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闌的命是保住了,但姑娘是當真嚇壞了。
她說什麽都不願意繼續留在馬爾代夫,哭著鬧著今天就要回國。
阿健也受驚不小,而且親生體驗過那種詭異到難以解釋的重量之後,哪怕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也不得不承認事情似乎不能簡單地用“神經過敏”或是“錯覺”來解釋了。
【還有……】
說到讓他感到害怕的地方,阿健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我們要走的時候,小闌那個非裔潛泳教練托翻譯給我們帶了一句話……】
一聲明顯的吞咽聲後,他接著說道:
【他說,客人剛才被惡靈附身了……】
北泉用柔和的聲音問道:
“那麽你是怎麽想的呢?”
【我原本壓根兒不相信這些鬼啊神啊的……可是……】
阿健又是一聲苦笑:
【可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根本不由得我不信啊!】
他的聲音開始激動了起來,句末也帶上了顫音:
【那之後一個月就幾乎沒消停過!】
【你知道嗎主持人,真的,我倆差不多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啊!】
第118章 新婚-05 他是我情敵
說到這裡, 阿健已經似是快要哭出聲了。
北泉一番安撫,才終於讓電話那邊的男人重新鎮定下來。
阿健告訴北泉,從馬爾代夫回來之後, 圍繞在妻子身邊的怪事仍然反覆不斷,一直未曾停止過。
小闌姑娘依然感覺自己被人跟蹤,不管白天黑夜, 室內室外, 在人煙稠密的地方又或者一個人獨處的時候, 冷不丁用余光往邊角處一掃,就能看到有個黑影在尾隨自己, 可當她當真回頭去看時,又什麽也沒有了。
衛複淵在外間聽得直咂舌。
說實話,如果有誰不管何時何地, 只要往視線死角一瞄就很可能看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的話,差不多也要精神衰弱了。
而且更關鍵的是,那玩意兒只有你自己能看到,哪怕你再害怕, 將鬼怪的詭異之處描述得再具體, 親朋好友乃至路人仍舊不能體會到一星半點兒你的感受,反而只會在私下裡議論你是不是瘋了……
“嘶!”
想到這裡,衛複淵抱著自己的胳膊抖了抖,小聲嘀咕:“這也太慘了吧!”
“嗯。”
他身邊的薑南岸終於開口了。
說話時,他眼神悠遠, 語氣幽幽,整個人臉上帶著一種微妙的飄渺, 像極了在歎息:
“是的……太慘了……”
衛複淵:“???”
我只是感歎一下,你犯得著露出這副感同身受的哀怨表情嗎?
而此時熱線電話仍在繼續:
【小闌的精神越來越差, 一天天虛弱下來,整晚整晚都在失眠,連樓上掉了把杓子都能把她嚇得從椅子上摔下去……那樣子根本沒法去上班,只能辭職在家休息。】
聽得出來,這位阿健先生是當真心疼自家媳婦兒的,話說時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估計正在夢中偷摸抹眼淚呢。
【但如果只是這樣倒還罷了……】
北泉:“哦?還發生了什麽?”
【她……好幾次都差點兒沒命了,好幾次……】
隨後,這位阿健先生又對自家夫人的情況做了補充。
從馬爾代夫回來之後,阿健陪著小闌到單位辭職,兩人辦好手續,搬著一箱子個人用品下樓的時候,走在他前面的小闌竟然腳下一滑,隨即在自己丈夫的眼前滾了半層樓,腰部猛力撞在了樓梯拐角上。
阿健嚇壞了,扔了雜物箱追下去,將倒地的妻子扶起來。
萬幸小闌福大命大,除了腰部磕青了一塊之外,傷勢比他想象的要輕得多。
只是姑娘當場就嚇哭了。
她一頭扎進丈夫懷裡,一邊哭一邊大喊,不是她自己摔的,是有“東西”拽了她的腳,同時她拉起自己的裙子,露出了被裙擺擋住的一雙細白小腿……
【真的……我那時也嚇壞了……】
回憶到此處,阿健用力地抽了一口氣,【我看到她的腳踝上有一圈淤青!還能看到五根指頭,就好像真有人在她腳上狠狠拉了一把似的!】
北泉“嗯”了一聲,給了對方冷靜下來的時間。
【這還沒完……這還沒完……】
阿健吸了吸鼻子,反問道:
【主持人,你看過《死神○了》嗎?】
不等北泉回答,他又徑直說了下去:
【我覺得,小闌就像那些被死神盯上的人一樣,每時每刻都在面對不知會從哪兒來的生命危險……】
在那之後,姑娘曾經去過醫院看病,結果路邊一棟建築物外牆的瓷磚貼片脫落,差點兒砸到她腦袋上。
過不了幾天,她又被公交車掛了包帶,拖拽著拉了十多米,差點兒卷進車輪底下。
哪怕不出門,家裡的熱水器溫控系統也會突然失靈,熱水把小闌的手生生燙掉了一塊皮,要不是淋浴頭的位置比平常要偏些,怕是就要來個大面積燙傷了……
這樣林林總總的意外,光是阿健記得的就有七次,也就說他的妻子平均三四天就要遭遇一次意外。
雖然每一次到最後都是有驚無險,僥幸生還,甚至沒受太重的傷,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換成誰都要發瘋。
【我們也試著找人幫忙〖化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