赧淵感覺到抓緊手臂的那幾根指尖在繃緊,他垂首對上路汐被雨淋濕的臉,嗓音異常沙啞:“怕什麽,真打起來,論起武力值誰打得過他啊?”
年少時,路汐沒少跟他炫耀自己的男朋友。
自然也透露過容伽禮私下都是怎麽跟他那個圈的人約起來玩的。
“沒怕你們打起來。”路汐說完又輕了聲:“赧淵。”
她即便沒往細了說,這一聲,讓赧淵做出了妥協,眼底壓著激起的濃烈情緒看了容伽禮一秒,才腳步慢沉,從雨裡走向了燈火晃動的民宿。
等赧淵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內。
路汐站在雨裡半響,才不得不轉過身,對對視上容伽禮。
“我跟你走。”
她說。
~
浮山灣酒店的頂樓靜得仿佛無人,以周境川為首的幾位秘書,都格外沉默地站在走廊上,只有在不經意間才會將窺視而來的目光,停過來了秒。
路汐不用照鏡子都知道,此刻的她雖披著男人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形象卻很是狼狽。
容伽禮冷漠的身影先進了門。
路汐跟著進去,垂著已久的眼眸剛抬起,就被雪亮到更空曠的客廳給晃了下,很快她就意識到是位於中央的下沉式沙發憑空消失了,才顯得四周空間更一眼無際的冷寂。
這酒店經理的工作效率也太高了。
路汐分神地想,她是威脅不徹底清掃套房就要寫舉報信,可沒料想到酒店為了一塵不染,連沙發都給搬空了。
很快容伽禮見她走兩步又停下,垂頭頗不情不願似的,他臉色就沒緩過:“怎麽,讓你進來待一刻都難以忍受?就這麽喜歡住在赧淵那間隨便一腳就能塌掉的危房?”
路汐覺得他今晚說話帶刺,原是抿唇不想吭聲。
容伽禮就更刺了:“路小姐夠能委曲求全。”
“赧淵給劇組演員安排的民宿不是危房。”路汐先耐著性子解釋住宿的真實情況,隨即,觸及到容伽禮的眼神,像是籠著她身影,停頓幾秒往下說:“我住得慣,而且你可以調查他的背景經歷,卻不該這樣說他無護人之力……”
喜歡住赧淵的地方,對他的地方卻避之不及,不願留下半點痕跡。
如今又為彼此真心抱不平。
容伽禮俊美面容的冷漠衝著這對都能感天動地的青梅竹馬:“我倒是惡人了。”
路汐沒想到他是這樣理解,也全然不是這個意思,愣了下說:“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不然呢?”容伽禮索性就當一回惡貫滿盈的無情資本家,逐步逼近,半分都沒有壓製自身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說赧淵兩句你就心疼,那我要是今晚就派人端了他那間危房,你會怎樣?”
路汐從始至終都無法理解,這跟那間經得住風吹雨打的民宿有什麽事?
一聲一個危房,好似真要去鏟除了才解恨似的。
她下意識去抓容伽禮露在袖口那截冰冷骨感的手腕,還沒出聲,又遭到了他冷言冷語:“說兩句,路小姐慌到連色相都要犧牲了?”
路汐覺得他今晚的神經就是太敏感了。
想松手,卻讓容伽禮反扣住,力道比她更甚,“躲什麽?”
路汐忽略微微發抖的手指尖,撐著精神說:“我沒有躲。”
“沒有躲為什麽七年來不敢回宜林島,不敢在這裡留下你的痕跡?”容伽禮鮮少會露出這般疾言厲色的一面,即便他的聲音是那麽冷靜:
“路汐。”
“說話。”
路汐無處可躲地被他逼著直面問題,情緒跟著悄然爆發:“你說我啊?”
她極少願意坦露自己內心的無奈和酸楚,此刻面對著非常強勢的容伽禮,僵硬地笑了,笑完就輕聲反問:“那你呢,為什麽這七年你創立了宜林基金會卻不願出現在我面前?”
“位高權重容伽禮……呵,我一個小演員怎麽攀得到你的權力世界呢,你不見我,這兩千多個日日夜夜裡,我除了看新聞報紙,企圖從上面找到一點容氏家族傳聞的蛛絲馬跡外,我根本找不到你啊,你在哪?你是生是死,我都沒有資格知道,我甚至開始想……我是誰?憑什麽值得你惦記?”
“我恨死你了容伽禮。”路汐含著淚說恨,是真的恨他就這樣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整整七年,叫她不得安生——把恨說盡,內心激烈起伏的情緒也無法自控,她的眼被淚晃著,看不清容伽禮是什麽神情。
她側過身面朝落地窗那片夜海,這刻安靜到,仿佛都能聽得到雨聲砸在上面的響聲。
冷靜了幾秒。
路汐讓他松手,說:“七年前,我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從頭徹尾再狠點拋棄你。聽滿意了嗎?再不滿意我可以多說點,還有我就是故意的,從第一次住進這裡得知是你的私人領域開始,我情願睡浴缸,睡沙發,也不願意到處留下自己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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