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啊,當時自己也同阿喜一般大,可是每每阿喜和自己同床,就好像有了依靠一樣。
可是小時候卻是阿喜護著自己。
真是一點都不想一個哥哥。
“哥哥?”子車籌抿了抿唇,雖然說出口的時候有些口不擇言的意思,可是看著哥哥沉默的樣子,就突然覺得好像有了些希望。
雖然子車痕對於不喜的事情都是一口回絕的,可是哥哥對自己,卻是不喜的事情才沉默著想很久。
可是潛意識裡總覺得,沒有一口回絕便是慶幸。
子車籌在心裡苦笑一聲,卻見子車痕點了一下頭。
“好。”
……
“唔?洛兄,什麽事笑得這麽開心?”
洛書叼著一塊七寶桂花糕,從剛才聽了訊息一直笑道現在。實不相瞞,傻乎乎的……傻到寧恆這麽有自製力的人都沒法不去問。
這白天下雨夜裡晴,洛兄就像小孩子一樣啊,年齡真的與我一般大嗎?
洛書喜滋滋地道:“阿籌和阿痕……就是我的五徒弟和六徒弟,終於打算和好了。”
“那真是恭喜洛兄了!”寧恆先前也為洛書出過主意,知道一個師門的和諧多麽重要,此時著實替洛書感到高興。
他當年被冉蒼活捉囚禁,少不了自己那兩個好徒兒的手筆,看向洛書的目光免不了多了幾分羨慕。
洛書一時興起,伸手便拍在身旁的酒罐上,只聽“砰”的一聲,那酒罐上的封泥便整塊剝落,兩道酒箭射入彼此面前的海碗,酒香四溢。洛書端起仰頭一口灌下去,辛辣入喉,五十年份的燒刀子,喝來竟如同白水一般。
“好!”
砰然一聲放下,洛書隨意摸了摸嘴角的酒漬,笑道:“寧兄好氣魄,這樣的好酒竟然一氣來了十多壇,是要我洛某人喝個痛快嗎?”
寧恆也同洛書一般,一飲入喉,涓滴不剩,笑著調侃道:“莫非寧某這一條命合著一身的武功,還抵不過這些酒?”
兩人相視而笑,酒再被滿上,江湖上的人,多是嗜酒之徒,這次解了酒癮,可算是可以好好說了。
“方才來的是阿追的屬下,說阿痕答應和阿籌共眠了。”
“呃……共眠?”寧恆表情古怪,這堂堂的血蠱師還怕黑不成?
洛書能看出他在想什麽,毫不憐惜地將自己徒兒的短給揭了,“阿籌還真怕黑。”
“不過只有在阿痕在的時候才會怕。”
……
“怕黑?哈哈哈,阿籌你別鬧了,是誰昨天摸黑把為師的灶台給捅了個窟窿的?”
“現在倒是不怕了,只是小時候怕。”
“……怕夜裡有妖怪,會把哥哥拖到黑處去。”
***
“二零八八,不是有三天準備時間嗎?怎麽來得這麽早啊?”
“嘿!二零八八!你的進化完全了嗎?”
“早啊二零八八,你找老大是不是?他在主空間裡。”
二零八八走到主空間的門前,堅定地按下了按鈕,門緩緩打開。
第118章
“現在倒是不怕了,只是小時候怕……怕夜裡有妖怪,會把哥哥拖到黑處去。”
“把哥哥拽到黑暗中去?嗯……小孩子。”
“確實是吧……不過師父,夜裡確實有惡鬼呀。”
……
子車歡和子車喜是並蒂雙生的花兒。
子車歡臉上生來帶著胎記,但是與之輪廓五官全然相同的子車喜沒有。
大人保護得再好,也免不了有些風言風語入耳,尤其是遮了小半張臉的胎記,生在一個相貌靈動可愛之人臉上,比長在相貌原本就醜陋之人的臉上,顯得更為顯眼。
外面的孩子不敢和子車歡玩,他們害怕他,所以謾罵攻擊。但是子車喜不是,他喜歡哥哥,他也喜歡和哥哥一起玩,父母外出時在空曠的子車府,兩個孩子依偎在一起,就像是兩隻相依取暖的小獸。
阿歡喜歡看書,安安靜靜的,那麽小的孩子,捧著一本書一看就能看一下午,從四書五經到奇聞怪談,看的書很多很廣多,簡直不像是個孩子。
阿喜覺得哥哥很厲害,知道很多東西,明明和自己一樣大,但是卻從哥哥對自己的縱容與溫柔中,體會到了幾分父母的味道。
阿喜喜歡哥哥,所以如果有外人敢說哥哥些什麽,他就會像隻小老虎一樣撲上去,天不怕地不怕,嗷嗷地叫著,哪怕是比自己大許多的猛獸也敢一戰。
但是勇敢的阿喜也是有害怕的事物,他怕黑。
所以每天夜裡,翻來覆去都睡不著的阿喜,就會哭唧唧地抱著枕頭去找哥哥。
“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阿喜,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哥哥,我睡不著……”
“是不是下午的甜點吃多了?撐不撐?要不要讓周叔做些山楂茶?”
“不是,哥哥……我、我有點怕黑。”
“這麽大了怎麽害怕黑呀?阿喜要自己睡才行。”
“哥哥……qaq”
阿歡向來那阿喜沒辦法,隻好束手投降。
阿歡覺得弟弟這是天生膽子小,長大就好了,但是他忘了,最開始阿喜也曾自己睡過許久一段時間。
原本兩人入睡時旁邊侍奉著傭人,還是阿喜把人趕走的。
阿喜不喜歡侍奉他和哥哥的兩個傭人,總是說些讓人討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