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返回客廳時,許危衡的睡姿已經從平躺,再度變回蜷縮的姿態。
姚容隻好用比較別扭的姿勢,幫許危衡擦拭暈掉的妝。
許危衡不知道是因為醉得太厲害,還是因為太久沒有好好休息過,明明姚容的動作不算輕,但他居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被吵醒。
這一覺,許危衡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他睜開眼睛,意識漸漸回籠。
許危衡右手撐著額頭,掀開身上的被子坐起來,看著煥然一新的客廳,有些茫然。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他昨天應該喝了一天的酒,家裡怎麽會這麽乾淨。
茶幾上,餐桌角,徐徐搖曳的花朵是誰準備的?
低頭一看,那套滿是酒氣的衛衣也被換成了舒適的棉質睡衣。
有他公寓鑰匙的只有助理和經紀人,但是他那位經紀人,不剝削他就已經是仁慈。
看來是助理乾的。
許危衡皺起眉,不僅沒有感動,反而有種私人領地被冒犯的惱怒與暴躁。
他什麽時候說過要讓人來照顧他了!
自作主張。
就在這時,廚房裡飄來一陣香味。
長時間沒有進食的胃被這股味道刺激,開始隱隱作痛。
許危衡的肚子不受控制地響了起來。
許危衡站起身,沉著臉,大步向廚房走去,用力拉開了半掩的廚房門——
與端著一碗面條的姚容四目相對。
透過面條氤氳而上的霧氣,許危衡打量著姚容,驚疑不定。
這個女人是誰。
來的不是助理周苗嗎。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覺得她很面善,隱隱間還透著幾分詭異的熟悉。
可細想之下,許危衡又非常肯定,他記憶裡從未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但是……她看著他的目光卻很奇怪,帶著一種能讓他瞬間平靜下來的安撫與通透,又有一種讓他鼻尖酸楚的溫柔與平和。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許危衡臉色緩和下來。
他揉著宿醉後刺痛的頭,一邊向外走去,一邊隨口問道:“你是周苗請來的家政嗎?”
“不是。”
“不是!?”許危衡詫異,心中升起警惕,轉過半邊身子盯住她。
姚容看向他的目光依舊從容溫和。
“危衡,我是媽媽。”
第2章 墜落的童星2
短短一句話,讓許危衡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的呼吸不自覺變得急促,身體也跟著下意識往後退開半步。
但很快,他又止住了失態,垂在身側的右手緊握成拳,鐵青著臉:“你在開什麽玩笑!”
“我是認真的。你是不是在奇怪我怎麽進來的。”
姚容放下手裡那碗面,從口袋裡取出一把鑰匙。
“我是用你藏在地毯背面的鑰匙開的門。這個藏鑰匙的辦法,你還記得是誰教你的嗎?”
許危衡猛地看向姚容。
姚容仰著臉與他對視,聲音克制。
“你再仔細看看我的眼睛,嘴巴。”
“還有我的證件,我和你拍過的合照。”
姚容將這兩樣隨身攜帶的東西取出來,保持著向前遞的姿勢,想遞到許危衡手裡。
許危衡迅速將手縮回,背在身後,避開了與她的接觸。
姚容隻好停在原地,與他保持著三步的社交距離:“不想看也沒關系。如果你還是對我的身份有所存疑,我現在就打電話回去,拜托鄰居去我的房子裡找到結婚證和離婚證,當場拍給你看。”
“……”許危衡沉默許久,啞聲道,“不用了。”
不需要任何證件作為證明。
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姚容眼熟了。
因為他的眉眼、嘴唇、臉龐輪廓,他生得最好的這幾個地方,全部都遺傳自她。
這種由血脈締造的聯系,騙不了人。
但奇怪的是,對於她的出現,許危衡發現自己並沒有感到高興。
他隻覺得荒謬,可笑。
他曾經無數次期待自己的親生母親出現,將他從那個可怕的家裡接走。
在他最期待她出現的時候,她一直缺席。
可就就在他被全網唾罵、狼狽不堪、希望躲起來讓任何人都找不到的時候,她卻這麽突兀到來。
但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受了委屈,就想撲到媽媽懷裡號啕大哭,尋求安慰的孩子了。
許危衡垂下眼眸,看著姚容,唇角微微開合幾次,想要說些什麽,又因發自內心的疲憊而失去了開口的力氣。
“……來了就先坐會兒吧,我去洗漱。”
最終,許危衡還是沒有將姚容趕走。丟下這句話,他轉身走向浴室,將自己反鎖在了裡面。
姚容沒有去打擾他。
這短短幾天時間,在許危衡身上發生了太多事情。
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也需要一些時間來重新接納她。
***
浴室裡。
許危衡用手撐著洗漱台。
他第一次喝那麽多酒,酒醒後本來就難受,再加上姚容的出現,更讓他感到頭疼。
耳朵又出現了輕微耳鳴的症狀,他捂著胸口,直犯惡心。
就在這時,幽幽花香鑽入鼻尖。
許危衡偏過頭,才注意到本應該隻擺放牙具的地方,還多了一個插著向日葵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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