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潤宜應和著,跟大姨道了謝。
關上門,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著平板,打開門口的監控回放。
畫面裡那人果然著急忙慌下樓,明明離了好幾步遠,樓下也有垃圾箱,卻非要到她門口來,往她的花盆裡丟煙頭。
一轉身就摔倒了。
電光火石,人仰馬翻,花盆和放花盆的架子都倒了。
傅潤宜關掉了監控。
這個隱形攝像頭是不久前才安裝的,當時是原惟的想法,也是原惟幫忙按的,沒想到會這麽快用上。
捧著黑屏的平板,傅潤宜忽然很想打電話給原惟,告訴他今天發生了什麽,但她知道不可以,也不會真的那樣去做。
連日陰雨,一轉晴,新灣的氣溫迅速上升。
兒童節前天,是阿同的生日,傅潤宜訂了阿同喜歡的欣食記蛋糕,帶上一早給阿同準備的禮物回了鎮上。
阿同是她的第一個傾聽者。
得知砸壞他茉莉花盆的人,在傅潤宜門口摔了很重的一跤,少不得要修養一兩個月,阿同暢快叫好。
“摔得好!大壞蛋!”
傅潤宜也跟著露出一抹笑,看著阿同在自己面前不停拍打著籃球,屬於他的籃球場還沒有建好,但是姨爹先在門口的牆上做了一個簡易的籃球框。
阿同不覺得自己的籃筐簡易,玩得很開心。
傅潤宜不太懂籃球也能看出來,阿同的運球動作好像熟練流暢了很多,投籃的命中率也比之前高。
傅潤宜誇獎他,比著大拇指說:“阿同很聰明,有進步,現在變得很厲害了。”
“我每天都練哦!”阿同臉上的笑容燦爛又得意,卻忽然提起,“之前那個哥哥今天為什麽不跟你一起來呢?我們可以請他吃蛋糕。”
一個從她生活裡徹底消失的人,再次被提及,雖然細算日子,原惟離開新灣才一周,或許是時間過得太慢,想一想,居然也覺得很久遠了。
傅潤宜頓了一下,低聲說:“他已經走了。”
“走了?以後都不來嗎?”阿同很遺憾,“我們都沒有送他桃子。”
傅潤宜安慰阿同:“沒關系,可能他也不喜歡水蜜桃。”
阿同有自己的想法,“可是我還想讓哥哥教我打球,我還想再見到他。”
這次傅潤宜沒有接話,她只是沉默。
阿同不明白潤宜忽然的沉默,他也沒有再繼續嚷著說話,他能感覺到,此刻的潤宜有點難過,是一種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難過樣子。
阿同也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抱著自己的球默默走開。
傅潤宜的耳邊,只有籃球一下一下拍打著地面的聲音,空洞地響著,時近時遠。
晚上大家圍著阿同唱生日快樂歌。
等要許願吹蠟燭的時候,阿同很認真地說:“潤宜,我今年我隻許兩個願望,我希望籃球場快點建好,還有欣食記不要倒閉,還有一個生日願望,我分給你,你快點許一個開心的事!”
傅潤宜笑著搖搖頭說:“不用了,你自己許吧。”
阿同卻很執意:“我每年的每個生日願望都會實現,分給你的也一定會實現的,潤宜,快點許願!蠟燭快要沒了。”
傅潤宜隻好順從,在昏黃燭光前,短暫地合手閉眼,然後跟阿同一起吹了蠟燭。
這次過來沒有多待,隔天早上,傅潤宜就一個人回去了。
阿同對籃球的熱情很大,可看到阿同打球,傅潤宜會覺得有點心煩,但她並沒有說,只是跟姨婆講,自己還有一些事要做,之後有空再來看他們。
話是謊話,但回去後,傅潤宜也真的試著找一些事情來做,她覺得家裡太安靜了,她不希望家裡安靜得只能聽見外頭的蟬鳴。
她覺得,這些蟬聲也讓人心煩。
一番琢磨後,傅潤宜決定找人來養護地板,又在家政平台下單了上門清洗空調的服務,約了師傅來補了陽台缺的幾塊碎瓷磚,訂了幾盆新植物回來……
甚至,傅潤宜還很多余地給極少開火的廚房安裝了一個洗碗機。
短短兩天之內,各種工人進進出出,家中沙發桌椅移來挪去。
她的小屋子,從沒有這麽忙碌過。
早上,傅潤宜訂的孔雀木和細葉棕竹到了,盆景公司的工人開車運來樓下,又幫忙搬進屋裡,問傅潤宜要放在什麽地方。
對面的大哥聽著外頭的聲音,納罕不已打開門,大哥捧著一大海碗的炒飯,靠在自家門邊,往傅潤宜的屋子裡瞅,一邊扒飯一邊調侃道:“這幾天是怎了?忽然大興土木的,這是要裝扮婚房?”
傅潤宜懂了,原來“幽默”真的是一個很討人厭的貶義詞。
她低聲回道:“……你還挺幽默的。”
送走工人,傅潤宜將客廳簡單收拾,換了衣服去樓下吃早餐。
還是之前那家店。
可能她這次又來得太遲了,又買到了不酥的小春卷,春卷涼了後,豆油氣味就顯得有點膩鼻子,不是很好吃。
她覺得自己不是很介意,不好吃的東西也可以吃。
此時已經過了早晨上班的高峰期,傅潤宜坐在客人寥寥的早餐店裡,就著一杯熱豆漿,慢慢將幾個不太好吃的小春卷都吃掉了。
放在桌旁的手機忽然一亮。
屏幕上彈出一條信息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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