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島上有能力這麽乾的只有二叔。
十一倉白家,都是水性極好的人。
南海王墓,橫貫中國的地下水系,傳說中的落雲國,聽雷,近海的沉船,十一倉白家。
這個是一個極大的局,我被遠遠拋在後面,拋在了事件的外圍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此時回到最初,我已經被自己說服了。但我的理性又在干擾,心中各種可能性混亂,但我的直覺一直圍繞著第二個故事。
但我自己也承認,現在認為悶油瓶和黑瞎子只是被二叔藏起來了,是自欺欺人。至少只是一個推測。這個推測最多讓自己有一點希望,並不能改變任何本質。
至少我肺部的不舒適,是真實的。這個不舒適,讓我懷疑我的一切想法只是單純的陰謀論。
現在最大的可能性還是二叔並不知道喊泉會噴出毒氣。一切情況都是最糟的。
但我需要做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我要確定二叔是善意的,我絕對相信二叔會為了三叔作出一個極其複雜的決定,畢竟吳家太坎坷,而這些坎坷中,三叔和我負責了大半部分,我想這也是二叔沒有把我誆進局內的原因。
但仍舊有可能性,這一切是二叔起意而為之的,我並不真正理解二叔。(不過,即使二叔是惡意為之,顯然他是臨時起意,因為這個計劃執行的太快了,才會讓我忽然感覺到。同樣的計劃放在一年時間內,會更加完美。)
被脅迫也是有可能的。
第二件事情,我得知道我接下去要做什麽。
小花這裡死了那麽多人,這是一個不可能作假的事情,說明焦老板不是普通人,胖子進了喊泉也是事實,打雷之後,首要要務,是要通知胖子。
這件事情,混在焦老板隊伍中的小花也知道,所以他肯定也在想辦法。我貿然行動會不會打亂他的計劃,我是相信他,還是相信自己。
以及,小花會不會為了大局,放棄胖子。
我知道以前的小花有可能會這麽做,現在,我相信他會去救胖子,就像胖子一定也會這麽去救他。
同時我剛才的想法,梗在我心中,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的懷疑是正確的。此時我應該作出一個特殊的決定,這個決定必須讓我心中的懷疑落地,並且擊中我看不到的大局中關鍵的部分,從而追上所有人的進度。
劉喪顯然發現了我的異樣,他拍了一下我,我摸了摸我的後頸,我只能一個人想通這些。
“你還要聽麽?”劉喪問我,我問他道:“你們有雷管麽?”
所有人面面相覷,有人點頭,劉喪問:“你要做什麽?”
我讓他們把所有的雷管都給我,背到身上對他們道:“我去發泄一下。”然後對劉喪道:“跟我來。”
我帶著劉喪一路往土樓走,來到土樓的附近的山崖邊,我用洛陽鏟,在地上打下了十幾個洞,然後開始剪切雷管的引線,把雷管插入地裡,劉喪一邊警惕四周,一邊就問我做什麽?
我對劉喪道:“你知道,我們三個朋友之間,有一種特殊的交流方式。”
我要用雷管炸出一句敲敲話,這裡山勢環繞,雷管的爆炸聲會形成巨大的回音,這是我們三個人才懂的暗號,我用所有的雷管,一共炸三次,以胖子的智商,應該能注意到。
胖子手裡還有很多雷管,也許,有機會他可以在喊泉內部引爆這些雷管給回音,所以我需要劉喪來幫我聽著地下的聲音。
劉喪看著我,面露複雜的表情,我衣服裡還有薩沙或者什麽江子算的煙,我叼了一根出來,塞進他嘴裡,給他點上。
“乾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巨大的爆炸聲回蕩在山谷中,我的敲敲話是:泉中有毒氣,活著給個信。
敲敲話是一種沒有任何編碼邏輯的話,完全是因為日常生活中無數的細節完成的,所以基本上是無法學習的,只能和我們一起生活才能學會。我對編碼學很有興趣,研究了很長時間,源頭在於張家用的那一套暗號體系。話說回來,張家的那套編碼來自於一種失傳的中國古代語言,因為悶油瓶沒有經歷過正規的傳承,所以只有少數一些符號他能夠使用,在張家古樓中找出來的那批羊皮紙上,中國無數的區域都有不同的符號標注,那幾個特別奇特的符號標注的區域,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是何意思。
所以我並不擔心有人會聽懂我的暗號,一連炸了三遍,我站在懸崖邊,聽著一層一層的回音,眺望整個山谷。一直等到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下來。
這是我僅能做的了,一邊的洛陽鏟我打到了最底下的岩層,劉喪把耳朵貼到了洛陽鏟的鋼管上。如果地下有任何的回音,他就能聽到。
我坐了下來,看向不遠處的土樓,爆炸聲肯定把這些人都驚動了,他們中有人應該能聽出爆炸的方向,很快就會有人來查看。但望山跑死馬,聲音消失之後,他們要找到我們,難比登天。
我翻開劉喪的背包,裡面有一把折疊反曲弓,我甩開弓,沒有想到他用的是這種武器。
“我不喜歡巨大的聲響。”劉喪在我身後默默道:“我喜歡清晰的聽到別人的聲音。我自己藏在四周,用沒有聲音的武器。”
“你射的怎麽樣?”我問他,他道:“來這裡之前剛上的第一課。還沒有能射到靶子上。”看我默然的看著他,他解釋說:“我靠耳朵賺錢,這東西我只是帶來練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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