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發現了計劃的可行性後,天樞依然同意了。
神對他又不好,他為什麽要傻乎乎的去侍奉神。
他是神殿的大神官,除了神,自己應該是整個神殿最尊貴的人才是——可是神,您為何隻對一個剛加入神殿的戒律神官高看一眼?
更何況,一個沒有神明騎在頭上的帝王,才是一個真正的帝王。
[既然您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在封閉聖山的時候,天樞有些憤恨又膽寒地想著。
他在隨後召見了其余六名大神官,以開會的名義,神不知鬼不覺地這將群人軟禁了起來。
他是七名大神官中最強的一位,又為這一天謀劃了六年。
六名大神官毫無防備,相繼被關押了起來。
至於過於冥頑不靈的大神官,譬如開陽,已經遭遇不測。
除了倚豔笙,他大概是最期望這次弑神成功的人。
……
……
倚豔笙已經非常虛弱了。
他本來是條金龍,然而為了溫養宋少羽的遺體,失血過多。他的鱗片都出現了灰白。
倚豔笙已經沒有時間了,但是好在,他終於要迎來最後的破曉時刻。
他的身體是很虛弱沒錯,但是憑著趙容成的軀體,殺康斯坦丁,足矣。
“你太過高傲,不願意依靠任何人,倒是方便了我。”
這片山脈裡,只剩下了康斯坦丁和他。
倚豔笙微笑著,輕輕在湖底哼起了歌。
那是一首非常古老的歌謠,龍族在過去,會在交配的季節用這首歌求偶。
——
聖山被封印的第六天。
加文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首先,是通往主神殿的路被封鎖了。
裡面的神侍也被找了各種借口,調遣了出來。
其次,是他去找開陽大神官的時候,得到開陽神殿內神侍的回復——“大神官被天樞神官召去開會,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加文沉默了片刻,詢問:“開陽大神官何時離去的?”
“四天前。”
那這場會議,未免開的太久了一些。
加文心神一動,又調頭去找了瑤光,不曾想,得到的是同樣的答覆。
不僅是瑤光,天璿,天權,天璣,玉衡幾位大神官,一樣不見蹤影。
唯獨天樞,還能得到一些消息。
神侍們告訴他,天樞大神官偶爾會在聖山頂端出沒,瞭望遠處的山脈。
……
“如果大老板重病了,那底下心懷鬼胎又手握大全的股東們,在這個時候會想幹什麽……?”
這是一個很顯而易見的道理。
雖然康斯坦丁並非病重,而是生產。
加文是神殿的戒律神官,恪守清規。沒有神侍侍奉。
這讓他的生活多有不便,但是在此時卻顯露出有利的一面。
譬如這種時候,他並不擔心自己被人監控。
加文換好了戒律神官的製服,獨自一人,離開了玄離殿,連夜到了聖山邊緣。
在離開居住的玄離殿之前,加文設置了一封定時郵件。像神侍和其余神官們闡述了自己的猜測,順便揭露天樞。
通常情況,從聖山走到山底,起碼也要一天半的時間,但是加文隻用了一晚。
他還嫌棄自己走的有點慢。
再往前走,就是一片連綿的漆黑山脈。萬籟俱寂,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威嚴。虎視眈眈的恐嚇著來客。
加文試探性地朝前走去。
果然,幾步之後,他就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拒之門外。
加文沒有強行進入,強行進入只有一個後果,那就是被這層結界的力量反殺。
“……這種感覺。”
加文的神情有些凝重,“是聖域?”
當年,他曾經進入過宋少羽的聖域。對聖階強者的聖域有了一些領悟。
聖域既然已經出現,除非主人許可,或者同為聖階,其他人根本不能入內。
加文站在山脈邊緣,摸著這一層無形的屏障,眉頭緊蹙。
是的,他難以否認。自己是在擔心那位存在。
不過很快,加文就自嘲地笑了笑,“他哪用我去擔心?”
雖然看上去很多管閑事。
但是他還是要管。
哪怕是沒有什麽感情。孩子他娘進產房,孩子他爹在外面玩手機,是會被圍觀醫護人員唾棄的。
就在加文思索要怎麽進去的時候,他放在兜裡的東西突然開始發燙。
加文一愣,然後伸出手摸了摸,從懷裡掏出來了一枚黑色的鱗片。
這是他本來打算還給康斯坦丁的東西。
加文握著這一片龍鱗,陷入了沉思,他試探性地朝前走了一步——
眼前的景色驟然一片。山脈豁然開朗,變的溫柔可親。
這一片山脈,就是康斯坦丁給自己打造的巢穴。
而他進來了。
加文收起了鱗片,喃喃自語,“我不是因為余情未了才來的,我只是來還鱗片的。”
他安慰好了自己,迅速朝前躍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預告(?):
“你弱成這樣進來幹什麽?!找死嗎?”
“是噢,你好強呢,被打的滿地找蛋。”
“……”
“對了,商量個事,能不能把我身上的繩子收一收,我不想等會元宵以為我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