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狄斯挑眉,他的唇角高高揚起。
他原本已經抬起的上半身再度俯下去,這一次,更近地湊近彌亞的臉,額頭幾乎要抵上彌亞的額頭。
他笑著說:“怎麽?她要獻身給我,你吃醋了。”
彌亞抿了下唇,想了想,說:“嗯。”
湛藍的眸定定地注視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俊美面容。
他的目光一眨不眨地和薩爾狄斯對視著。
“我吃醋了,我不喜歡你接近她。”
他認真地說,
“薩狄,別接近她,好嗎?”
彌亞突如其來的坦誠讓薩爾狄斯錯愕了一瞬,他和彌亞對視稍許,然後無奈地長長歎了口氣。
“雖然知道你在說謊,但是這謊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還是沒出息地會為此而高興。”
如果彌亞真的是那種因為自己吃醋就無理取鬧要趕人的自私的人,自己大概還會更高興一些。
薩爾狄斯歎完氣,親昵地蹭了蹭彌亞的額頭。
他對彌亞輕笑,無奈的,又帶著一絲寵溺。
“怎麽,你就這麽不喜歡她?甚至不惜撒這種謊也想要把她趕走?”
他問,
“如果因為她是異族的話……我記得當初在舒爾特城,你對那些投效在我麾下的斯頓人卻什麽都沒說過。”
“她不一樣。”
彌亞搖了搖頭。
“薩狄,接納異族是王者的胸懷,這不是一件壞事。”
“但是她不行,海上民族不行。”
他皺起眉。
“他們喜好血腥和殺戮,就像是一群毫無血性的鯊魚,肆無忌憚地吞噬他人的血肉而壯大自己。”
“這樣的他們就像是一把雙刃劍,一不小心,就會反噬。”
“還有……”
他定定地注視著薩爾狄斯,說:“別忘了,薩狄,他們屠過我們的城市,他們屠殺過我們無數的子民。”
這句話讓薩爾狄斯的目光凝了一下。
他張口似乎想說什麽,只是還沒開口,就有腳步聲傳來。
面容平凡的藍眸將軍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看著湊得極近的兩人,眉一揚。
“很晚了。”
安提斯特說,“彌亞,我護送你回去休息。”
對話被打斷,薩爾狄斯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
他揉了揉彌亞的頭,柔聲說:“你先回去休息。”
見薩爾狄斯如此說了,彌亞眼底浮現出一絲安心之色,他的唇角也揚起來,對薩爾狄斯笑了一下。
然後,他在安提斯特的陪同下離開了這裡。
政事房中只剩下薩爾狄斯一人,他坐在書桌後,翻閱著桌面上的文書,將已經處理過的整理到一側。
他一邊整理文書,一邊垂下眼,臉上露出深思之色,似乎是在思索剛才彌亞跟他說的那些話。
就在此時,又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比起之前安提斯特的腳步聲要豪邁得多。
薩爾狄斯一抬頭,就看見納迪亞從門口跨進來。
“那邊出了什麽事?”
看守女沙赫以及海上民一眾將領的事情,是由納迪亞負責。
現在他跑過來,定是那邊有事。
“那個女沙赫說想單獨見您。”
納迪亞嘖了一聲,“在這種時候要求單獨見面,也不知道打的什麽鬼主意。”
他手指習慣性地揉搓著下巴上的疤痕,一邊對薩爾狄斯露出男人都懂的心領神會的笑容。
薩爾狄斯淡淡地瞥他一眼。
納迪亞被那一眼看得胸口一哽,立刻老實地收斂笑意,乾咳兩聲。
“那個,咳,我們的王太子殿下潔身自好,自然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被誘惑。”
他又咳了一聲。
“咳,那個,我去叫她進來。”
納迪亞轉身就走,像是待在這個房間裡燙腳一樣。
幾分鍾之後,女沙赫走了進來。
她身上貼身的黑甲已被卸下,除了一件簡單的衣物,身上空空蕩蕩的,護腕、飾物、指套之類的什麽都沒有,甚至鞋都是最簡單的繩帶平底鞋。
這樣一眼就能將其全身上下看個遍,確保她在身上藏不了任何東西。
一天之內,從一族之王成為階下囚,極少有人能承受這種落差。
再怎麽掩飾,也多少會流露出幾分窘迫或者羞惱的神色。
但是,這位女沙赫的臉色看上去卻極為坦然,眼底沒有流露出絲毫不甘之色。
來到薩爾狄斯面前,她看了他一眼,然後俯身,單膝跪在他的腳下。
她仰頭注視著薩爾狄斯,面色極其溫馴。
她的眼中看不到一點凶戾或者不甘,只有臣服之意。
就像是一頭被馴服的棕色惡狼,縮起自己的獠牙和利爪,順從地伏在征服它的主人的腳下。
薩爾狄斯俯視著如寵物一般溫順地跪在自己腳下的女沙赫,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沉吟著什麽。
女沙赫同樣也注意著薩爾狄斯看她的目光。
她的容貌雖然普通,但是身型高挑,肌肉緊致,身材傲人,一身褐色的膚色有一種別樣的性感。
尤其是她身為海上民族之王的身份,更會激發男性極大的征服欲。
她這樣的女性,帶來的不只是肉體上的,更給人一種心理上強烈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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