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因著戀愛自由,果斷推拒掉了,想不到兜兜轉轉竟還是遇上了,而且這鄭少爺還生得這般--
淑玉心中所想,都通過朱成歡的神情時而晴時而陰地展現在了臉上,她潔白的貝齒咬在朱紅的嘴唇上,像是做出了決定般,拉著身後的妹妹,笑著走了過去:“這個好說,鄭少爺隨我們來就是。”
鄭煥湘連忙道起謝來,與淑玉並肩行著,時不時說出些新奇的事,兩人皆喜文明交往那套,不一會兒便聊得熱絡。
而沒人注意到,跟在姊姊身後的婉珠,仍是紅著那張小臉……
“好!”隨著三人的身影走出鏡頭外,導演劉渙登高興地直拍著劇本。兩位女演員的表演自然不必說,令他真正驚喜的是,頭一次演戲的汪巒竟也絲毫不怯場,將那人面獸心的鄭煥湘演得恰到好處,當真沒有浪費他的好面容!
可隨後他卻高興不起來了,因為被搶了戲份的馮阿婷,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討說法:“劉導演,我們也合作了這麽多次了,哪有這麽搶戲的道理!今天這事你說怎麽辦吧!”
而另一邊,始作俑者朱成歡卻絲毫不慌亂,傲慢地說道:“你著什麽急。”
“這怎麽能叫搶戲,我只不過覺得這麽拍更合理罷了,馮小姐不是配合的也挺好嗎?”
“朱成歡!”馮阿婷再也控制不住,與對方爭吵起來。
汪巒也覺得這次朱成歡確實不對,剛想替馮阿婷說話時,卻忽然發現自己身後的大漢一個都不剩了。
他仿佛感覺到什麽,下意識地向著旁邊休息的小亭子看去,卻見著祁沉笙正坐在那裡,也不知往這邊瞧了多久了。
汪巒忍不住笑著歎了口氣,暫且將這邊的爭吵擱置,自己走到了小亭子裡,挨著祁沉笙站到了他的身邊。
“怎麽,祁二少還是不放心,來查我的崗嗎?”
這話剛說完,他便被祁沉笙抱住了腰,進而拉入到懷中。
“是。”祁沉笙毫無掩飾地承認了手臂圈攬著汪巒的身體,目光卻頗含興致地向他的來處望去--那裡,朱成歡與馮阿婷還在吵著架,導演劉渙登焦頭爛額地調停。
“不過現在看來,我的擔心似乎有些多余,他們似乎沒什麽心思注意九哥了。”
“是啊,”汪巒依舊笑著,口中卻故作歎息:“畢竟我年歲已大,顏色不如當年了,自然沒什麽可看的了。”
祁沉笙聞言不禁也笑了,低頭吻嗅著汪巒頸邊的檀香,聲音低低地說道:“那不如九哥還是跟我回去吧,我一個人看也夠了。”
汪巒並沒有回答,轉眼就看到豐山手中抱著隻牛皮紙袋,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地站在亭子外。
祁沉笙察覺到了他的視線,灰色的殘目瞧了豐山一眼,而後才稍稍將汪巒放開幾分,但仍舊將人困在懷中。
“過來吧。”
豐山聽到那三個字,如蒙大赦,立刻雙手捧著牛皮紙袋跑了進來,手腳利索的放到了兩人面前的石桌上。
“這是--”汪巒伸手掂量了下紙袋的重量,裡頭似乎並沒有裝太多的東西。
“這是九哥今天想知道的事。”祁沉笙握住了汪巒的手,與他一起打開了那牛皮紙袋,隨即幾份整理詳細的人物檔案,就從中露了出來。
第117章 亡之目(十三) “唉,九哥就想這般看……
汪巒的眉眼微怔, 隨即便明白了祁沉笙的意思,想來他坐在這裡觀望了這麽久,應當早就也看出了劇組幾人之間微妙的關系。
想到這裡, 汪巒剛要將那些紙張抽出來,卻被祁沉笙按住了手。
“唉,九哥就想這般看了?”祁沉笙灰色的眼眸稍稍眯起,轉而將那牛皮紙袋又壓到了石桌上,隨即也覆上了汪巒的手。
“那沉笙說, 要怎麽做?”朱、馮二人與劉導演的爭吵聲還未結束,汪巒也並不著急,側身間因著換裝, 被簡單束在肩後的烏發便滑落下來,微涼的幾縷落到了祁沉笙的手背上。
祁沉笙抬手托起那發絲,汪巒卻已趁機低頭靠到了他的肩上,淡淡地檀香隨著他的氣息, 充斥在祁沉笙的呼吸間。
可汪巒卻並沒有停下,而是用那未被祁沉笙覆住的手,點觸著祁沉笙的下巴, 然後主動吻了上去--
“這樣, 可還滿意?”
祁沉笙霎時間便緊緊錮住了汪巒的腰, 送上門來的九哥,豈有不享用的道理。很快他便徹底反客為主, 將汪巒抱在腿上,掠奪走他所有的自由。
北風吹過亭外,掃過乾竹枝間未盡的殘雪,朱馮等人的爭吵聲,似乎隔得那樣遙遠, 還不及簌簌的落雪聲清晰。
當汪巒終於如願以償地得到那隻牛皮紙袋時,他被刻意畫得細長的眼尾,已經染上了更為妖異的顏色。
祁沉笙用食指抹去了他唇邊的水漬,然後又重吻過汪巒被烏發遮住的耳鬢,這才算是暫暫停歇,但手臂仍是緊攬在他的腰間,與他一同看向何城東整理出來的資料。
汪巒被這麽抱著,也未覺有什麽不適,反而安心地靠在祁沉笙的懷中,垂眸取出了那些紙張。
“劉渙登與朱成歡,已經認識許多年了?”這個結果並不算出乎意料,畢竟劉渙登那樣偏袒朱成歡,兩人的關系必不會很簡單。
可正當汪巒以為,他會看到這些年來劉渙登拍戲捧朱成歡的痕跡時,卻又發現……事情似乎並不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