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露出殘忍的微笑:“很遺憾,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鬱謹被逼到走投無路,撿起旁邊的椅子,點燃起來向秦揚扔去。
秦揚避開椅子,鬱謹卻不見身影了,隻留下大開的窗和飄揚的窗簾。
第37章 捕獵遊戲(十九)
秦揚不假思索地跳下去。他在地上滾了一圈作緩衝,算是毫發無傷。
本來已經開門進到旅館裡的卡羅爾聽到聲音,又走出門來,看著秦揚愣了一下,突然回憶起這是哪個人,臉色一變:“是你!那個粗魯的男人!”
秦揚本來對她沒什麽印象,聽她說這句話,終於反應過來,有些輕浮地笑道:“小姑娘,又見面了。”
卡羅爾本就看不慣他的樣子,現在成為了吸血鬼,終於不用忌憚他,雙手化作利爪,向著秦揚撲去。
秦揚舉刀格擋:“小姑娘,脾氣這麽大幹什麽。”
卡羅爾怒道:“閉嘴,別叫我小姑娘!”
新生吸血鬼的攻擊勾起了秦揚的戰意,他手中的刀發出“錚”的聲響,向著卡羅爾刺去。
被卡羅爾這麽一攪和,他倒是找不到鬱謹的方向了。
不過他跳下來的時候也確實沒注意到鬱謹。
鬱謹在二樓窗口看兩人纏鬥在一起,才放心大膽地開始封印圖騰。
他用了不少藥,總算是把自己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
他剛剛只是假意跳窗,實則隱身,把秦揚引下樓去。
旅館的大門是他關的,還用椅子堵上了,卡羅爾要開門進來,勢必會引起響動。秦揚意識不到那是什麽,他卻知道得很清楚。
他一直在等著這一刻。
安格斯和卡羅爾的嗅覺這麽靈敏,一定會根據他血的味道追蹤過來,而他要引起他們和秦揚的衝突。
反正無論哪方勝利,都是他獲益。秦揚想用他牽製吸血鬼,他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只是他沒想到卡羅爾來得這麽慢,差點他就熬不到那一刻。怪也只能怪他之前為了混淆視聽,往迷宮裡扔了帶血的布條,誤導了卡羅爾。
好在最後關頭,有人救了他一命。
房間裡的寒意早已退去,本來瀕臨結冰的水也盡數劃開。水管內的冰化開,浴缸又開始放水了。
他把沾血的衣服扔進水裡,泡開血跡。
天花板的吊燈上,纏繞著一朵熟悉的深紅色的花朵。花朵中央的鮮紅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鬱謹有些懷疑,他意識模糊的時候看到的血紅色眼睛,並不是秦揚的,而是這朵花。
秦揚看不到這朵花,也不會有所防范。這朵花就像是兩個人專屬的暗號,傳遞著暗生的情愫。
那個人一直在注視著他,把他拖離死亡的邊緣,再悄無聲息地離去。
也許是這次的情況比之前都要危急,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進行恢復。
他看著懸在頭頂的那朵花,不自覺地去想,如果道格拉斯不出現,就算他還有個保命的技能,能撐到計劃實現嗎?
他有點想他了。
他知道自己不應當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道格拉斯沒有義務在他遇險的時候出現,他所以為的習慣,可能只是別人的一時興起。
他害怕成為被圈養的金絲雀,那樣總有一天會忘記如何在野外生存,除了主人的疼愛,一無所有。可是哪有人會永遠把注意力集中到一隻金絲雀上呢,漂亮的鳥那麽多,總有一天他會厭倦。
可是他或許已經習慣了有丁鶴作為後盾的生活。
他用冷水洗了把臉,定了定心神。
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是真正的解決方法。他沒有時間在這裡患得患失。
他休息了一會,才從這種茫然無措感中解脫出來,撿起泡在水裡的衣服,搓去血跡,把衣服烘乾。
血跡並沒有洗得特別乾淨,但面對安格斯這種吸血鬼,洗得再乾淨也沒有太大用處,他只是覺得血腥味聞著不舒服。
卡羅爾和秦揚打著打著便走遠了,他正好趁亂離開。
離開旅館之後,鬱謹繞路去了診所,把診所的圖騰也封印了。
他漠然地看著地上的假人碎片。這種做法確實符合他對安格斯的判斷。
安格斯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小孩,覺得只要哭鬧,就能得到一切想要的東西,他所謂的喜歡,只是他對所有物的恩寵。一旦稍有不如願,小孩子便會大吵大鬧起來,認為這種撒潑般的做法能得到大人的妥協。其實他根本不喜歡那樣東西,一旦得到便會很快厭倦。
這樣的小孩子,很可能做出成年人做不出的偏激的事情。
鬱謹封完這個圖騰,沒在這裡逗留,便向市集邊緣走去。
房屋分布逐漸稀疏,鬱謹面前也出現了熟悉的樹木和蝙蝠。只是樹木的間隔變大了,更像是一種裝飾植物。
樹木的下面,分布著大小不一的墓碑,上面歪歪插著破損的十字架。有的墓碑前方有著隆起的土堆,有的前方卻是深坑。
墓碑前的深坑裡,都放著棺材。
這裡就是地圖上說的墓地。鬱謹算了一下,他還剩兩個圖騰就能完成比賽,而完全沒有探索過的地點就是墓地和教堂了。
按理來說墓地應該會有圖騰。如果沒有,他就有可能要折回市集,或者去教堂後再轉蘆葦地。
鬱謹看著埋在深坑裡的棺材,決定還是先翻翻棺材的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