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路安敏捷地躲過去,從衣服裡拿出一顆藥丸,“這個得塞他嘴裡。”
那蛇眼尖,一下子就看出費言最好欺負,直接衝到他面前,一個蛇尾直接撲過來,而費言站在那裡一動都沒動!
“臥槽!”天靈離得遠,直接大聲提醒他,“快跑!”
三人待在肉身裡,支撐不住的疲憊,體力也漸漸下降,根本來不及跑過去救他。
而費言沒有一絲要躲閃的意思,甚至衝陰路安喊,“把藥給我!”
這回從陰路安臉上能看出明顯的情緒波動,他緊皺著眉頭,“不行!”
費言看他右臉多了道血痕,顯得些許狼狽,也顧不上和他推來推去,直接上前一步從他手上搶走藥丸,而下一秒,就被那條粗長的蛇尾卷住了腰!
緊接著這個毫無武力的青年直接被揚在了空中,並快速移動到她面前。陰路安見狀快速跟上,想直接抓住蛇尾,但明顯速度跟不上。
費言覺得腰上的尾巴纏得越來越緊了,緊的他喘不上氣,只能大張著嘴,五髒六腑也快被擠扁了。
不能……不能死在這裡……費言努力集中視線,眼看著離那張口越來越近,成敗在此一舉!
而這邊蛇早已大張著嘴,吐著舌頭,面前的香氣讓她的身體顫抖,讓她的血液都在沸騰!
可她沒料到的是,當她準備品嘗眼前的美餐時,一顆圓圓的黑不拉幾的東西塞進了她的嘴裡。
這東西一下肚,她覺得整個身體都處在岩漿裡!
費言準確的把藥丸塞進了蛇嘴中,而後整條蛇開始抽搐,蛇尾一使勁,將他從半空中扔了出去。
費言被直接摔在了地上,腳正好摔在一塊石頭上。
操……骨頭不會斷了吧!他疼的齜牙咧嘴。
而這邊,蛇終於停止抽搐,直接躺在地上不動彈了。陰路安三人火急火燎得跑到費言那邊,生怕出了什麽差池。
“費言——”天靈靠的太近,平日裡帥氣俊朗的一張臉此刻變得髒亂不堪,顯得尤其滑稽,“沒涼吧!”
費言扯開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他的聲音還帶著喘息,仿佛尚未從剛才的驚險中平緩過來:“你們幾個……都是……茅山後裔嗎?”
三人:“……”
過了會兒,天靈驚訝道:“……你怎麽知道?琥珀修的就是這個,法號圓通。”
費言:“……好法號。”
陰路安也沒聽幾個在那插科打諢,隻盯著他的腳,並上手捏了捏,費言虛弱得連喊都喊不動,一張小臉都擰巴到一起了,額頭也開始冒著細汗,他按著陰路安的手,討好道:“老大,輕點輕點,估計斷了。”
這話一說完陰路安臉色更沉了。
“松開。”聲音簡直能當冰箱使了。
“完了,”天靈在一旁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你完了,老大生氣了。”
費言:“……”就因為我不聽指揮?至於嗎?
陰路安將費言的鞋襪脫掉,一個用力,將脫臼的骨頭恢復到原位。費言連個心裡準備都沒有,疼得連淚花都出來了。
“活該。”陰路安看他那慘樣,說了一句後也沒再編排他,直接一把抓過他的胳膊,直接背起了他。
費言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這怎麽回事?難道是我不聽上頭話的懲罰嗎?
還有什麽比趴在館長大人身上更煎熬的嗎?
費言剛想說話就被陰路安堵住,聲音似乎回暖了一些,“你想讓誰背你?”
費言看了眼其他兩人,一個女生,一個看起來比自己還瘦,愣是硬生生將話卡在嗓子眼,又憋了回去。
就這樣,三個經歷過一場大戰狼狽不堪的鬼差,外加一個“殘廢”,順著一條一眼望不到頭的公路走了不知多久,天色開始發白。
費言在陰路安背上,越來越困,後來竟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睡了不知多久,“鐺”得一聲,寺廟的鍾響貫入耳中,他迷迷糊糊睜開眼。
周圍是一排低矮的房屋,看上去很破舊。印著大象和孔雀花紋的寬大衣服晾在門口,一些棕色皮膚的婦女蹲在小爐子旁邊,應該在做早飯。
這讓費言倍感親切,在這裡待了一天,遇到不知多少怪異的事,這會兒,他終於可以松口氣,放松下緊繃的神經。
周圍行人漸漸多了,偶有一兩人泰國人擦肩而過,都用奇怪的眼神盯著他們幾個。
費言這會兒才發現自己還在陰路安背上。讓鬼差背自己,簡直折壽!
“那個……”費言支支吾吾,猶豫道,“我腿沒事了,你放我下來吧!”隨後拍拍他的背,“哎,老大,我要是真能活下來,就請你喝酒。”
陰路安停下腳步,半晌,一聲輕似羽毛的聲音出來了:“好。”
那一刻,趴在他背上的費言覺得,這人其實也沒那麽難相處,他甚至覺得,他的背很溫暖,剛剛的那個“好”有一種恰到好處的溫柔。
他從陰路安背上直接滑下來,腳已經腫得不能碰地,正在發愁時,陰路安遞給他一根木棍。
那是一截粗細適中的樹枝,長度恰好符合費言的身高,與手接觸的部分已經被磨礪光滑,幾乎沒刺。
費言用拐杖支撐走了幾步,速度雖比平時慢,但至少不用依靠別人。
“謝謝啊!”他衝陰路安咧著嘴,而對方沒說話,眼睛移到一邊沒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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