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面上淡淡應了聲“嗯”:“下次遇到這種事情,還是先回來,你看你昨晚回到醫館都天黑了,為師也很擔心你。”
“你這些天一直在看醫書,有遇到什麽不懂的地方嗎,趁著現在有空,為師幫你看看。”
將遷怒解釋成擔心,用幫阿昔解惑來彌補阿昔,謝大夫就將這件事情輕飄飄揭了過去。
再晚些時候,符師弟和謝師姐一前一後到了。
他們今天都沒有摸魚,在醫館裡忙前忙後。
“謝大夫,虹月觀有一名弟子在打鬥時腿骨折了,麻煩您過去看看吧。”一個弟子匆匆跑進醫館,高聲喊道。
身為旭陽派的大夫,謝大夫最擅長的就是跌打骨折、包扎處理傷口,聽到這話,他朝著謝師姐招了招手,謝師姐背著藥箱,跟著謝大夫出診。
他們一走,符師弟的肩膀就垮了下來。
看了看還在認真做事的阿昔,符師弟道:“阿昔師姐,明明你的醫術比謝師姐好,你說師父出去看診,為什麽都不帶你啊。”
阿昔用杆秤來計算藥量:“以往都是謝師姐跟師父出去的。”
符師弟年紀不大,心眼卻不少:“我不是說這個……”
即使謝大夫和謝師姐不在這裡,符師弟也刻意壓低了聲音:“我是覺得,多跟著師父出門,在旁邊看師父怎麽處理傷勢,能學到更多東西。”
“可別的麻煩事,師父能想到你和我,輪到這種事情就從來沒想到你和我。”
他父母爺奶尚在,又是家中獨子,跑到旭陽派拜師,常年不能回一趟家,圖的是什麽!
圖的不就是學些手藝嗎!
阿昔分好一副藥,三兩下將它包扎好:“師父覺得時機到了,就會教我們的。”
符師弟撇撇嘴,覺得阿昔沒成算,只會埋頭乾活,卻不知道自己做得再多,也比不上親女兒在謝大夫心目中的份量。
阿昔走去後院,坐在太陽底下挑選紅毛草。
正挑得入神,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陰影。
阿昔抬頭,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笑意:“慕師兄,你怎麽有空過來?”
來人正是旭陽派掌門之子慕文軒。
慕文軒今年二十歲出頭,已經是年輕一輩裡赫赫有名的少俠。
他使得一手好劍術,又生得瀟灑風流,在旭陽派乃至整個武林的人氣都很高。
“我過來你這裡躲躲清閑。”慕文軒撩起衣袍,在阿昔身後的石階坐下,“這些天門派來了很多客人,我要負責接待他們。”
阿昔手裡挑揀草藥的動作不停:“這不是好事嗎?”
慕文軒露出一絲苦惱之色:“我在江湖裡有一些名氣,那些聽過我名聲的人,總是要拉著我決鬥,兩三天就打了十幾場架。”
“你們醫館最近這麽忙,也有我一份功勞。”
阿昔被他逗得又是一笑:“幫他們療傷,又不能收他們的診金,我倒寧願這兩天清閑些。”
阿昔將草藥放回太陽底下繼續晾曬,問慕文軒要喝些什麽。
片刻,阿昔端著兩碗薄荷水回來。
在炎炎烈日裡喝著薄荷水,慕文軒心頭的浮躁仿佛也隨著沉沉浮浮的薄荷葉沉澱下去了:“為了感謝你幫我泡水,我給你說些江湖逸事解悶吧。”
阿昔是個喜靜的性子,平時的興趣愛好就是看看醫書、打理藥圃。她雖是江湖之人,卻離江湖很遠,從加入旭陽派後從來沒有跨出過門派半步,對江湖之事知之甚少,所以很喜歡聽慕文軒說這些。
慕文軒一開始說的,都是各大門派的八卦,不過很快,他話鋒一轉,又提到了魔教種種。
慕文軒不知道有一個詞叫“洗腦”,但他顯然深知洗腦的套路。
聊了小半個時辰,慕文軒起身:“瞧我,每次跟你聊天,都忘了時辰。”
阿昔道:“慕師兄,你快去忙吧。”
慕文軒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個貝殼打磨成的手鏈:“前段時間下山,看到了有人在賣貝殼手鏈。這東西不貴重,但因著我們這裡不靠近海,比較難得。你若是喜歡,就留著戴來玩玩。”
阿昔剛想說話,有腳步聲風風火火闖入後院。
謝師姐面容含笑,手指別了別頭髮:“慕師兄,你這個大忙人來醫館啦!”
仿佛沒看見慕文軒正在和阿昔聊天,謝師姐硬拉著慕文軒走到了一邊。
阿昔笑了笑,轉身回了醫館,沒留在這裡礙謝師姐的眼。
小半刻鍾後,慕文軒和謝師姐也回到醫館。
慕文軒將貝殼手鏈遞給阿昔:“這條貝殼手鏈是買給你的,你若是不好意思收,就當它是我補給你的生辰禮。”
說這話時,其實慕文軒心裡有些懊悔。
在旭陽派裡,只有極少數人知道阿昔的真實身份。
連阿昔的師父謝大夫都不知道。
謝大夫只是聽從掌門的命令,收阿昔為徒,給阿昔灌輸各種有利於旭陽派的觀念。
不過因為旭陽派掌門需要慕文軒來接近阿昔,所以慕文軒成為了知情者。
這些年裡,慕文軒一直在刻意接近阿昔。
阿昔性子溫柔,說話也綿軟柔和,隨著年歲的增長,容貌越發長開,所以慕文軒並不排斥與阿昔相處。
但前段時間,慕掌門說計劃要收網了,再加上慕文軒要忙論劍大會的事情,他就一直沒來找阿昔,甚至錯過了阿昔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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