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旅館老板一手托著盒子,一手又從衣服裡掏出個笛子來!
媽的!東西比我準備的還多!琥珀暗罵,這趟回去後她有很多事要乾,比如把各國語言裝進腦子,比如學習更多的法術。
這是後話,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琥珀見老板打開盒蓋,又將笛子放在嘴邊,正吹出一段悠揚婉轉的小曲。
別說,這曲子清揚歡快,似山間流水,似戲花舞蝶,一會兒高得像快灌滿的暖水瓶,一會兒沉得像內蒙古的男低音。
要不是從盒子裡爬出一條又細又青的小蛇來,她都準備投過去一兩個銅板。
青色蛇很小,但身子卻長的很,跟著主人的曲調漸漸昂起頭,吐出鮮紅的蛇信子。
“嘶嘶……”青色蛇將身體彎曲成一個“S”型,也開始對琥珀有了敵意。
應該有毒吧!琥珀暗暗想,自己一個鬼差,淪落平陽還要怕一隻小蛇,說出來怕是讓同事笑岔氣。
但偏偏這種時候,又不能硬來。蔣偉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估計被人弄暈了,費言也進去好一陣了,怎麽查個倉庫要這麽久?
琥珀左右轉著,盡量拖延時間。但對方似乎要開始行動了!他一步步往前走,直把琥珀逼進了一個死角!
曲子不停的變化,小蛇大半個身子已經伸到了空中,涎水順著蛇信子落在地面,果然,這是攻擊的前奏。
琥珀連滾帶爬奪過了那蛇的攻擊,已是疲憊不堪,全身使不上任何力氣,此時她正縮在一個角落了,像是待宰的羔羊。
“操!”幾次攻擊下來,她終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不一會兒,她整個胳膊都麻痹了。
不會在這裡掛掉吧!
“又是個大單子!”耍蛇的老板見對方沒有反擊的能,索性放下盒子,將笛子從嘴邊拿下,對著琥珀自己看了幾眼,“能賣多少錢呢!”
他慢慢走向琥珀,而此刻,蹲在牆角的女人冷著臉,眼皮卻漸漸耷拉下來。
糟糕!快要……快要失去意識了……
就在琥珀覺得自己快完蛋的時候,那老板卻突然一下子暈倒在地上!
她抬起頭一看,是兩張熟悉的面龐,“大……人……天……天……”說完又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指了指旁邊,“倉……倉庫,費……費言……”
陰路安皺眉,立刻掏了顆藥丸喂給她,“天靈,帶她上去!這邊交給你了!”
“好!”天靈直接撿起地上的笛子,往小蛇頭上使勁一敲,“叫你咬我們琥珀!”小蛇直接震暈後,他打橫抱起琥珀。
“該死!”天靈甚至連被蛇咬了一口的人都不放過,居然一秒陷入情景劇,這次還是霸道總裁的劇本,“那群人竟然敢動我的女人!天涼了——”
“該讓這家旅館破產了!”
一旁已經被敲暈的小青蛇:“……”
琥珀閉眼在他懷裡裝死,準備清醒之後再找他算帳。
倉庫的門是虛掩著的,陰路安進來之後迅速掃了一眼,沒人,費言明顯不在這兒。
“費言……”這還是陰路安第一次喊費言的名字,他喊這個名字時,並沒有像一般尋人者那樣歇斯底裡,反而帶了點親昵,像是稱呼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可惜無人回應。
外面天色也開始變黑。
——
面對對方的求救,費言盡力從肚子裡搜刮著詞匯,自從大學畢業之後他就把英語扔到了一邊,“I……need……need……some……some……”操!工具怎麽說,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如果能活著出去,他發誓,他一定好好學英語,爭取雅思考個7.0以上。
算了,貧乏的詞匯量讓費言放棄了使用國際用語進行溝通,他先是將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中間,對女人“噓”了一聲,而後往她雙手處指了指,“I Help you。”
女人似乎被安撫了,漸漸安靜下來。
這邊沒了動靜,費言便想著得趕緊找到能砸開鐵鏈的工具,他手上只有個一捏就碎的小型手電筒,發出的光也微弱得很,說不定一會兒就滅了。
費言不停往後退著,留意著周圍是否有合適的工具。然後下一秒,他被一個東西絆倒了。
“啊!”費言自己跌在了這“東西”身上,因為明顯——它的軟的。他甚至還不小心觸碰到了它,平滑細膩——像是人的皮膚一樣。
盡管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費言將手電筒打在那“東西”的身上時,還是不可避免得被嚇了一跳!
臥槽!這是……蔣明!
光線昏暗,蔣明的臉就這麽正對著天花板,他雙眼緊閉,臉上卻沒有一處傷痕和血跡。最終,費言還是將手輕輕放在他的鼻間。
沒氣了。
費言不知是何心情,就在他正準備體會這複雜的人類專屬情感時,一聲“嗚嗚嗚……”的嬰兒哭聲,將他重新拉回了這個陰涼潮濕的地下室。
這聲音……臥槽!該不會是……那天晚上出現在他頭頂,一直懸在天花板上的雙頭嬰亡靈吧!
操!費言後背早已被汗濕,他不敢抬頭,他知道他頭頂上有什麽。
光是從接連不斷的嬰兒啼哭裡,就能知道這次規模有多龐大!
費言不敢亂動,卻又不得不動,因為這些小鬼竟開始攻擊他!它們一個個尖叫著、哭喊著、嘶吼著,卯足了近往費言身體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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