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業務雖不需要容錚親力親為,但也十分耗費心力。人人都道太子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但容錚這樣的日子,也不是誰都有福消受的。
“我聽太子說起,此次出訪不過三日便歸。”車子緩緩啟動,葉釗靈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車內的真皮扶手,看似十分隨意地問起:“這都過了小半個月了,怎麽還沒有回來?”
“嚴大人傳回消息說,S城那邊有事耽擱了。”左中侯道:“具體什麽原因,嚴大人也沒有和我細說,侯爺不如親自問問殿下?”
葉釗靈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窗外,沒有再問下去。容錚每次出門,身邊都前呼後擁一大幫人跟著伺候,實在是用不著他多事。
至於容溶的那點小心思,葉釗靈不便親口告訴容錚,但他已經使了點小手段通過他人之口讓太子的幕僚知道。只要容錚手下養的那些人不是酒囊飯袋,他們就會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葉釗靈突然想起今天在宴會上聽到的傳聞,又問左中侯:“我今日聽聞,傅工的遺體在停屍房丟失。”
靖南侯平日裡並不熱衷於這些事,左中侯也不主動提及。既然今天葉釗靈問起,他便如實說道:“確有此事。”
葉釗靈接著問:“有頭緒了嗎?”
“暫時沒有線索。”左中侯長歎了口氣,說道:“殿下近日也在為這件事煩心,目前警方僅僅是確定了遺體丟失的時間。不知是監守自盜還是對方手法過於高超,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痕跡。”
作者有話說:
這倆人憋不了多久了。
第50章 還請殿下定奪
舉辦春令宴的大禮堂離皇宮只有不到十五分鍾的車程。車隊到達後,葉釗靈讓侍從官將車子停在宮門外,他自己沿著宮牆散步回去,路上順便醒醒酒。
聽說東宮的鶴望蘭已經偷偷開了,葉釗靈每日來去匆匆,鮮少留心宮中的景致。上一回像今天這樣在園中閑逛,還是去年夏末初秋的時候。
那次容錚也在,兩人還因龔自明那點破事鬧了點不愉快。
一想起容錚,葉釗靈的情緒又突然低沉了下來。鶴望蘭苗圃就在前方不遠處,葉釗靈遊園的心思全無,轉身往寢殿的方向走去。
出差在外連續十幾天了無音訊,確實像太子能乾得出來的事。
葉釗靈無心賞景,一路埋頭往前走,很快就回到寢殿。進門時,他正好看到樂之捧著厚厚的絨毯往他的寢室走。
樂之的身材小巧,一大疊絨毯在她手上搖搖欲墜。在毯子將掉未掉之際,葉釗靈快步上前,伸手托了一把。
“侯爺是您呀。”樂之從毯子後面探出頭來,心有余悸道:“您走路怎麽無聲無息的,嚇了我一跳!”
“這麽晚了,你這是在做什麽?”葉釗靈問。
樂之道:“天氣預報說今夜有寒流入侵。殿下說您畏寒,臨出門前特別交代我們要及時給您添床被子。”
樂之的這句話,簡直就是當著葉釗靈的面提起了不該提的那隻壺子,葉釗靈一下子呆愣住了,連臉上的笑意都淡了幾分。
樂之察覺到了葉釗靈的異常,問:“怎麽了侯爺,有什麽不妥嗎?”
在正常情況下,葉釗靈並不怕冷,身體稱得上一句強健。大概是幾次遭靈力反噬時都被容錚遇見,所以給他留下了這個錯誤印象。
“沒什麽,你們殿下真是賢良淑德。”葉釗靈回過神,笑眯眯地接過樂之手裡的毯子,若無其事地說道:“把東西交給我就行了,你去忙別的事吧。”
葉釗靈回到房間後,隨手將絨毯扔在床上,自己閃身進了浴室。待他洗完澡出來之後,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床上的那條絨毯上。
容錚出門近半個月,再加上近日出了傅譯文屍身被盜一事。他作為太子的合法配偶,偶爾問上一句,也不是什麽太逾矩的事。
想到這裡,葉釗靈撈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亂擦了一把頭髮,拿起手機給容錚發了一條信息。
「在忙什麽?」葉釗靈問。
五分鍾很快就過去了,剛剛那條消息仿佛石沉大海,葉釗靈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太子的私人號碼還是很久以前容錚親自給他的,二人結婚以來,葉釗靈從未主動聯系過容錚。太子日理萬機,不理會這些無用的信息也屬正常。
葉釗靈自嘲地笑了笑,將手機往床頭一扔,準備吹乾頭髮上床睡覺。
鼓噪的風機聲中,遠處的手機震了震,一跳新短息的提示音突然響了起來。
葉釗靈本不搭理,但三十秒過去了,手機屏幕依舊執著地亮著。葉釗靈放下吹風機走上前去,將扔遠了的手機又撿了回來。
消息是容錚發來的,容錚在短信裡問:「有什麽事?」
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葉釗靈低頭在對話框中輸入了一行字:「沒什麽,想問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這條信息發出後,葉釗靈又半開玩笑地和容錚抱怨起代班工作的繁瑣,只是他的這條短信還沒發出去,容錚那邊就言簡意賅地回了四個字:「明天晚上」
看到這幾個字,葉釗靈打字的動作突然停住了,雖然隔著屏幕,他已經感受到了容錚的冷淡。
葉釗靈突然意識到自己此番自討沒趣實屬很沒有必要,於是他刪掉了已經寫好的一小句話,同樣冷冰冰地回復了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