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鬼魂,這種撞擊不痛不癢,但每次都帶來一陣陰風,帶走一絲暖意。而一旁的女人早已嚇得癱坐在地,一句聲音也沒發出!
“啊——”他也不知被撞了幾次,陰氣早已侵入骨髓,如果有光線的話,就能夠發現此刻費言的臉,死白死白的。
費言終於明白了,這回它們是來真的,它們想讓他死!
他沿著牆角坐下,骨子裡的寒冷讓他的牙齒不停顫抖,呼吸也變得微弱,“又要……死了嗎?”
他輕笑出聲,也不知道自己是走了什麽霉運,上一世想救個人結果把自己命都給搭進去,臨死前見到的是一片乾淨寬闊的水泥地,這一世想偷活幾日,結果又得在這髒鄙的地下室卑劣地死去。
上輩子死前,他想到的是夢中女神小澤目子,那這輩子呢!這寥寥幾日能算得上一輩子嗎?
那這次,他想到的……又是誰呢?他似乎……有了可以想念的人。
寒氣似乎越來越多,費言牙齒顫抖得厲害,身上的疼痛又襲來,他直接死死咬住下唇,血珠一下子冒出來,滴在一直戴在手上的蛇骨手鏈上。
他盯著手鏈,竟笑得有些傻氣,“陰……陰路安……你……你……快來救我……我……快……”
他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但身體已經體會不到冷了,感官遲鈍,意識卻尚存,就是不知道還留著幾分清醒。
“噔噔噔”,費言似乎聽見了腳步聲,有人……來了嗎?而後,他突然覺得從手腕那處,開始慢慢回暖。一時間血液流通,連帶著經脈、神經一並癢嗖嗖的,到最後費言難耐得發出一絲呻/吟。
他這時才感覺到手腕正被另一隻溫暖乾燥的手握著,勉強睜開眼,看見面前那個男人時,以為自己跟賣火柴的小女孩一個遭遇,大著膽子開口埋怨道,“你怎麽才來?我都等你好久了。”
他以為是夢呢!
而夢中的陰路安顯然比平時溫柔許多,他的長發散開了,嘴裡正不停得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噓!”費言笑得燦爛,“說對不起有用的話,我也就不用過得這麽苦了。”說完竟然一頭扎進了陰路安懷裡。
陰路安僵住身子,輕輕晃了他幾下,見青年一直沒有反應後,抬起他的手,輕輕啄了啄他的指尖,喃喃低語:“會活著的,我不會讓你死。”
片刻,他直接抱起青年,將他從這暗晦的地下室裡抱出去,讓他的夢裡,從此只出現自己一人。
——
費言醒來的時候,床邊圍著四個腦袋。
“你醒啦,”四個腦袋湊成一桌麻將圍著他,“該——”
“操!”費言驚得一咕嚕爬起來,“我不工作!也不學習!也不捉鬼!”
四人愣住,片刻,天靈手裡還舉著一杯水,他見他昏迷幾天滴水未進,剛準備把水遞給他,就被他這三連句給震懾住了!
這會兒正眼神複雜得看向床上的青年:“費言,你該不會燒成傻子了吧!”隨後對陰路安不滿,“早說你的魂一般生靈承受不來,非得跟填鴨似的!得,這回人在奶奶家沒被喂胖,反倒被你喂傻了。”
什麽喂不喂的?費言聽得有些尷尬,動彈了一下準備下床,卻發現自己身體比以前更輕盈了,連腳傷都愈合徹底。
“哦,對了!”他終於想起了暈迷之前的場景,“那個女人呢?你們有沒有把她救出來?還有……還有……蔣明……他……”
蔣偉的臉色明顯變了,片刻後道,“我會給他火化掉,然後帶回村裡埋起來。”又接著說,“這小子比我年輕,死得卻比我早,幸虧家裡就他一個,不然還得落個不孝的罪名。”
一番話下來,費言不怎麽該回答他什麽,隻“嗯”了一聲。
蔣偉沒說話,轉身出屋去走廊上抽了根煙。
“對了,”費言後知後覺,“這是第幾天?”
“第七天。”
“什麽!”離期限,還剩最後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費言:魂魄不曾來入夢……
陰路安:京中有善口技者,從此君王不早朝。
費言:……媽的什麽鬼詩句……
陰路安:今天終於親到媳婦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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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費言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就睡到了最後一天。
“你們抓——”他本來想問幾人有沒有抓住雙頭嬰,剛問一半就閉嘴了,如果抓住的話他們幾個也不可能還在這待著了。
陰路安猜到他在想什麽,“這七個亡靈,必須由你親自抓。”
“什麽?”費言驚訝出聲。
“我們只是協助,只有你親手抓住它,漩渦才能開啟。”
“哦。”費言起身,坐在床邊,“對了,你們還沒說那個女人呢!”他敢確定女人身上一定有秘密,可能這秘密就是擒住雙頭嬰亡靈的一把利刃,“她還在地下室嗎?還是你們已經把她救上來了?她究竟是什麽人?”
“別急。”陰路安順手就從天靈手裡接過那杯水,“你先喝水。”
費言見他這麽慢條斯理,估計心中有譜,倒也真不急了,“咕咚咕咚”灌下一大杯水後,就聽陰路安慢慢解釋。
“那個女人,原是這家旅館的女主人,被關在這地下室裡兩年了,不過現在已經被救出來,人在醫院。”陰路安見他意猶未盡,又給他倒了杯溫水遞過去,“這家的男主人,死後被藏在牆裡兩年,前幾天被你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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