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暇感覺自己被架上了烤架:“金、金谷園林知幾家,競栽桃李作春華,作春華,作春華,無,無人得似明月巧,院子中間種桂花。”
殷無執糾正:“無人得似天工巧,明月中間種桂花。”
秋無暇:“……”
他,他會的比我多。
一片寂靜中,齊瀚渺看了看世子,又看了看秋家小姐。
太皇太后也意識到不對勁兒了,讓你襯托,沒讓你超越。
殷無執道:“桂樹團團翠欲流,靈根原自月中求。東風吹動黃金粟,散作人間富貴秋。”
秋無暇眼中淚珠搖搖欲墜,她無了。
殷無執還有:“秋桂庭前霽影涼,萬重深翠護深黃。恭迎兩殿臨清賞,壽斝濃浮月殿香。”
秋無暇的眼淚成串地落了下來。
殷無執毫不留情:“小山招隱樹,獨佔九秋涼。清對月中影,靜聞天上香。”
……她,背詩,居然,輸給了一個武將。
還在陛下眼中留下了一個很不好的印象。
秋無暇悲從中來,重重地抽泣了一聲,捂著臉跑了。
風過樹梢,桂香滿園,眾人神色各異。
薑悟的目光環視一圈兒,全是女子,他就算再傻,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歷史上的薑悟有妃子嗎?好像是有一個皇后,是,是姓什麽來著?秋?
想不起來,不記得是不是。
那就不值一提。
重要的是,接下來像剛才那樣的才藝表演會連續上映。
受不了,想消失。
“殷無執。”
“?”
“帶朕,去追。”
這句話瞬間點亮了太皇太后的眼睛,她兩步來到薑悟面前,目光落在他的眼角,臉色微變。
一個帕子直接蓋在薑悟臉上,太皇太后把他眼圈周圍給摳乾淨,才道:“去吧。”
薑悟被摳的眼淚橫流,眼圈通紅,看上去脆弱又可憐。
一幫官家女子齊齊側目。
殷無執木著臉把薑悟推出了人群范圍,一路來到護城河邊,才道:“去哪兒找她?”
“隨便。”
一側的樹梢微動,蹲在石頭上的女子悄悄探出了腦袋。
殷無執信口胡謅:“方才陛下讓臣出言試探對方文采,不知結果可還滿意?”
喪批:“?”
殷無執蹲在他身邊,看著他被刮紅的眼睛,道:“不太行?不喜歡?”
“……??”
“那陛下喜歡什麽樣的女子?文采超然的?”
秋無暇咬住帕子,淚痕斑駁地豎起耳朵。文采超然?是指背詩嗎?那她回家一定好好背,一天背半首,一年背一百七十首,把這個好習慣一直持續到老死。
“哦,不喜歡光會背詩的。”殷無執拉住了他的手,道:“你喜歡又會背詩,又能把你抱起來的,是不是?”
“……”喪批木然,你在自言自語什麽東西。
殷無執的手指擦過他的掌心,垂眸道:“力氣大的?會武功的?嗯?”
秋無暇垂頭喪氣。
那她這輩子,也成不了陛下喜歡的人了。
“我,我能試試嗎?”
秋無暇重新探出腦袋去看。
殷無執面無表情地望著突然跳出來的女子。這家夥剛才是跟著秋無暇跑出來的,他以為是秋無暇的好友,便沒有當回事。
“參,參見陛下。”女子提著裙擺來到薑悟面前,被他紅紅的兔子眼勾得不行,這便是陛下,九五之尊的陛下啊。
她低頭福身,略顯緊張道:“我,我爹是左武侯,哥哥是兵部侍郎,我叫左小嬋。”
“我學過武功,力氣很大,雖然我不會背詩,但,但我以後可以學。”
“所以。”她弱弱地請求:“我想試試,能不能抱得動陛下。”
“可以嗎?”
第25章
薑悟多少可以理解。
昏君雖然是個昏君,但大小也是個皇帝,坐擁萬裡江山,奇珍異寶無數。
今日這賞桂宴又是專門為了給他相看用的,會有一些女子為了榮華富貴親近自己也是無可厚非。
但……
這半路殺出來要試試能不能抱得動他的女子,是認真的?
他便是再懶,也不會勞煩一個弱女子來搬運自己好嗎。
薑悟喪著臉,又想,昏君薑悟究竟娶了哪個女子為後來著?是姓左嗎?
下意識多看了左小嬋一眼。這女子身著長裙,淡施粉黛,也是閉月羞花般的容顏,雖不了解為人,可外貌倒是十分過得去。
會是她嗎?
眼前忽然被一道身影擋住,殷無執毫不猶豫道:“自然不可。”
左小嬋呐呐問:“如何不可?”
“陛下……”殷無執頓了頓,沉聲道:“陛下萬金之軀,豈是旁人說碰就碰得的?若是摔了,那可是滿門抄斬之罪,你擔當得起麽?”
左小嬋頓時白了臉,倉皇道:“小女僭越,請陛下恕罪。”
薑悟倒也沒必要非跟一個女子過不去,但今日殷無執再三阻撓,卻叫他心頭生出幾分疑惑來。
“陛下仁慈,不會與你一般見識。”殷無執說:“速速離開這裡,不要打擾陛下清淨。”
“是。”左小嬋再次福身,轉臉看向秋無暇躲藏的地方,想提醒一下,又擔心給她帶去禍事,到底還是先一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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