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渙登和朱成歡確實早就認識,劉渙登前些年的電影中,確實經常出現朱成歡的身影,但是--”祁沉笙翻過羅列著朱成歡作品的紙張,殘眸的目光落在了幾行字之間:“但是那時候劉渙登卻從來都沒有讓朱成歡當過主角,只是給她一些十分不起眼的角色演。”
這些角色不起眼到什麽地步了呢?何城東匯報時曾說過,若是單查電影的參演人員,基本都查不到朱成歡的名字,唯有特地去找朱成歡早些年拍的戲時,才能找到。
汪巒的眉頭微皺,他也注意到了這點,按著上映的時間推算過去:“朱成歡五年前演的第一部 片子,就是劉渙登的電影,但她直到快三年前,才開始被劉渙登重視。”
不,汪巒心中默默地想著,或許應該換個詞,朱成歡並不是“開始”被劉渙登重視,而是“突然”就被劉渙登注意起來,上部戲還在演端茶送水的小丫頭,下一部便直接變成了風情萬種的女主角。
當然,若說是劉渙登終於發現了自己身邊的這顆明珠,所以便決定捧她,也是說得通的。
但汪巒卻覺得,如果真的是這樣,朱成歡應該分外感激這位提攜自己的導演才對,那為什麽會對劉渙登這種態度?
是因為後來又發生了什麽,還是當初這個“突然”本身就存在問題呢?
“那在用朱成歡之前,劉渙登又是與誰合作的呢?”汪巒口中低喃著,順著祁沉笙翻動著的手,看了過去。
“是她,”祁沉笙從牛皮紙袋中,抽出了張巴掌大的相片:“海城的女星,唐寧宜。”
汪巒隨著祁沉笙的手看去,相片上的唐寧宜身穿西式的長裙,長長地頭髮用珍珠帶挽起,嬌媚的五官就那樣大方地展示在人前。盡管相片是黑白色的,但仍舊無法為她的美打上折扣,汪巒也不得不感歎,這位唐小姐當真生得漂亮。
可與此同時,他也注意到了照片右下角,那行小小的字--
“她已經去世了?”汪巒有些驚訝,不由得抬起頭去看祁沉笙,祁沉笙卻只是將照片扣回到桌上,然後才點點頭:“是,這位唐小姐已經不在了,死亡時間就在三年前。”
“而且,死因聽說並不光彩。”
汪巒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他實在想象不到,這樣一位光彩奪目的女演員,會因什麽不光彩的原因死去,當真是令人覺得惋惜。
“她……是怎麽死的?”
“據說是因為與有家室的富商交往,被人發現後倉皇逃走,但不幸掉進了河裡。”相比於汪巒的心軟,祁沉笙則要淡漠得多,他撫著汪巒的腰背平靜地說著何城東查到的事:“當時正值冬夜,河面結冰頗厚,唐寧宜掉下去後因著打撈不便,直到第二日屍體才被找到。”
“但家人說死狀並不好看,且又是因為被發現與有婦之夫交往才出的事,所以葬禮辦得很是隱秘簡單,並沒有留下什麽資料。”
“竟會是這樣。”汪巒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這樣的信息,口中低念著,想不到相片上那般風光的女演員,會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但與此同時,大約是與朱成歡等人有牽扯的緣故,汪巒下意識地去懷疑,唐寧宜的死,真的會如傳聞中那樣嗎?
盡管有所懷疑,但當年的事留下的信息本就不多,汪巒也只能暫且壓在心裡,重新看回劉渙登與朱成歡的資料。
但剩余的部分,特別是兩人合作之後,確實再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了。
“還有一些暫無實質證據的事,何城東就沒有放進來。”祁沉笙將朱成歡的資料重新放入牛皮紙袋中,灰色的殘目轉向亭子外,朱、馮兩人的爭吵終於結束了,留下劉渙登滿臉的疲憊與無奈。
“什麽?”汪巒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身處浮華場中,許多事都是捕風捉影而來的,不能輕信,但聽聽說不定也會有線索。
“何城東從宏播這邊打聽到,朱成歡最近拍完戲後,經常會與人外出,但對方遮掩得很好,只能大致推測出是個男人。”
“而且--”祁沉笙說著,取出了牛皮紙袋中的第三份資料,這是屬於馮阿婷的部分:“那個透露消息的人,與她有關。”
“她你也查了?”汪巒這會倒真是有些意外了,畢竟昨天他與馮阿婷昨天並未有什麽交集,想不到祁沉笙卻注意到了她。
“自然,”祁沉笙沉著地翻動著那些紙張,言語似乎沒有絲毫的起伏:“這劇組裡,每一個可能接觸九哥的人,都在這裡面。”
汪巒聞言手頓了頓,而後若有所思地抬眸看向祁沉笙,得到是對方毫無躲閃的對視。
“所以,沉笙。”
“你查這些是為了找尋可疑之人,還是為了--”
可惜剩下的話,祁沉笙並沒有打算讓他說完,盡數消融在唇舌的深吻間……
“九哥說呢?”
汪巒這下可當真是什麽都不想說,什麽都說不出了,等到又一場掠奪終於結束時,他才無奈地翻看起關於馮阿婷的資料。
但是這一次,他確實並未發現什麽新的線索。比起劉渙登與朱成歡的疑點重重,馮阿婷的履歷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平淡。
她近幾年確實與劉渙登合作過幾部電影,但演得都是不大不小的角色,風評一直不錯,但確實沒有特別的地方 ,論起來這次的方婉珠反而算得上是比較出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