沈郗剛拿下一城,就收到了戰報,燕王召他回京,說有要事相商。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奈何這份戰報的末尾,提到了他那位嫂嫂,言下之意很是威脅。
自從白起成為燕國大將後,燕王就讓太子丹娶了這位寡婦,在王府內好生供養。
即是尊敬白起,也是威脅。
沈郗看著戰報,微微挑了挑眉:“先生說的沒錯,王孟女果然克我。”
他和王孟女相依為命二十多年,的確沒辦法狠下心不管那位小婦人。
不過沈郗也想的很清楚。
“杯酒釋兵權?也不看我答不答應。”沈郗冷笑道,“正好,我也該稱王了。”
他燒了那封戰令,召集了手下的大將。
“我前日收到了燕王的命令。他說認為你們貪汙軍餉,命令我殺了你們。”沈郗表情悲痛而猶豫,“我是燕將,不能不聽王命。但你們都是我的袍澤,我實在於心不忍……
還請諸位就此離去。我獨自一人回燕都向大王複命。”
“白起”自己都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手底下的將軍雖然驍勇善戰,但手上也的確不太乾淨。
沈郗此言一出,軍營內頓時群情激憤!
沈郗安排好的心腹在此時大喊:“我們反了吧,燕國一半領土都是我們打下來的!幹什麽要受燕王這種鳥氣?”
將領們一拍桌子,面紅耳赤大聲附和道:“反!反他娘的!”
十萬軍馬就這麽浩浩蕩蕩,一路從南打向北方燕國王城。
當這把尖銳的凶兵揮刀斬向自己主人的時候,也是不由分說的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